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见文士弘离去,心中大石落下,回过神,见玲儿一脸紧张的呼唤易明;易明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倒在地上。
玲儿无论如何呼唤都不见易明有苏醒的迹象,便转着头左看看又看看,见滚落在一旁的癸水珠眼前一亮,一把捡起塞到易明怀里,片刻,周围灵气往易明身旁一聚,看得梁甚是惊讶……
一旁帝江忽动,靠拢冉荨,伸出一翅膀,翅尖对着冉荨额头一点,冉荨猛地一睁眼睛,猛地抽了两口粗气,而后眼神缓和下来,看了看梁,梁见冉荨欲起身,便上前搀扶,冉荨起身站直,见到玲儿蹲在不远处,一下来了精神,道:“玲儿,你怎么在这里?”
玲儿见易明脸色逐渐恢复血色,回头看了看冉荨,笑道:“想你嘛,就在这里了!”,玲儿顿了顿,起身将冉荨牵到一角,瞟了瞟梁……
梁见玲儿将冉荨拉到角落里摆起悄悄话,也无心探听两女儿家的私房话,不时感觉两女子人在说话间瞟向自己,甚是难为情,尴尬的转头看了看帝江,想伸手摸帝江化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帝江伸翅就一下打在梁伸来的手上,梁一脸傲娇的缩回手,双手抱怀中,面门朝天,双眼紧闭,霎时,想起自己的焦尾琴和钻心钉,大手一挥,钻心钉便回到手中,转过身,睁眼见易明倒在地上,暗道:多半是弹奏焦尾琴真气不足导致的,虽说有癸水珠在,脸色也在逐渐恢复,不需片刻便会苏醒,不过那女子这样丢下你好么?”
梁回过神,见玲儿和冉荨走了过来,梁瞟了瞟易明,玲儿会意道:“没事,他这样我都习惯了!”蹲在易明身旁轻声道:“我走了!”
易明猛地一睁眼,惊道:“去哪儿去哪儿?”
玲儿起身唤来月雚疏,易明赶紧跳起,拍拍身上尘土,跳上月雚疏,搂着玲儿,玲儿回头对冉荨道:“我在前面等你!”,话音刚落,月雚疏带着两人瞬间失去踪影。
梁见易明居然这般苏醒,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见两人消失,转头看向冉荨;冉荨见梁看向自己,脸刷地红透,急忙转过身去,帝江适时上前蹭了蹭冉荨,而后便起身飞走。
微风拂过,吹起冉荨披散的秀发,冉荨伸手捋起秀发,露出侧脸,轻轻侧头看向梁,见梁傻傻愣在原地,便转过身,背着双手,轻迈着小碎步,向着玲儿消失的方向走去;梁回过神,见冉荨走在不远处,倩影醉人,微微一笑,便追了上去,走在了路的另一侧,和冉荨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梁时不时的偷瞄着冉荨,见冉荨扭过头来,又急忙转过头去,感觉到冉荨眼神挪开,又不时偷瞄起来,两人若即若离,一路无话,待到傍晚时分,看见了易明和玲儿,梁心中暗道:啊,这么快就到了!
四人一会合,月雚疏瞬间没入丛林中消失不见,易明一脸不服气道:“我怎么哄那破马都不正眼看我,居然这么听你的话,切……”
玲儿道:“那九尾狐不一样,从来不粘我,一来就窜你怀里,肯定是只母的!”
易明道:“吃一只畜生的醋,一点胸襟都没有,胸倒是挺大!”,说完两眼放金光,盯着玲儿胸部看。
玲儿一拳揍飞易明,拉着冉荨走在官道上,唠起家常,易明从林中爬起,跟了上去,看了看冉荨,又看了看身旁的梁,对梁道:“我们是不是见过,总觉得你有些眼熟?”
梁道:“三年前,我追踪发丘中郎将时在醉春楼见过!”
易明道:“你是?”
梁道:“一直没有自我介绍,我以前是青城四少的朱雀——梁!现在……成孤家寡人了”
易明道:“幸会幸会,没想到你还记得当时的我,在下易明!”
梁道:“你们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易明顿了顿,道:“你不知道,算不出来?你内人和我妻子认识,你正派……你内人……魔教,好像很有故事的样子,可否给我说道说道?”
梁道:“她不是我内人,你转移话题的能力有待提高”
此话一出口,冉荨瞬间停步,玲儿看了看梁,梁扭转过头,避开了玲儿的目光,玲儿扯了扯冉荨,冉荨对着玲儿笑道:“啊,没事儿,脚崴了一下,已经好了!”
冉荨说完快步向前,拉开了梁和易明的距离,玲儿一下追了上去;易明和梁看着玲儿和冉荨远去的背影,两人也是淡定,小步悠悠的踱步。易明道:“你喜欢她,但心里好像有些抗拒,为什么?”
梁暗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皆讲究门当户对,族中规矩,怕是你我倾尽全力也不能撼动,即使有幸结成鸳鸯,名门望族,深宅大院,每个人都活得小心翼翼,怕是会折了她双翼,还是不要轻易许诺的好!打定主意,梁道:“这女孩虽有许多神秘之处,我却只是猎奇之心,谈不上爱与不爱!”
