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在家仔细读了两天任务指南,就到了穿越的日子。熟门熟路来到高德大厦负三层,里面气氛一如以往,科研人员忙忙碌碌,有条不紊地为半夜的传送做着准备。
胡同换上睡衣,开始闭目养神。其实他心里并不平静,就是为了任务里将要碰面的那个人,他是谁?长什么样?以后都可以两个人一起做任务了吗?如何定位我和他的关系?就好像福尔摩斯和华生?
时间过得很快,预定的时间到了,胡同赤脚走上了玻璃栈桥。
清醒过来是在一个墙角,胡同赤裸着倒在一堆稻草上,旁边拴着两匹马,正毫不在意地咬着他身下的干草,一束一束扯出来嚼着。有路人匆匆而过,看见他,只是一低头,不敢停留,不愿多事的样子。
胡同大感窘迫,赶忙抓起稻草把下半身藏起来。左右张望,发现这里是某个大宅的后门,只栓着两匹马,巷子里冷冷清清,想必刚才忽然出现的时候无人看见。胡同蹲在草堆里,思索着下一步怎么办。
这时候一辆带蓬的马车从巷子一头驶来,没有车夫,拉车的白马自由地不急不缓地行到两匹马的地方停下了。胡同正在拼命往草里缩,马车蓬下忽然帘子打开,扔出几件衣物,扔到草堆上。
胡同急忙抓在手里,心里一喜,难道是先一步到来的“树”?他来接应我了?马车就那样静静停着没动静,正好把胡同挡住。胡同急忙穿起衣服。穿得差不多了,车蓬里有个男声吆喝了一下,白马又不急不缓地拉着车走了。
哎,哎,别走啊?胡同向着马车伸出尔康手,心里一阵迷糊。啥意思,明明是来给我送衣服的,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呢?难道有什么不方便??
看来树提前来到,已经给自己找好了身份,所以有些不方便和他接触的理由,一定是的!胡同脑补出来自己满意的答案,然后就不再纠结这个小问题。
向左右张望了一下,胡同决定按照任务指南第一步,先去寻找张弘范的府邸。走出巷子,七拐八拐,终于到了人流多些的街道。指南里强调的,只能找汉人搭话,尽量不要和元人接触。于是胡同专门找汉人打听,不太费劲就找到了张府。
张府高门大院,建筑已经具有一些异域风情。门口有军士把门,骑兵巡逻,好一派武将威风!胡同绕着张府走了一圈,除了正门,还看见有两个侧门。在一个侧门的门外驻足停下来,开始琢磨进入张府的方法。
第一个想到的,是小说和影视作品里经常有的卖身为奴,进去当个奴仆就可以找机会了。第二个办法,就是想办法做点小生意,和张府里的人拉上关系,再想办法进入。
想啊想,胡同在巷子里走来走去,时而低头沉思,时而喃喃自语,在侧门附近转悠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理想方案。
忽然,侧门猛地打开,两个精干男仆跑出来,喊着:“站住!”向胡同猛扑过来,一下扭住,按到墙上。胡同吓坏了,急忙大叫:“干什么?我就是过路的!”那两人冷笑到:“门缝里都见你过路好多次了!想必就是想偷窃的,白天来看门墙,夜里就要来撬门!”
那两人不问好歹,把胡同一顿揍,打得他鼻青脸肿,哭爹叫娘,完了还拉拉扯扯,把他拉进门内,大声呼喝,喊了其他仆人来围观。胡同心里委屈,身上又疼,不禁大哭起来。正当胡同被一群仆人围着指指点点时,两个佩刀军士走过来:“何事喧哗!?”打人的两人急忙解释缘由。
只见其中一名军士,圆脸细眼,络腮胡子,明显是草原民族人士长相,哼了一声道:“将军病重,多日不问府中事物,你等下贱汉民就以为可以放肆不讲规矩,莫忘了这里是将军府,爷们只会用大刀说话,既是偷儿,砍了手丢出去便是,何来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胡同一听要砍手,慌了,急忙大叫饶命:“真的是过路的,什么都没有拿,是他们把我硬拉进府的!”那两个男仆就势把胡同往地上按,抓着他两只手分开成大字,口里谄媚道:“爷说的对!早砍了手赶出去,早些清净!正好可以见识一下爷的宝刀!”胡同拼命挣扎,奈何力气不足,无法挣脱,那元人军士抽刀,举得高高,眼看要往胡同手上砍。
此时一个老头出声道:“慢着!”只见一个管家模样的汉人老者走出人群,说到:“刚好厨房里缺一个下人,就把此人顶上去用,省的又去买人。”那军士虽有点不快,但还是收刀入鞘,略带客气说道:“既然陈总管要这个人,就算他今日走运了。”
两军士走了,一众仆人也一哄而散。那陈总管招呼胡同:“你能走路吗,且跟我来。”胡同忍痛爬起来,一瘸一拐跟着总管,走近一处下人居住的平房。
胡同站在园中东张西望,陈总管招呼来一个矮黑汉人男子,道:“这是厨房新来的下人,由你使唤,先给他吃一顿饱饭,明日开始就干活吧。”交代完毕就走了。矮黑汉子自称姓李,人称李大,是厨房的白案,对胡同左看右看,颇不满意,嫌弃他太文弱,扛不起100斤黄豆。胡同心想,刚刚挨打去了半条命,如果恢复了,扛50斤还是没问题的好吧。
李大将胡同带到柴房,说道:“你突兀前来,没有床给你睡。就睡这里,明日要早起生火,正好你拿柴。”又带到隔壁,就是厨房,对里面的烧火厨娘交代:“这是新来的白案徒弟,等会开饭加他一个碗。”安排好了,李大径自离开。
胡同回到柴房,找了一处柴垛,小心地躺下,静静恢复体力。受了皮肉之苦,但是意外地进来了,也算达到了目的,委屈也忍了。但是还是心有不甘,连续两次任务都遇到恶人,挨打吃了亏,都要睡柴房,体验糟糕之极,胡同觉得自己现世的苦命因子被带到这里来了,所以才磕磕跘跘。
不知道树现在是什么身份?希望他不要像自己这么倒霉。胡同迷糊了不长时间,厨房声音多起来,锅碗瓢盆声也嘈杂了,晚饭工作开始了。烧火的厨娘进柴房拿了两次柴,看见胡同鼻青脸肿地闭目躺着,不由同情地红了一下眼睛。
不多时,厨娘把胡同拍醒,喊他吃饭。胡同跟着她来到另一间房,里面摆着两个矮桌,桌上是几碗菜,有荤有素。李大在内的几个厨房仆人正围坐着,一边吃一边拉家常。胡同也端了一碗饭,坐在一起默默吃着,听厨娘们在说闲话,无非是张将军今日又没吃东西,只喝了几口汤;太太吃了元子,鱼没有动,便宜咱们有鱼吃了;小公子闹脾气,摔了盘子,被太太责罚抄书,不准吃晚饭,等等诸如此类。
胡同一边吃,一边思索着,厨房的身份怎样才能去府邸里其他地方溜达?按说这种皇帝赏赐的大罐,一般会摆放在客厅,书房一类地方,就是给客人看的。那些地方能进入的,是做卫生的丫头大妈,从影视剧里的经验来看,也是有可能要上茶上点心。但是厨房顶多送到门口,就由丫头接过去了。怎样才可以顺理成章地进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