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轰轰烈烈的爱情,到最后越发凄惨。徐妤安与顾及也不例外。
顾及一下子就愣住了,犹豫道:“我们……没有错!”
那不肯定的话语,听得徐妤安想要发笑,于是她笑着,笑得花枝乱颤,笑得顾及心肝直颤。
顾及一把按住徐妤安,担忧道:“你不要这样!”
这次徐妤安不笑了,面皮耷拉着。那双瘆人的眼像幽暗的地狱,看得顾及心中直发毛。顾及心中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时间好似禁止,又好似过了一个世纪,备受煎熬。紧接着徐妤安嘴角裂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缓缓的,轻轻的,无声的笑着,好似幽冥地狱可怖的恶鬼!
顾及吓得放开抓住她的手,徐妤安低头看了看被他抓过的肩膀,虽是笑着,语气却无比平淡:“你走吧!”
顾及下意识的就往外迈了一步,这次徐妤安又笑了,痴痴地笑着。可在顾及眼中就是嘲笑,其实是他自己觉得罢了。世人皆爱依赖自己的感觉,以自己为标准,衡量他人。
“好了,不要再笑了,你听到了吗?!”顾及死死地抓住徐妤安的手腕,抓得她生疼,可她一声不吭,只痴痴的笑着。
待她笑过够后,才冷声说道:“你看你自己都犹豫,难道不是错了吗?”“这……”顾及语塞,一瞬间尴尬极了。不禁在她面前缓缓低下头,也无法再理直气壮。
当顾及低下头的那一瞬间,徐妤安的眼神变得灰暗无比,没有一丝神采,好似历经沧海桑田。
低低的笑声从顾及嘴里传出,嘲讽的,可笑的:“那我们承认了又有何用,你看所有人都认为我们很恩爱!”说道这哼了一声,眼光也变得锋利无比,好似刀子一样,一点一点的剥开徐妤安那微薄的颜面。又听得他接着道:“可惜的是我们也不过是为了面子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而已!”
徐妤安的嘴角越咧越大,想笑笑不出,倒是比哭还难看。“那我们这样又有何用……不如和离!”徐妤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哽咽,被子里的手狠狠地抓住床单,那一道道的皱痕,像徐妤安褶皱的心灵。不过当顾及狐疑的看了一眼徐妤安就知道他没有听到。
不过顾及的眼神还是刺痛了徐妤安此时敏感的心,于是讽刺道:“怎么舍不得吗?”
顾及虽说长得五大三粗,但脑子还是挺好用的,且与徐妤安相处一久,怎么看不出她的想法,再说他也不是周筠珩,不敢说也不敢做。
“你知道我不会和离,你也别用这招,不管用的!”顾及轻轻的在徐妤安耳边说话,闹闹叨叨的,好似闲话家常。
徐妤安听后眼中带着火,但嘴角却上扬,好一副诡异的样子,若让旁人见着恐会以为她疯了。“不和离好,不和离到也是好的!”疯疯癫癫的话语,顾及终于感觉不对劲,急道:“你怎么了!”使劲拍打自己大腿又道:“我不该惹你生气的!”顾及懊恼的看着徐妤安。
“凝华!凝华……呜呜”顾及大声呼叫着凝华,想要让她去请大夫。可是当他喊到第二声时,徐妤安就捂住他的嘴。
而凝华也在第一时间推开大门,就听到徐妤安大声呵斥:“出去!”
凝知虽有些傻眼,但还是照做。没有往里面看一眼,这也成为她最后悔的事。她的听话是留在徐妤安身边最大的助力,可也是这最大的助力害惨了她。倒也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顾郎,我只是有些累了。”徐妤安温柔的依靠在顾及胸膛,一副小鸟依人之状。
这下顾及更觉得不对劲,捞起徐妤安就道:“我去为你请大夫吧!”徐妤安拉着他的衣袖撒娇:“我知道你但心我可是我真的没有事!”顾及挑挑眉,满脸写着不相信。
徐妤安又笑了,这笑不似刚才的疯癫,而是一如往常的温和,灿烂。
变化之快,让顾及有些措手不及。
见顾及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徐妤安温声细语道:“我只是太过伤心。”顾及看着她低低垂的眉眼,仿佛刚才那个疾声历色之人只是一个错觉。
顾及眨眨眼,徐妤安还是那个徐妤安,并没有变化。恰在这时,他的小斯急匆匆来报说是边境有紧急情报。不得已放下心中顾虑,赶去处理事情。人道:命运无常。
徐妤安冷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冷漠的笑着,笑得人心肝直颤。
不过当凝华和凝知走进房屋之后,便收起笑容,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夜晚,徐妤安躺在雕花床上,眼睛大大的睁着,听着窗外蛐蛐“知啦、知啦”的叫声,周围一片漆黑。人在越安静的地方听到的声响越多也愈加害怕。细细碎碎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惹人注目。
她仿佛听见婴儿的叫哭声,一声比一声响亮,由远及近。她用被子捂着耳朵,但是却越发清晰,好像就在被子外面。
徐妤安受不了了,大声叫道:“凝华,你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凝华就睡在外间,一听到徐妤安的指令,赶紧披好衣服,去看看是什么东西。
不过一会儿,声音没了,徐妤安松了一口气。待凝华回来后问道:“是什么?”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颤抖得的。
“夫人,不过是一只叫春的猫罢了。”“叫春猫吗?”徐妤安喃喃自语道。待凝华重新睡下后,又道:“还真是像啊!”不过转念一想也是七八月份猫儿的猫儿最是吵闹。
可是那厢徐妤瑾却不好了,一直想着她大姐的事睡也睡不着,翻来复去的想。
“你够了没有!”周筠珩已听了快一个时辰的嘎吱声,听得他焦头烂额,浑身的怒气无法发泄,于是眼睛一瞪,怒道。
其实也不怪徐妤瑾,而是这床年龄有点大了,这床还是周筠珩小时以前用过的床。每当徐妤瑾翻身,床就会应景道一声嘎吱,听到人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