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灵欢欢喜喜的走到师长泽的住所,远远透过门窗看到身体情况大好的师长泽已经坐在书案上看书。
道长今日也好帅,揉了揉自己的脸,重灵飞奔而去。
师长泽他今日本也想去送灵,毕竟那些人都是死于“止杀”剑下。
可清见素却一反常态定让他在屋子里休息,再三叮嘱他要遵循医嘱。
师长泽便不多言,留在房内看看书,养养性子。
一阵叮叮当当声传来,可见步子的主人很是欢快,一上午不见,肯定是重灵那小子。
不经意间抬起头,看了一眼,却惊得手中的书都掉了。
穿着红色嫁衣的少女,眼角眉梢藏着三分稚气七分秀气,声音笑貌处处显露着愉悦,一眼难忘,“咚”的一声书本掉落,师长泽看呆了。
重灵挥挥衣袖道:“道长?”
莹白的手掌在师长泽面前晃了晃道:“喂,道长,你怎么了?”
师长泽这才反应过来,拾起刚刚掉落在书案上的经书,掩饰尴尬道:“咳,无事,重灵你今日打扮的好别致。”
重灵得到了师长泽的夸赞,更加愉悦了道:“漂亮么,道长。”
重灵是男孩儿,穿着女装毕竟怪异,不可取。但师长泽却鬼使神差的道:“漂亮,很适合你。”
重灵走近,依靠在师长泽身边道:“道长,今日我才知道我是女儿之身。”
他依靠在师长泽身边,一向不喜他人碰触的师长泽却并不介意,自从知道他两渊源之后,总觉得重灵十分亲切,再加上重灵一直与自己很接近,状似撒娇,也就习以为常了。
正巧觉得口干舌燥,喝着茶水,听闻这句话差点噎着:“噗~,女儿,女儿之身。”
重灵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道:“是呀,见素姐姐说的,现在大家都知道了。”
师长泽仔细看了看重灵,只得木木的回应:“哦哦!”
重灵想起来来找道长的目的,踌蹴了许久突然小脸通红的道:“道长,林若渊那小子说,我可以想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是真的么?”声音越来越小,却挠动了师长泽原本沉寂的内心。
即便这样,师长泽这下也震惊到了道:“什么?”该死的林若渊。
重灵像是怕他不同意,重重的点头道:“是真的,那个臭小子说的,难道不是么?”
师长泽心道,她知不知道穿着一身喜服又这般单纯,看起来可爱极了,让人不忍拒绝。只是林若渊那小子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时,林深和清见素正好踏进了师长泽的居所。
林深难得看到师长泽这张冷脸皲裂,晃着折扇笑的为他解惑道:“一月之期快到了,石灵子定要重回巧色界的。此后漫长岁月,她若寂寞了,再下界?为了巧色界平衡,掌门道君若命长泽兄你送上门给她解闷,你能不去么?可不就是任她为所欲为了?”
师长泽无力回应,只能恨恨的道:“你…”尽出些馊主意。
重灵却很有兴致,打破砂锅问到底:“道长是真的么?你会愿意去陪我么?我以为回去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看她眼里灿若繁星,师长泽不忍便道:“额,是真的,重灵等你回了巧色界,我会经常去看你。”
重灵高兴的欢呼道:“太好了,太好了,我想想哦,该让做什么好呢?”
突然道:“对了,第一件事就是道长念书给我听。”说完便拿起师长泽的一条手臂,窝了进去,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在了师长泽的怀里。
师长泽静养期间一身白衣,淡泊素雅,重灵穿着喜服,精致无比。本来毫无交集的两人,色彩分明,相拥而坐却无比和谐。
师长泽内心澎湃,因为天生一张高高在上的冷峻脸庞,旁人应该看不出什么端倪。
抬头看看,林深和清见素早已知趣的离开了房间。
“哎,该拿你如何是好!”师长泽看着怀中丝毫没有防备的重灵,柔软温顺的像只小猫,带着一丝宠溺拿起书本,念起这本条理分明却聱牙诘曲的经书。
道长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若能一辈子像现在一样呆在道长的身边该有多好,重灵我好羡慕你,生而为人,才能感受到道长的呼吸与温暖。
是么,我才羡慕你,若能刀枪不入,铁石心肠便再也没人能伤害我。
伴随着师长泽温和的声音,重灵静静的睡去了,大喜大悲让她的身体十分疲倦。
回去的路上,林深问道清见素“素素,真正的重灵是怎么找到你的,你又为何会把嫁衣给她?”
清见素轻叹道:“重灵每天都缠着我给师长泽准备补气药草,今日却一反常态,我便去了她的屋子,却发现她一人在房内哭得很伤心,我便知道她是真正的重灵。
安慰后才知道她与郑大一家的渊源,她问我为何一想到秦方永远不在了就无比伤心,不能自己。
我想重灵对秦方的感情或许在秦方告白的那一刻,就从同窗之谊升华了,只是她涉世未深不曾想到罢了。”
林深了然道:“所以你便用往生咒的最后一句去安慰她,她才在灵堂上说出一期一会?”
不亏是林深,他总能联想到细枝末节。
清见素回应道:“嗯,她问我最后能为秦方做什么?我猜想任何人都希望心爱之人为自己穿一回嫁衣~”说完目光游移,看向远方。
往生咒的最后一句便是:难得一生,恍然如梦,心念无悔,一期一会。
不知为何,林深觉得自己的心纠的生疼,手中的溪午也有异动,抖动的自己都快拿不动了。
只得先与清见素分开,清见素也不多言,林深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打开折扇对溪午道:“溪午,你又怎么了?”
素白的扇面上突然出现一句:“离女子远一点!”
林深气不打一处来道:“光天化日,你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素白的扇面字体消散,林深以为溪午还有话说,不久扇面上的字体聚拢,还是那句话。
林深道:“老兄,你最起码多说一点吧,为什么要里素素远一点?”
“喂,你怎么了?”
“又不说话了?”
“喂,在么?溪午,你还在么?”
溪午又恢复成了日常的挺尸状态,有病啊,这家伙,闹这么大动静就为了说这句话。
一道女声传来:“林深,你在发什么疯,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