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侧人话语微弱,说罢这一句之后,便再没了动静。
阮芊芊暗自吸了一口气,站起身子,随即欲向里屋床榻近处走去。但是却在快要靠近之时,一双手拦在了她的身前:“阮大夫,王爷千金之躯,不便近观,您站在外侧看诊便可。”
王管家挡在阮芊芊的身前,一双眼冷冷直视着她,眼底里显露出些许威胁意味。
“外侧?”阮芊芊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嘴角露出清冷的笑:“王管家,您这是在与我说笑吗?”
“什么?”
似是没想到阮芊芊会这般回应,王管家显然一惊,有些意外的怔愣。
“大夫看病讲究四诊,分别是这望、闻、问、切四法。而这四法须得近病人之躯体,摸病人之脉象,观其脸色,听其症状才可诊断病症。而王管家您却让我只能立于屏障之外,在无法接近王爷的情况下测他所患何症,这不是说笑是什么呢?”
“大胆刁民……”王福一时间有些气急,没想到阮芊芊会这般硬气的顶嘴,愤怒之余还有些震惊,但一时间却也说不出什么来反驳她,气急之下只一个劲儿的伸手指着:“你这山野村妇,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竟敢……”
“王管家。”纱帐内轻伸出一段洁净纤细的手指,指尖轻轻挑开了纱帐,内里传来一声清幽却醇厚的话语:“罢了,让她靠近些就是了。”
“王爷,这不妥吧。万一这女子是……”王福面色上竟露出几分关切和怀疑,正想继续说些什么时,却被欧阳钦打断了去
“本王说的话,王管家是不当回事儿了不成?”
欧阳钦声音虽轻,但这言语里却有着不可违抗的威严。
王福在原地怔愣了住,嘴唇翻了翻,还欲说些什么,但这有些微怒的声线让他不得不妥协放行。
阮芊芊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随后继续往里屋床榻地方迈去。
水墨屏风后是一串藏匿在其后方的珠帘屏障,若不走进这里屋内侧,根本不会察觉竟还有这道隔断所在,阮芊芊穿过其中,珠帘摇曳轻轻碰撞,发出细微声响。
寝屋里侧的红木床榻边还有位侍女娴静的伫立侍奉,更是为这空旷的屋内平添了一丝寂静意味。屋内不知何处拂来一阵微风,纱幔扬起边角,露出里侧人的朦胧的轮廓。
“草民阮芊芊……”
“不必跪拜了。”还未等阮芊芊跪下,欧阳钦便轻轻悠悠的开口。
“谢王爷。”她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扯回了思绪,淡淡的回应了一声。
“嗯。”纱帐后传出虚软的声线道:“开始吧。”
阮芊芊闻言后直起了身,旁边的侍女不知从何处搬来了一块木凳放置在床榻旁,她点头道了声谢,随后放下了肩上背的药箱,但抬起头却看见身旁的那位侍女走到自己身后站了住。
她心下思虑,随后沉了口气请求道:“王爷,在开始就诊前,小人还有个不情之请。”
语毕后,阮芊芊明显感觉到床榻里侧有道凌冽的目光对着自己投掷而来
随后只听得里侧传来一句甚是凉薄的问话。
“你又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