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秦屿,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呢……”聂北裕意味不明地舔舔唇,眸色危险。
管勒皱着眉,看着聂北裕,无语凝噎。
“二皇子,小的倒是听过,秦尚书曾经倒是有一个私生子。”管勒沉吟道。
“啊,也对,我早该想到的,秦尚书家里的大夫人,可是个不生蛋的母鸡呢……”聂北裕精致的侧脸越发冰冷,越发病态,越发……变态。
“去查查,秦屿到底是什么来头。”聂北裕蹭冷子站起身,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管勒:“是,二皇子。”
……
落慈坐在院子里,温润的眸子里再没了温婉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让人读不懂的忧愁。
“王妃,你为什么要救那个来路不明女人啊?”婉儿对花袭月的感觉依然好不起来。
“婉儿,她已经生病了,是个病人,你怎么还能这样对待她。”落慈皱着眉说道。
“可是……”婉儿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落慈却不再允许她继续说下去,婉儿只得作罢。
落慈见婉儿不说了,微微叹息了一声:“婉儿,你这样的性格是要吃亏的。但凡有点眼光的人,都能看出来那姑娘不是一般人,就你,傻乎乎的。”
婉儿嘟着嘴,嗔怪道:“王妃,奴婢知道错了……”
落慈淡淡地笑了笑:“没有怪你的意思,下次做什么事都要过过脑子,不要口无遮拦,懂吗?”
婉儿行了个礼,乖巧道:“知道了,王妃。”
落慈看着清澈夜空上的一轮明月,清冷的月光照在她温柔的脸上,显得更加温润,柔和。
恍惚间,她看见了那如同清风霁月般明朗的少年,温柔,眉眼缱绻,白衣似雪,俊逸的眉眼好不温柔……
“二皇子到……”殿外传来管勒拉长的声音,婉儿眸子一喜,落慈倒是没什么反应,缓缓站起身。
“王妃!二皇子来了!”婉儿惊喜地道。
落慈反应平平,抬起眼帘,看着那日思夜想的人儿信步走来,竟然有些痴了,直到聂北裕在自己面前站定。
“参见二皇子。”落慈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线,轻轻做了个礼。
“嗯。”聂北裕应了一声,看了她半响,轻声道:“可用过晚膳了?”
还没等落慈说话,婉儿急着道:“还没呢二皇子!王妃为了等您,这几天可是茶饭不思呢!”
落慈眉头皱了下,冷声道:“下去!”
婉儿委屈巴巴地退下了,临走前还悄咪咪地瞄了聂北裕一眼。
“二皇子和爹爹处理的那批布匹可处理好了?”落慈自顾自地走向石桌,坐在石凳上,倒了一杯清茶,笑着问。
“嗯,处理好了。”聂北裕似乎兴致缺缺,恹恹地走向石凳,拈起茶杯,嗅了嗅,挑眉:“新茶?”
落慈微微一笑:“是啊,家兄前几天刚刚托人捎来的。”
“嗯。”
聂北裕应了一声,随后将茶杯放下,便不再说话。
气氛似乎有些尴尬。
清风徐来,落慈穿得单薄,瑟缩了下。
聂北裕察觉到了:“冷?”
落慈抿嘴笑了,“想不到二皇子关心起人来竟然如此别扭。”
聂北裕也是有些局促地笑了:“那你说,怎么关心人?”
落慈似是有些吃惊,按照自己幻想地画面,半响才道:“如果这个时候女孩子冷,二皇子不必问,直接将自己的风衣解下,为她披上就是。”
聂北裕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有些迟钝地解下外衣,绕着落慈的肩,为她披上,略带疑惑:“如此?”
落慈脸色“腾”地一红,这画面,天知道她日思夜想了多久。
“二,二皇子……”落慈头一次觉得自己周身那么暖,好似要融化在这片虚无的温度中。
“叫我北裕就好。”聂北裕退开,淡淡道。
“啊好……北裕。”落慈感觉脸上的温度都要烧起来了。
“夜里凉,再吃晚膳的话伤胃,睡吧。”聂北裕撇下一句话以后,就,走了……
婉儿端着一盘糕点,欢天喜地地走进来,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和发愣的落慈,有些不解:“二皇子呢?”
“走了。”落慈搂紧了风衣。
“走,走了?”婉儿小脸一皱,看着莫名其妙的落慈,压下黯然神伤,放下盘子,伺候落慈更衣。
……
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聂北裕无语凝噎地看着空荡荡的小破院。
刚才给落慈披衣服时满脑子竟然都是那个疯女人的样子,真是疯了。
走到这里更是要疯了!
既然走到这里,那就,看看?
行,就这么定了。
然后二皇子大人就走进了空无一人的院子,扒着窗户观(偷)看(窥)。
这一看倒好,人没了?!
聂北裕一惊,破门而入,傻不愣登地看着空荡荡的床,毫无生气。
“花袭月?”聂北裕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
没人。
很好。
花袭月,你很好。
“阿嚏!”
进入梦乡已久的花袭月突然就发了个喷嚏,梦中呓语着:“什么玩意儿……”
今天,注定是难眠的一夜。
翌日。
清晨的阳光洒在花袭月脸上,外面一阵吵闹声——
“诶呦我的小祖宗!”。霖绪看着睡得香甜的花袭月,夸张地喊了一声。
花袭月纹丝未动。
“你怎么还睡啊?王府上下找你都快找疯了!”霖绪粗鲁地把花袭月晃醒。
花袭月:“什么玩意儿……都不认识我……找我干啥啊……”
霖绪煞有介事地拽花袭月起来,无语凝噎:“二皇子跟管勒说他昨天从蛮夷之地带回来了个野蛮女子,在王府里跑丢了,我跟你讲昂,昨天半夜下的命令,关键……”“什么?!野蛮女子?!”花袭月一听这话顿时就清醒了,咬着牙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人知道你长成什么样儿,全府上下找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你说,谁人不慌?!”霖绪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
花袭月磨着牙:“蛮夷之地?!江南叫蛮夷之地?!带回来了个野蛮女子!!?我是野蛮女子?!”
“小祖宗啊,你可赶紧收拾收拾吧,二皇子快下朝了,他说如果找不到那野蛮女子他就要罚我们的月钱和俸禄啊……”
“你们月钱多少?”花袭月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问。
“反正我的是三两银子……”
花袭月:“……”
敢情她就值三两银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