易明一脸怀疑的看着梁,梁昂首挺胸,面不改色的回视这易明,半晌,易明道:“也是,我见你身带贵气,和我这般草民天生不一样,一般女子定是难入法眼!丘师利乃你兄长,你是丘家人?”
梁道:“弹琴弹得口吐白沫,倒是对这些东西挺留心的!我是丘和的第十三子,已入青城山修行,不入家姓,现名梁文,一般唤作梁!”
易明道:“丘和!真是名门望族,从北周就发迹家族,难怪一身傲气!”
梁道:“你也不差啊,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冉荨的身份,但看情况,好像冉荨和帝江有什么特别的关系,而冉荨昏迷时帝江好像还不能动弹,你却能用焦尾琴在冉荨昏迷时唤醒帝江,又听你和南宫玲的谈话,你们好像有月雚疏和九尾狐作宠物,你可知道,虽说月雚疏和九尾狐与帝江有着本质区别,但月雚疏和九尾狐都是记载在山海经内的怪物,就这两怪物,可挑起江湖所有门派的争斗,你可知其珍贵,而且,以你和南宫玲的实力,不应该能降服月雚疏和九尾狐,其中之事……可与我说道说道?”。
易明得意道:“听你这么说,我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厉害,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崇拜我啊,感觉我浑身充满了神秘色彩,要不你认我做大哥吧!”
梁伸手就一拳,易明还未反应,头就砸向地面,地面赫然出现一个大坑;易明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尘土,道:“我与别人有约,实在不能相告!你与冉荨怎么认识的,按理说你俩分属正魔两道,不应该见面就掐架嘛?”
梁道:“那你呢,现在是正还是邪?”
易明道:“谈不上正,只能说做事不违道义,包括玲儿!”
梁道:“说得甚是,那我青城乃修道圣地,岂会不明这理,修习魔功之人亦有正邪之分,只要不违背道义,哪怕修炼功法与大统有区别,又何罪之有,你看冉荨,双目清秀,身上不具半丝阴邪之气,为何要与她刀剑相向,况且……我不一定能打赢!”
易明错愕,片刻后哈哈哈大笑,道:“果然……臭不要脸,哈哈哈……打不赢就打不赢,哈哈哈……”
易明傻笑间,不断向旁边闪退,拉开了与梁的距离,梁看了一眼易明,道:“你只知道帝江乃《山海经》内记载洪荒野兽,却不知他的另一重身份吧?”
易明一听,来了兴致,看着梁没有动手的意思,又靠近梁与之并行,道:“可与我说道说道?”
梁道:“帝江,乃十二祖巫之一,十二祖巫传说是盘古身陨后的血肉所化,巫妖大战后,巫族、妖族势衰,圣人广又收门徒,人族崛起,传道至今,但在中原、两江地区正统大道之外,苗疆之地,却以巫蛊之术为正统,控制着风雷雨电、虫鱼鸟兽等诸多事物,你现在见到的帝江,就是当年帝江身陨后尸体被苗疆秘术炼制,虽说巫蛊之术厉害无比,但不知为何,修炼者好像很难证道成仙,而且由于巫蛊本质上是炼制尸体,苗疆的巫蛊之术一直被正道所不齿,是故定义为邪魔外道,后文化大同,巫蛊之术吸入吞吐中原吸纳之法,部分修习巫蛊之术的人开始向自身内部寻求力量,于是乎,现修行巫蛊之术的人不能一棍子全打死,善恶皆在于人,不在于术!”
易明道:“那你是在调查她才与她接近?”
梁道:“帝江虽说是件珍兽,但还不至于让我如此不顾身份,怀着小心思的接近一个女子!”
易明道:“也对,如果你一不为帝江,二不喜欢她,那你为什么会和她接触?”
梁道:“为什么一定是我故意接近她,就不能她故意接近我,想我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易明虚视着梁,一脸不信道:“以你的说法,她故意接近你,即使你正面打不赢她……的帝江,你想躲开她也是极其容易的吧,而你没有刻意避开,为了什么?”
梁沉思道:这小子好生烦人,左右圆不开。梁道:“你这么一说,我都开始怀疑我是不是有丝喜欢她了,怂恿的力量果然强大!”
易明听梁这话,眉头一皱,却是不在言语。
一队骑兵驰马而过,扬起道道尘土,易明和梁侧身而立,见骑兵远去,易明暗道不好,向骑兵前进的方向一路狂奔,梁看着易明奔跑的背影,徐徐前进。
易明如风般从骑兵身旁跑过,看得骑兵目瞪口呆,待易明看见玲儿和冉荨坐在一茶棚,猛然止步,一屁股坐在了玲儿身旁,待易明坐下,梁毫无声息的入了座,冉荨微微侧头看着玲儿,避开梁的目光,玲儿看着坐在身旁的易明,道:“你跑得这么急是为了什么?”
易明看着茶棚外狂奔骑兵,目光相接,四眼相对,易明暗道:成功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在我身上了!玲儿看着易明,又看了看路过的官兵,微微一笑,道:“干啥,怕人见色起意,这么不要命的跑来找我?”
易明道:“那是,都说红颜祸水,我不得小心点,你一眼便看穿我的举动,你摸着我的胸膛告诉我,这种情况你遇到了几次?”
玲儿满脸幸福道:“骚扰我的倒是不少,像你这么有心的就你一个,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