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一大盆清水起身,索引道:“咱虽然和外界隔绝,但这些年也有不少人折在这里,你随便找几具尸体吞了记忆不就行了吗?”
走运的话还能吞点灵力进肚,又省了不少修炼的时间。
法术不怎么行但也有灵的时候吧,吞几个修行之人的记忆不在话下。
阿阏翻了个大白眼:“鬼母男女通吃,进来的人全都孝敬了她的肚子,哪里轮得到我。”
和山庄最凶残的鬼母抢食物,是不想活了吗?
为了躲鬼母全都在夜幕降临前入睡,哪里还敢从鬼母口下夺食。
给槲弦草浇了水,索引嗔道:“鬼母也就吸个阳气,没了阳气有点吓人而已,你忍一忍也没什么大不了。”
顶多是一层富有弹性的肉全都瘪成了一层皮,全数缩在白骨之上。
阿阏一想起那些画面吓得立马捂住自己眼睛,不要用这么轻描淡写地语气说这件事好吗?
何止是有点吓人,分明是很吓人啊。
“你知道我最怕那些东西了。”
阿阏猛地摇摇头,那些东西她连想一想都会起一层鸡皮疙瘩。
“·······”
索引想想就觉得无奈,全山庄就属阿阏胆子最小,偏偏落叶山庄还是出了名的鬼庄。
等肚子里的果子发挥了效用,索引记录完后才将人放走。
今日算阿阏走运,红果子吃完后只是小腹有点发热,没有其它的作用。
往嘴里扔了一颗糖豆子,阿阏蹦蹦跳跳地跑出了索引家。
日头已升上三竿,山庄的人陆陆续续都起来了。
住在阿阏隔壁的都聆,正扛着锄头慢悠悠地往庄外走。
阿阏觉得无聊,她眼睛一亮,嘴里的糖豆子都没来得及嚼,就喊道:“都聆~”
都聆是个温婉的美人,她缓缓转过身来,白色的裙摆在空中扬起一个弧度。
“阿阏。”,都聆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容。
“你去哪里啊?”,阿阏问道。
不知要去做什么有趣的事情,若是有趣带上她可好?阿阏心里这样琢磨着。
“埋尸体啊。”,都聆笑着说出这句话,和她温婉的外表完全不符。
昨晚何大叔就拜托都聆今早将尸体给埋了,这不一起床就提着锄头来了。
一层干巴巴的皮皱在一起,连脸都看不清,那些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阿阏只觉得胃里有些泛酸。
压下喉头的酸水,阿阏嫌弃地说:“还用得着埋尸体吗?直接往庄外头一丢,晚上那些怪物吞了就是。”
落叶山庄有一层巨大的结界保护十分安全,但外头就不一样了。
每当太阳落山大地被黑暗笼罩之时,地底下就会爬出怪物将外面的东西吃光,搞得外面寸草不生。
通常鬼母吸完阳气后,就会把尸体丢到外头,日头一落就被怪物啃得干干净净,省心省事。
早上起得有些急,一缕发丝没有挽好落到了肩上,都聆轻轻将发丝别到耳后,道:“何大叔弄了块菜地你晓得吧?”
山庄又不大,关系又大都不错,阿阏又怎会不知道。
“晓得啊,天天种一些长得绿油油的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吃。”,阿阏小脸皱了起来。
妖类魔物鬼怪都不以人类的食物为生,阿阏从未吃过那些东西,让她吃那些还不如吃索引的果子。
几个月前有具尸体上带着一些种子,何大叔来了兴趣,翻了一块地天天忙活着。
天天忙活找点乐子也是好事,就是能不能吃,还得打个问号。
都聆叹了一口气:“咱们山庄的地很贫瘠,种了几个月也没种出什么来。”
兴高采烈地拿了种子忙活着,可忙活了许久,连个绿芽都瞧不见,把何大叔给急坏了。
“可这跟埋尸体有什么关系啊?”,阿阏不解。
一根手指头戳上阿阏的眉心,都聆道:“何大叔研究了几日,终于想出了办法,咱们将尸体埋进地下,待地得了尸体的滋润,就再也不贫瘠了,也能种出外面的东西来。”
原来是要拿尸体当化肥啊,阿阏一脸嫌弃,鼻子皱了起来,嫌弃地说:“我听何大叔说那些东西是拿来吃的,拿尸体种出来的东西你吃的下去啊?”
想想就恶心啊。
“也没逼着你吃啊,看你这样子是不想跟我去了。”,都聆恨其不争地摇摇头。
“你去吧,我找地方玩去。”,阿阏吐了吐舌头说。
头靠在庄前的石柱上,阿阏正往嘴里丢着糖豆子。
每日醒来除了吃便是睡,什么都没有的玩。
庄外寸草不生的黑土地上有一抹白色的衣角拂过,阿阏眯起眼睛想瞧个清楚。
黑色土地与白衣的碰撞,显得白色十分显眼,难道又有人误入落叶山庄了?
她抱着柱子往外头偷看着,随着那抹白色越来越近,她也看清了,是个男人。
模样不过二十来岁,手持一把银色长剑,身后跟着一头棕黄色的猛虎。
阿阏的眼睛瞪大,他与白色极为相配,与自己则是是天壤之别。
山庄也不过十来余人,她们从未出去过,也没有穿过什么好衣裳。
她常年穿着一身黑色麻布制的衣服,身上早已添了无数个补丁。
曾偷偷同外来的那些女子作过比较,她们穿得衣料,戴得发簪都是她从未有过的。
那位男子持剑冲进了山庄之中,脸上带着一丝血痕。
男子冲进了山庄,当见到石柱后阿阏愣住了,他也没有想到这里会藏着一个人。
两人四目相对,雎陈不知该做什么,又该说什么。
是该拔剑,指着这名女子来上一剑,反正落叶山庄都没有好人。
又或是先问清,她究竟是不是落叶山庄的人。
落叶山庄都是一些大恶人,只会有进无出。
雎陈犹豫的原因是,她太不像是一个坏人了。
小脸白净,在黑色衣料的衬托下更显,一双杏眼像是含了水,瞧起来似一只无辜的小鹿。
只是脸上脏兮兮得,如同小花猫一样,身子骨纤细到,雎陈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折断她的腰身。
这样看来,从上到下,阿阏都像是个受害者,与恶人全无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