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家伙计!”,叙阳站在楼梯上喊道。
声音又急又高,他急急忙忙从楼梯上冲了下来。
来势汹汹的样子,让燕绥连忙站起来。
叙阳指着孟阏一路走来,将燕绥拉至身后,凶巴巴地说:“谁让你来的,你想对我家小伙计做什么?不对,连想都不能想,那个男人早死了,冤有头债有主,你想祸害他去找他,别拿燕绥充数。”
做了出卖好友的事情,还敢来他客栈耀武扬威?叙阳坚决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额前冒了一圈汗出来,孟阏按住额角,她错了。
亦是多虑了,叙阳怎么可能有事。
冲他这个精力,上山打几只老虎都是没有问题的。
“我,”,孟阏开口。
叙阳嘴巴像放炮一样,直接打断她:“你什么你。”
很久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过了,孟阏语滞,趁着这会功夫,叙阳紧紧揪住燕绥,劝说着:“你可得听掌柜一句劝,这女人有毒的,谁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你长得还不错,就算和那个男人不像,她也定是垂涎你的美色,一定要离她远一点。”
燕绥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心里嘀咕个没完,有这么说自己姑姑的吗?
“掌柜,这位可是银川君,您还是冷静些吧。”,燕绥无奈说道。
他会怕她吗?叙阳双手叉腰,腰身一挺,气势滔天:“来啊,有本事就来。”
孟阏这才发现他脖子上挂了一块红木牌子,牌子只有手掌大小。
木牌子上面刻了几个字,又拿金粉描了字。
“先父飞钺之灵位?”,孟阏念了出来。
叙阳听到她念出来,更为得意地挺起胸膛,神色让孟阏不大舒服。
她又打量了下红木牌子,琢磨了下,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看起来怪瘆人的。
燕绥头仰了起来,长叹了口气,这个掌柜看上去真傻。
“这是什么东西?”,孟阏眉头紧皱。
“这是牌位啊。”,燕绥小声和她解释着。
牌位?孟阏眼睛稍微睁大,不是她想的那种吧?
“就是供奉先人的木牌,平时祭祀用的,只是,只是,”,只是不是挂脖子上的啊!燕绥唉声叹气。
孟阏神色一凛,真是个臭小子!她不悦道:“叙阳,马上把牌子拿下来,别拿你父亲的牌位开玩笑。”
“不摘,先父在此,你能奈我何。”,叙阳哼了一声,拽着牌位在她眼前晃了两下。
孟阏伸手去捞,捞了个空,心中更不悦:“叙阳,别让我再说一遍,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有此牌位在手,叙阳更是嚣张,举着牌子往前一推。
“我爹正看着你呢,你要虐待他唯一的儿子吗!”
牌位差点怼上孟阏的面门,上面几个大字撞进她的眼中,脑中一阵眩晕。
“阿阏。”,燕绥心里一突,趁在她后退一步,揽住她的腰身。
盈盈一握,手心发烫,柔软的触感让燕绥怔住。
孟阏晃了下脑袋,小脸煞白:“不知所谓。”
说了几句话,劲儿缓过来了,呼吸沉稳起来,孟阏又说:“无法无天了,索引这些年就是这么管教你的?”
手习惯性摸到腰间,地藏蠢蠢欲动,叙阳的脸映入眼帘,孟阏恨恨地松开地藏。
眼神就近扫了一圈,筷筒里是满满的黑色筷子。
孟阏抽了两只出来,筷子直指叙阳:“臭小子,今日不好好教训你一顿,对不起你爹!”
以孟阏的修为,使什么都无妨,筷子上注了灵力,抽起来也是疼的。
筷子在空中带起一阵风,叙阳耳朵一动,灵活躲过筷子的一击。
腰身侧弯,避开孟阏的攻击,叙阳还不忘了得瑟两句:“打不到,打不到。”
怒火直冲天灵盖,孟阏险些将筷子给折断。
“使不得使不得,掌柜年纪还小,你下手轻点。”,燕绥看她这幅架势,直接伸开双臂拦住了她。
有人帮忙拦着,叙阳得了机会,闪身往后躲去。
燕绥的手臂很长,挡住了孟阏的去路。
个头又高大,有他挡着,只能听见叙阳叫嚣的声音。
对燕绥,孟阏又不能动粗,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
她往左边一步,他就跟着走过来拦她。
往右边移两步,他也照样如此。
左右都过不去,只能扒着他的手臂,孟阏斥道:“嘴挺能的,怎么跑了!”
女孩子的身子是软的,燕绥被她靠着,感觉自己就像是碰到了一层棉花,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叙阳在不远处做了个鬼脸:“有本事就过来啊。”
一直躲在后厨的排骨掀开半个帘子,露出一双眼睛里,嘀咕着:“怎么看都像是一场家庭闹剧,燕绥那是护崽子呢?”
“叙阳,你过分了。”
怒火燃起了满面红霞,孟阏双眼发亮,整个都灵动起来,燕绥看得喉咙发干。
“来啊,来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孟阏按住燕绥,趁他没反应过来,跳了起来。
没了燕绥在前面挡事,孟阏一眼就看见了叙阳,手腕用力将手中筷子甩了过去。
筷子正中叙阳额头,立马出现一道红印子,叙阳被砸懵了。
“有话好好说,你打他做什么。”,燕绥喊了出来,看把掌柜砸得!
“不打他一顿,他怕是知道天高地厚。”
目无尊长!飞钺要是还在,怕是动手更重。
叙阳揉了下脑门,将胸前的牌子高举起来,用质问的语气说:“你当着我爹的面敢打我?”
不说还好,这话终于让孟阏的神经绷断了。
从筷筒迅速拔了一根筷子出来,运足灵力,朝着叙阳的脚扔去。
“不要!”,燕绥伸手去捞。
为时晚矣,连筷子都没有碰到,眼睁睁看着筷子飞走。
筷子擦过靴子,沿着靴子侧面插进地里,入地三分。
叙阳额头滴了一滴冷汗下来,他保持着原来的动作不敢动。
差一点点,就要戳中他的脚了,被筷子擦过地方,叙阳隐隐觉得有些疼痛溢出,他的脚动了两下。
无意间触碰到入地的筷子,就像是踢中柱子一样,分毫未动,叙阳牙齿抖了起来,好吓人啊。
燕绥见没伤着他,一口子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