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一脸嘚瑟的搂着玲儿,玲儿却一门心思的催促月雚疏加速,易明感觉到玲儿的变化,道:“有这么急吗?”
玲儿随口回道:“都说了救人如救火!”
易明想了想道:“话说你找得到冉荨嘛,听说五毒教山门狠隐蔽?”
玲儿道:“废话,我还能不知道!”
易明道:“也是,你还记得你爹和毕方说过的话吗?”
易明不见玲儿回答,却感觉月雚疏速度逐渐下降,易明正想说话,又感觉月雚疏又开始加速,听得玲儿高昂道:“不要怂,就是干!我爹和毕方不是说叫不要我离开你嘛,你就好好当我的护身符,哈哈……你这辈子就摊上我了!”
易明听玲儿如此说道,仰观宇宙,俯视群山,不由得意气风发,浑身热血沸腾,暗道:就是,我命这么硬,不要怂,跟着干!
易明正兴奋,月雚疏猛地刹停。易明回过神,正纳闷,见冉荨坐在云端嚼茶,好生悠闲,薛婆侧立在一旁,身后又有五个头戴斗笠的人站着。易明仔细端详着五人,只觉得这五人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一身黑衣极其醒目,正想开口问玲儿,只见玲儿一下翻身下马,便只好息声作罢,也翻身从月雚疏背上跳下。玲儿下马站正身姿,五黑衣人和薛婆立刻抱拳行礼道:“参见玲儿公主!”
玲儿道:“免礼!”,玲儿轻拍月雚疏,月雚疏提蹄便飞走。
冉荨见众人行完礼,上前便挽着玲儿的手,拉着玲儿入了座儿,嘻道:“玲儿还真是什么都不怕!”
玲儿道:“当然,找到护身符了嘛”
易明顿了顿,看了薛婆等人一眼,也跟着坐了下,也不搭玲儿和冉荨话题……半晌,见玲儿和冉荨絮絮叨叨许久,也不见众人有起身赶路之意,不由得有些奇怪,又见薛婆和五个黑衣人站在一旁像个木头人,大气不敢出,更别说提醒这两丫头赶路了,不由得暗自感慨:还好季伯良许了我自由之身!又过许久,易明见玲儿和冉荨还在唠家常,轻咳一下,玲儿和冉荨双双回过头看易明,薛婆和五黑衣人也投来目光,易明略微一尬,道:“你们不赶路么,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要去哪儿,一直在这儿唠嗑不好吧?”
玲儿和冉荨听得易明说话,便停了下来,玲儿坏笑的看着易明,道:“你今天怎么这么乖巧,一句话不搭,是不是被身后这五毒神使气势给震住了?”
易明看了看冉荨身后站立的五人,想了想,道:“能问个问题不?”
玲儿道:“哟,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啊,你说!”
易明道:“五毒神使不是练的正派口中魔教的功夫嘛,为何一丝五人身上毫无阴邪之气,反而感觉五人气势轩昂?”
冉荨道:“你所说的阴邪之气乃普通教众练功不得法门,又或是资质奇差,导致周身真气周转不顺,体寒而阴邪,更有甚者导致心火不足,变得极其嗜血!”
易明道:“所以你们被世人称为魔教,你们就不想想办法管束你们的门徒?”
玲儿道:“何曾不想管?世间之人命造大抵庸庸碌碌,即使有大神通者能改,但能与之有缘者又有几人?转而谈教派自身管束,各门各派传承许久,各教派自有一套管理方式,成文的不成文的,涉及各方利益,改,势必会引起各方厮杀!”
易明听得冉荨一席话,低头沉思道:教派有教规,朝廷有法规,小到醉春楼也有自己的规矩,不同的组织有不同的规矩,而规矩涉及组织内各方利益,这利益链一定狠有趣,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么有趣的东西,早知道先在醉春楼窝上两个月研究研究再走,也难怪,季伯良待我如兄弟,我一直是寡人一个,根本没进入任何一个组织,制度?等级?权利?责任?运作方式?目的?权术的运作,不见书中有只言片语,难怪读书的都是穷酸书生;倒是这五毒神使和薛婆对冉荨毕恭毕敬,是基于教规还是忌惮冉荨的实力,或者两者都有?哈……有趣有趣!
玲儿看见易明突然不语,又突然傻乐起来,伸手在易明眼前晃了晃。易明回过神,看着玲儿盯着自己,道:“怎么啦?”
