欧阳钦面色虽如常,但那眼底的眸潭中似是覆上了一层霜。
但阮芊芊却丝毫无惧,只是淡然道:“王爷您的脉象杂乱,心脉之中似是抑了股浑浊之气,让您的心脉无法适从,且您气息微弱无比,脉象调动十分缓慢,但看着脉象确实像是不治之症,一般大夫恐怕是束手无策的,但……”
她话锋一转,定眼看了看欧阳钦,唇角勾出一抹笑,信心十足道:“但小人有法子可以让王爷您在三日之内生龙活虎,完好如初。”
“哦?三日?那你说说,我这病,起因为何?又该如何治愈呢?”
“王爷,若是小人说了这内里缘由,恐有性命之忧,还望王爷可护得小人周全。”
“你这女子倒是有趣,救治本王乃是件功德无量的事情,怎就有性命之忧了。”
“若王爷您不应允,小人宁愿闭口不言。”阮芊芊虽是跪拜在地,但语气中的强硬气势却显露无疑。
欧阳钦用余光撇了她一眼,随即浅浅开口:“唔,允了。”
“谢王爷……”阮芊芊深深的舒了口气,随即直起身子,理了理衣摆后,踱步到了屏风前边的那道珠帘幕前,上下打量后,果断的伸手从中扯下一颗珠子,将其握在了手中,随后朝着欧阳钦慢步走去。
“王爷若想身体痊愈,其实并不难,其实王爷并非是得了什么恶疾。王爷您只是,中毒了而已。”阮芊芊那张有着疤痕的脸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显得有几分狰狞。
“王爷您大可以命人将这珠子砸开,若小人的猜想不错的话,这珠子内核处必然藏有覆蛇子的粉末,这覆蛇子的气味本不是什么怪毒,只是一旦和兰草香气杂糅在一起,便产生了一种慢性的毒香,一两日看不出来,但长久如此,侵蚀体内,必然有害。”
说罢就将珠子递了过去,欧阳钦用指尖轻轻揉搓着那颗珠子,随后又用余光看了看此刻似乎有些紧张的阮芊芊,眼里竟渐渐浮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阮芊芊见他并不表态,还以为他还不明了,便又继续添了句:“王爷,小人入门时发现室内摆放着一株兰草,香气浓郁……”
“你想说什么?”欧阳钦眯着眼睛,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王爷您乃人中龙凤,睿智过人,想必已全然明了小人的意思了。”
正斜斜依在床榻上的欧阳钦听到此话,目光逐渐从珠子中移开,最后落定在面带丑陋疤痕,但此时极其正经严肃的阮芊芊身上。嘴角的笑意却是愈来愈深,他本就是极好看的人,这般勾唇,倒是越发让阮芊芊看的怔愣了去。
阮芊芊怕自己越界无礼,忙低头回过了神,但随即涌起一阵怪异感,面前的欧阳钦非但没有意料之中的震怒,反而还是这般神情……这内里难道还有什么缘由?
她还没想到答案,欧阳钦的笑意却突然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那张绝美却淡漠让人生寒的容颜。
只见他将手中的珠子一抛,那刻圆润剔透的小物件儿就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阮芊芊的手心里。
她不懂何意,刚想开口,就听一道带着有些阴狠的声音响起。
“本王若是不想这病痊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