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宫千羽的气息,林深抬起头,心道:这大小姐什么时候跟他一样喜欢在屋檐上了。
知道她也没听到多少,林深运功而上,也上了屋檐道:“千羽大小姐,我又怎么惹你了,气的你直呼我的名字。”宫千羽自从上次论道堂一别,见了林深就走,好久没有心平气和的站在一起谈天说地了。
林深又道:“前些日子,你究竟怎么了,听说青荣君关了你禁闭,又是怎么回事?”
宫千羽白了林深一眼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林深冤枉啊道:“大小姐,你就饶了我吧,我若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直接说就行了,别扭扭捏捏的,我不习惯。”
宫千羽抽出落羽,作势打闹道:“你!”
林深心知她不会的,还是伸出手来躲避,看到了伤疤,这下宫千羽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收回落羽,站在屋檐上,看着林深,久久不语。
看到她原本凌厉的五官渐渐柔和,林深上前道:“千羽,消气了么?能说说看么?”
宫千羽看他嬉皮笑脸,气鼓鼓的道:“还不是你说找那什么见素仙子治疗伤口,让我在我爹面前失仪,我爹就是觉得我喜欢你,还~还剃头担子一头热,他那人你知道的,最是好面子了,便将我关了禁闭。”
林深晃着扇子,盯着局促不安的宫千羽,饶有兴味问道:“那你就见我就走?”
宫千羽嘟着嘴巴,含糊不清:“我还是很生气了,我两多少年的交情了,你若是真心结交道侣,我又不会说什么,我又不喜欢你。只是你从未说我,我还是从别人口中,知道你,你居然翻墙进咸天宗,偷偷摸摸的,成何体统!”说完眼角余光瞄着林深,期待他说出不一样的答案。
林深想到不对了,自己翻墙进入咸天宗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啊,便道:“额,这又是谁告诉你的,小伍?”说完自己都不信,伍卓然多单纯一孩子,碰到林深逼自己犯禁这等大事,都不愿意去告状。
宫千羽睁大了眼睛道:“好呀,卓然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哼,我还是走吧,省得碍眼。”作势要走。
林深上前拉住她道:“别别别,大小姐,我错了行么?”
宫千羽知道他还是在意自己的,便打蛇随棍上道:“那~那你说说看,那些个散修说的是不是真的。”
林深想了想,那时还真没有那个想法,便道:“那倒不是。”
宫千羽眼前一亮,但想到林深腰间便道:“真的么?那你两怎么戴着同一款腰佩。”
林深用扇子挠挠头,哎,没完没了就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宫千羽斩钉截铁道:“那就长话短说!”
林深道:“你这~”强人所难
就在这时万路峰及时出现道:“哎,我说!你两在屋檐上累不累啊,快下来,灵堂里事情太多,帮忙,别闲着!一个个的都当在自己家里啊,公子,小姐?”
林深被解救,立即道:“好咧,这就来!”一溜烟功夫就往灵堂方向去了。
留着宫千羽在原地跺脚。
万路峰道:“大小姐,你还杵着干啥,若渊都去了,快下来帮忙。”
宫千羽没好气的道:“就你多事。”说完也不下去,顺着林深的方向,直接飞走了。
万路峰看着她的背影:“得,我多事,也不知道谁求我带她下界。哎,女人啊~”
处理完卧松山庄的亡者,雅琴夫人早已疲惫不堪,伍卓然在一旁照料,众人也不忍逼问一个丧夫丧子的弱女子,关于郑大商会的事情。
几日相处下来,伍卓然却与雅琴夫人相处的极好,一个自幼失孤,一个中年丧子,伍卓然就给雅琴夫人做了干儿子。雅琴夫人也不瞒着他们,她流落风尘,偶遇郑大,修道之人一穷二白,雅琴夫人对郑大有情,不忍他在春华楼蹉跎,便做了场负心女子爱慕虚荣的戏码,郑大信以为真,伤心离开。
再见面时,郑大已经买下了整个春华楼,也为雅琴夫人建了座精美绝伦的卧松山庄。但是之前的隔阂已经形成,雅琴也不知道郑大这钱是怎么得来的,只觉得郑大越来越沉迷酒色,性格也越来越古怪,一会对她极好一会又判若两人。
秦方也因此与他父亲决裂,离家出走,换了名,从了母姓。只因雅琴夫人奢靡惯了,秦方小小年纪便出来做生意,悦来客栈的老板其实就是他,他的想法很单纯,想着赚足够的钱带走母亲。因为他自幼无仙缘,所以郑大也不是很在乎这个儿子,就任由秦方折腾了。
起初雅琴夫人也不知道郑大做的是修道之人的生意,若不是群芳这个事,雅琴夫人这辈子都被蒙在鼓里。郑大醉酒的时候曾经说过,不让雅琴过问太多,他说他是为主人做事,只要在人间找寻散修,择其优者送至主人身边,其余资质平平的先留着备用。
还说过,跟随主人迟早有一天会飞升,到时真的成为人上人就将雅琴夫人带到天上去。雅琴夫人一直当他是在胡言乱语,还一度怀疑他修炼的功法会扰人心神,至于什么入会仪式,雅琴夫人也未曾见过。
林深想到,既然郑大说过是歃血为盟,那有很大的可能是血祭,修道之人以血盟誓必然会在身体留有印记。
据雅琴夫人所说郑大的身上没有任何印记,想来是方便他在人间行事。其余的人不管,那六个黑衣仆从必定是商会的人。
于是万路峰和林深趁着月色,干起了掘坟曝尸的勾当。
万路峰边挖边抱怨道:“你小子早点说,我当初就不把这坟堆的这般牢固了!”
林深在一旁生怕万路峰挖的泥溅到自己的袍子上道:“雅琴夫人当时伤心的那个样子,也就你会铁面无私,不是也没问出来什么,反而害得人家哭的晕了过去,要不是我家素素在,你就要受人谴责了。”
万路峰放下铲撬,擦擦汗,不做事也就算了,人家少爷还就看不得这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啊,呸,就你说风凉话,若不是我?你不也得去问啊!万一顺藤摸瓜是个大案子,我们玄天宗也要防范于未然!是吧,若渊师弟,别忘了你也是玄天宗的弟子。”
林深悠闲道:“得得得,是实习弟子。”心道:玄天宗在你眼里是宝贝疙瘩,本少爷还不愿意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