玲儿道:“你在哪不言不语傻乐个什么劲儿?”
易明道:“没,没什么!”
玲儿一脸怀疑的盯着易明,道:“你是不信我们的,还是嘲笑我们说的话?”
易明心中一紧,赶紧道:“没,我只是在想……玲儿你读的书是不是权术之类的?”
玲儿略微诧异,随即道:“怪不得你没朋友……你对权术也有研究?”,易明摇摇头。
几人说话间,四周风云变幻,易明扫视四周一眼,立刻提高警惕,回头看向玲儿,只见玲儿淡悠悠的坐着,仿佛一切皆在掌握中,毫无慌张之意。
玲儿道:“别紧张,到地方了!”
易明一瞥,云雾瞬间消散,蓝海浮阳云戏日,绿林飞鸟风逗雀,好一副鸟语花香之景,便问玲儿道:“此地唤作什么?”
玲儿道:“怎么,喜欢?此地名为卧河略,乃五毒教本宗!”
易明一行人落在寨子广场中央,只见广场四周山石围绕,神像矗立于山石之上,自透一股霸气,天上之水,以山尖为引,倾注而下,绕谭流走。山石之下,屋宇排列,傍山而走。广场外牌坊高立,上题“大苗”,牌坊下一条大道直通山下,深入屋宅;山下屋宅依山而建,檐牙交错,层层浪叠浪。
一行人从帝江背上落下,易明才发现自己原来在帝江背上,不时回头瞟帝江,待一行人都落地,帝江转身便飞走。易明一行人落地,玲儿便稍稍后退一步,站在了冉荨身旁左边侧后位。薛婆小挪一下,站在冉荨右侧,比玲儿更靠后的位置,五毒神使则排成一排站在了最后。
易明站在玲儿身旁不动声色的看着一切,暗道:如此森严的等级制度,追根溯源,应是礼制发展而来,今日若不是玲儿,我还不知站哪儿呢!
一行人站定,从大堂内疾步走出一行人,持刀分立两侧,后一人扑跪在冉荨面前,道:“奴才接驾来迟,还望大祭司恕罪!”
冉荨一摆手道:“你且退下!”
那奴才应声而退,躬身侧立在队伍前。冉荨提步向大堂走去,一行人随即跟上。
步入堂内,堂中正位,一白发老者正襟危坐,为五毒教教主,祖姓希,苗人因敬而畏,无人敢直唤其名,久而不知其名,族人以药神恭称。
堂下左侧两座儿,右侧两座儿,左侧前一座儿无人下坐,乃是巫神祠堂主冉荨之座儿,巫神祠一众徒众皆苗族女性,其徒众多通天地神鬼,能御金木水火土五行,化阴阳知未来。
左侧后一座儿一臃肿肥胖之人瘫坐,此人乃五毒堂堂主,祖姓方,手下蜈蚣、毒蛇、蝎子、壁虎和蟾蜍五毒神使,众弟子无数,教内之俗事大抵由五毒神使领众弟子执行,因此坊间便以五毒教称大苗,鲜有人知百草堂、千鸟堂、巫神祠。
右侧前座儿一黑瘦之人正坐,双目敞亮,身着布衣草鞋,此人正是百草堂堂主,祖姓花。百草堂炼丹制药,精通药理,坊间畏惧五毒教,其因不在五毒,而在五毒教之蛊毒,其毒无色无味,神鬼不察,中毒者心神被控,任人驱使,鲜有能解之法,皆出自百草堂之手,但其门徒大多赤脚郎中,遍布世间,有谋财害命者,有解人苦难者,皆不言从何处而来。
右侧后座儿一仙风道骨之人端坐,面目慈祥,怀中一狸猫慵懒的散躺在怀里,此人乃千鸟堂堂主,祖姓柳。千鸟堂徒众能御蠃、鳞、毛、羽、昆五虫,修习者皆能面目祥和,借万物之灵通天达人。
冉荨站在大堂门口看着药神,略微躬身以示敬礼,而后看了一眼玲儿和易明;药神也看了一眼玲儿和易明,轻声道:“赐座!”,便有四小厮急忙端着两张座椅上堂。
待小厮退下,冉荨转身对玲儿和易明伸手施礼,道:“请!”,待玲儿和易明入座,随即又转身走向左侧空座儿。
药王见冉荨入座儿,道:“巫神此番下山可有收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