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事情过去,已经过了二更天,关上房门后的屋内顿时气氛有些暧昧,孤男寡女,李野虽然脸上装着平静,但不经意露出的丝丝类似大灰狼的邪意,让屋中的小萝莉朱妤有些脸红。
虽然平时两人没少有身体接触,但对于晚上共处一室还属头次,望着逐渐朝着自己靠近的李野,小萝莉朱妤心中有些小鹿乱撞,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小姐,我们干嘛要把那黑衣人送官啊?”这时,原本在李野逐个赶人时便低着头愣在朱妤身旁的香儿突然开口,似这个问题憋在心中许久,终于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晦气。”李野暗自嘀咕了一句,本还想趁机占点小萝莉便宜,随着年纪的增长,身体的发育,心中也隐隐有些冲动,不过却也明白现在不同往日,小萝莉身边跟了个小尾巴,一个小灯泡,自己也只能看看,并不可能真做点什么,算了,就当表现自己的君子风采吧,而对于香儿的问题李野也是报之以神秘一笑,那表情便是山人自有妙计。
“不然呢?”小萝莉本就是机灵的人儿,先前是不愿扶了李野的意,随后仔细一琢磨也明白李野的意思,对着香儿没好气反问道,也不待香儿回答,又道,“难不成大刑伺候,严刑逼供?”
“当然啊!”香儿理所当然回答,惹得李野和朱妤都直勾勾地盯着他,一直盯得香儿都有些毛骨悚然,李野和朱妤这才相视一笑,
“逼供不难,但即便问出来又有什么用,提着这人打上门去,人家会认吗?”李野见香儿依旧迷惑,便开口解释道,
“可是,可是难不成就这么算了?”香儿不忿道,
“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李野说话间身上气息骤然一变,这些年习武练气,又习得军体拳,本身就已经颇具气势,又杀过人,无论身体还是心理或者气势早已不是寻常农家少年。
望着身上气势骤变的李野,朱妤也是甜甜一笑,自从李野把她从母亲离世的悲伤中带离后,随着年纪的增长她的一颗芳心便着落在他的身上,即便去了重庆府也依旧挂念着李野,两人不时也有书信来往,女为悦己者容,更会因为自己喜欢的人维护自己而感叹甜蜜。
“走吧,回去睡觉了,我也困了。”时间已然不早了,朱妤随即带着香儿回了自己房间,独留李野一人独守空房。
…
三月底的夜已不再那么漫长,天气逐渐由昼短夜长朝着昼长夜短蔓延,五更天后不久,天色逐渐放亮,今日是县试第二场也就是初复,李野还是决定参加这场考试,虽然考题无非又是两道四书题加一道试贴诗,重复一次意义不大,但为了更加坚定自己的县试成绩多做做也无妨,而且也有不少奔着案首而去的考生同样如此,包括小胖子也不例外。
而在李野忙碌着与八股文较劲之时,东城的孙府却是一阵鸡飞狗跳,书房内,孙伟明一脚踢飞身旁的书童孙曲大声质问道,“人呢?让你办个小事都办不好,那小娘子没能掳回来,派出去的人也没消息?”
昨日县试放榜,原本意气风华的孙伟明认为自己定能高中榜首,但榜文的结果却是自己仅仅位于榜文内圈,虽内圈有排名不分先手之说,但那不上不下的位置表明自己绝对不会是第二,甚至应该处于十名开外,这让高傲的他心中有一股气无处发泄,而后又有李永野便是第团案的消息传出,一番打探确定后他更是气不过,又想起曾经惊鸿一瞥让他心动的小娘子,便催促府中护院动手,这便有了黑衣人夜探醉仙楼一事。
“少爷,先前已派人出去打听了,只不过只知道醉仙楼昨夜有动静,但就连廖掌柜也没能得进去,王福现在还留在那边,一有消息立刻便回传回来的。”书童孙曲唯唯诺诺地跪了过来,对于孙伟明的几脚完全没有反应,头低低埋着,深怕再触怒孙伟明。
“等消息,等消息,都什么时候了,还没消息,少爷我今天的复试都被你们给耽搁了。”孙伟明一阵暴怒,本想蹂躏蹂躏那小娘子泄泄火出出气,今日考场再战一场,争取最后拿到县试案首,但却没想到那曹护院却失手了,那李永野也不是纸捏的,若此事被捅了出来,以野才商会的实力搞到府尹大人那里,孙家铁定讨不了好。
同时心中有责怪那曹护院无能,暗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又看到一旁唯唯诺诺的书童孙曲,气不打一处来,狠狠踢了一脚,大声呵斥道,“你这狗东西,还跪这里干嘛,还不快滚出去打探消息。”
孙曲本来就有些害怕再遭池鱼之殃,听到自家少爷让他滚出去,拔腿就朝着屋外跑去,不过刚跑到院门,一个小斯急匆匆跑了过来,匆忙的两人撞了个满怀,纷纷倒在地上,收了一肚子冤枉气的孙曲顿时怒了,别看他在孙伟明的面前唯唯诺诺如同受气包一般,但在这个等级深严的孙府,他也算得上上等家奴,除开老管家及少数几个老家奴,府中下人还没有敢招惹他的。
“你瞎吗?”孙曲摸着脑袋站了起来,一句话脱口而出,不过待看清来人便是派出去打探消息的王福后,也顾不上发泄刚才受到的冤枉气了,一把拉着他就朝着来路往回跑,边跑边询问王福,待快到孙伟明房门时,便大声叫嚷着,“少爷不好了,不好了,曹护院被送官收押了。”
“什么?”孙曲一入房门就被孙伟明给抓住了衣领,原本就很烦躁的孙伟明听到这个消息更是烦躁了,抬头就想给孙曲一个耳光,不过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松开了孙曲,同时也舒了口气。
“送哪里了?”既然是送官府了,那只要把人捞出来,再打发走便万事大吉。
“送…”孙曲下意识要回答,不过方才只听到王福说送官了也没问清楚,同时回头望向一旁的王福。
而这边的王福刚才和孙曲装了个正着,孙曲倒没事,他却被撞得头昏眼花,本来就跑了不少路,此刻还有些懵逼地喘着气,见两人望来,立马回答道,“县衙,送往县衙大牢了。”
得到确切的消息,孙伟明略微有些失望,虽然县衙也经常打点,但孙家的关系更多在府衙,他的一位堂叔便是顺庆府的推官,衙役师爷包括老头皆与孙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或是孙家的子侄或拿了好处,有想到野才商会同南充县县衙的关系匪浅,有些怕夜长梦多,略作思考便吩咐道,
“你们两,现在就去府衙,给二叔送一百两银子去,就说我遇到点麻烦,让他派人去县衙把人提出来。”
孙曲和王福闻言立马应是,然后两人也不敢停留,立刻朝着外面跑去。
望着孙曲和王福离去的背影,孙伟明捏了捏拳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顺庆府也有着他本身的规矩,强抢民女也好,以权压人也罢,这些事都必须做在暗地里,事后摆平苦主也就没多大事儿,但若是捅到明面上,顺庆府的知府可是个不好招惹的主儿。
即便看在二叔的面子上,事后能摆平,那孙家也免不了大放血,虽然这点事影响不到根深蒂固的孙家,但他可是还有两个弟弟,对于自己在家中的地位不免有所影响。
思念至此,孙伟明又想起野才商会,这块上好的骨头孙家已经觊觎很久了,而且孙家如今已经做好了准备,择日不若撞日,干脆一起解决了,觉得思虑周全后,孙伟明也朝着自己老爹孙大富的院子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