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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成长,保证

初中毕业后第一次离开父母,离开自己熟悉的农村,去松江镇住宿的时候,父母依依不舍地对我说:你长大了,父母不能朝夕相处地陪伴你和照顾你了,你要尽快学会完全生活自理,适应集体生活了。

高中毕业准备上大学时,第一次穿西装打领带,娘舅对我说:你长大了,要离开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开始全新的学习生活了。从此你是一个真正的成年人了,你要学会做一个真正的男人。我的孩子,鸟飞鱼跃去吧!书写青春去吧!虽然,你的娘舅还是会为你保驾护航着。

直到上大学第二年,经历了一些人和事,我才感同身受“成长”两个字。我有必要好好地回顾和反省一下自己这一年来的种种经历。

其实,我实在想不起来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高考没发挥好,不得不背井离乡来到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校园求学。节假日里家住附近的同学都回家和父母团聚了,自己只能继续守着一份孤独和寂寞,难免会有些许失落和彷徨。我们都来自上海,自然而然就走近了,虽然我们在这座城市的两端,隔着山隔着海相距一百公里,还是有着很大的语言和文化的差异。但是长江大桥正在建设中,今后我们的距离并不遥远。而且我们是同样的年龄,同样的成长经历,和同样的奋斗理想,自然有着很多同样的话题。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上了她,虽然我知道她挺喜欢和我在一起的,但是相当一段时间我也没有这个勇气去挑明。直到那一次游泳接力比赛(其实是游戏),我游完100米上岸累得瘫坐在岸边,她帮我披上一条浴巾,我下意识地挽起了她。没有解释没有告白,一切是那么突如其来,又那么顺理成章,我们的肢体语言已经说明了一切。那天面对同学们的各种损各种嘲,我始终傻乎乎得心花怒放着,“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我什么时候有追求过她呢?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呀?她就这样接受我啦?哈!原来追女生居然是这么简单?

好像一切真的是这么简单,我们结伴一起上课,下课,自习,吃饭,逛街。我第一次享受到了有异性关爱和陪伴的那种美好,我发现自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她说她倾慕我来自上海之根松江,青山绿水环抱的松江。我又毕业于松江名校,韩寒的母校充满了传奇色彩的松江二中,就像blue blood一样。我说我对她从小成长的那个中国第三大岛这个神秘的岛屿,“长江门户,东海瀛洲”也充满了种种好奇呢!我想我们生在上海,长在上海,却在这里相识相知走到了一起,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今年一月份和她一起度过了20岁生日,我居然比她小半岁,我觉得自己真的没她成熟,在她眼里我就是傻乎乎的小男生一枚。她说她真的没想过会找比自己小的,但是碰到了就是碰到了呀!我说差半岁也能算“姐弟恋”吗?好吧!你说算就算呗!

想不到很快被我“一语成谶”,二月底三月初,我经历了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生病”。虽然我长得偏瘦小,农村里小朋友之间的打闹也是经常吃亏,但是我活到20岁,我真的没有受过多少病痛的煎熬。毫无征兆的,我长智齿了,很不顺利很不顺利。我躺在床上发着高烧,疼得吃不下任何东西,这是春寒料峭又乍暖还寒的季节,窗外还下着雪,那真是“饥寒交迫”啊!高烧整夜不退,我没想到牙疼可以如此剧烈,几颗牙齿可以让我疼到生无可恋?我真的要绝望了,我真的疼得要跳楼了,我呻吟着说胡话:我要回家,我要回松江二中。因为在松江二中住宿的时候,生病只要请个假,乘公交车一个多小时就能到家了,在父母的照顾下休息两天就康复了。

所幸有她在,那些天她喂我吃米汤,陪我去挂水,甚至帮我整理床铺和洗衣服。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挂盐水,挂水上厕所的时候,我一个手也做不好,也就心安理得让她帮忙了,满不在乎得让她围观了。可能当时的我,疼痛加高烧摧残到我怀疑人生,我完全顾不上尊严了。可能本身就是医学生比较坦然,烧得半寐半醒的男性,只剩下半条小命的男性,那只是一堆不正常的人体器官而已,当时我真的没有想更多。

母亲节前一天,我想打电话问候母亲,电话是父亲接的。他说我去了外地以后母亲很寂寞,这段时间她被更年期困扰着,去了好几次医院,又查不出什么问题,他们最近老是吵吵闹闹。我一个人坐在宿舍里发呆,我多想回去陪伴母亲啊!下午她来宿舍看我,我们谈起了这些,雨也似乎下得大了,然后开始“情不自禁”……原来两性这么可以快乐,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还真的不假。

两性是美好的,同时又是“达摩克利斯”之剑。基本的医学常识自己肯定是知道的,紧急避孕药肯定也是第一时间吃了。但是偏偏自己又是撞上了某个个小概率,偏偏又出意外了。

那天居然是父亲节,上午还和自己父亲通电话,父亲居然还不知道今天是父亲节?但他很惊喜。下午居然自己也成了“准爸爸”,孩子居然还一切正常?可是我们不能让你降临人世,我们必须把你扼杀于无形,没有任何余地。

我正经历着我有生以来最彷徨最无助的日子,确诊早孕后没几天就出现了严重的妊娠反应,昔日神采奕奕的她被暗无天日的孕吐摧残着。我从来都不知道孕育生命的开始女性身体上要接受这么痛苦的煎熬,我目睹着她终日茶饭不思眼睁睁看着她一天比一天瘦下去,一周时间98斤变成89斤?但是我除了安抚我束手无策。我没有勇气像自己父母坦白,虽然我知道对长辈瞒天过海是不可能的。

事已如此,我只能好好得去应对,好好得去化解。我只能尽可能地负担起责任来,我保证术后好好照顾她,我保证说服自己父母接受她并善待她。我保证今后好好的完成学业,毕业以后在某个适当的时机,名正言顺正大光明地和她结婚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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