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儿感觉身后的暴戾之气,猛地一回头,只见易明眉头微皱,头微微扬起,虚视着自己;片刻,易明轻轻对玲儿招了招手,玲儿下意识摇摇头,往后退了两步,易明单手成爪,猛地一吸,玲儿便飞向易明;玲儿见势不好,一发功瞬间便定停在空中,不料易明一下飞身弹跳起一把将玲儿揽入怀中,玲儿突感身体动弹不得,只见易明的手不停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和秀发,一脸痴迷的看着自己,正待下一步动作,牧神潘突然出现在寺庙。
易明轻瞟了一眼潘,吐出一字:“滚!”
潘眉头微皱,站在原地不动作,易明见潘不动作,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将玲儿一扔,一个箭步就扑了过来,潘抬腿就是一脚,不料易明身子向右一闪,右手向下抄抱潘蹬来的左腿,一招抱腿过肩一下将潘抱飞起;潘一怒,顺势一膝盖踢向易明脑门,‘嘭……’易明一下撞向破庙墙壁,墙轰然倒塌。
易明戾气暴涨,一下震飞身旁的砖石,见一板砖飞在手边,顺手一抓,提着搬砖疯狂地朝潘拍去,潘一勾脚踢在易明脖子上,易明一个不受力,头就插入地中,潘对着易明的肚子就是两拳,又一把提起脚疯狂开抡,而后一脚踢到易明下巴,易明瞬间一口老血彪出,潘又顺势一把将易明抛起,身成弓步,双手摊开,眼见易明就落快到潘的膝盖被折成两半,玲儿大喊:“不要!”,潘冷冷的瞟了玲儿一眼,而后凭空一掌将易明拍在墙上。
玲儿一下跳起,接住易明,见易明昏死过去,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潘,潘道:“他已入魔,无药可救!”
玲儿不解道:“入魔?”
潘道:“对,他私自修炼佛门功法,贪、痴、嗔三毒攻心,已无药可救,此三毒残害身心,使人沉沦于生死轮回,为恶之根源,故又称三不善根。贪,对顺的境界起贪爱,非得到不可。嗔,对逆的境界生嗔恨,没称心如意就暴跳如雷。痴,是非不明,善恶不分,颠倒妄取,起诸邪行”
玲儿双手握住易明的手,静静地坐在易明身旁,许久,玲儿见潘一直站在一旁,沉思许久,道:“你若有解救之法,一切依你”
潘得意道:“看来你不止漂亮,还很聪明,那么你知道我要什么了?”
玲儿心中一紧,扭头看了看潘,突然道:“不需要了”
潘一皱眉头,甚是不解,突感身旁有气息,转头一看,见毕方在侧后方看着自己,瞬间将头扭了过去,刚想开口对玲儿说话,就听见毕方道:“你还不走?”
潘悻悻离去,玲儿看向毕方道:“易明早早对我说,潘虽看上去一脸正气,却生性好色,寄于佛门之下,不可强迫于我,居然变着法的胁迫我,佛门不止收留如此不耻之徒,还坐视不理,你神兽毕方贵为天地之灵,傲视群雄,能和这种人安然共处,真是大开眼界!”
毕方也不搭话,径直走向易明,抓起易明的手把脉片刻,看了一眼玲儿。
玲儿道:“你救的是我相公,若能协助请不必缄口”
毕方道:“有时候太聪明还是不好!”,随即单手掐诀,瞬间一身化三人,一人将易明身姿摆弄盘坐,二指成剑,对着易明气海猛地一击,易明暴戾之气瞬间迸出体外,而后一掌盖住易明天灵盖,易明脸部极度扭曲,身体根根血管爆裂;另两人慢悠悠拿出木鱼,十分谦卑地摆出《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咯咯咯……’的木鱼声响起,只听两人悠悠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玲儿侧头看向全是梵文的心经,刚想近易明身旁呆坐,一听梵音响起,感觉不妙,抬腿闪出了寺庙,静静在门口等候。
天地梵音响起,易明扭曲的脸庞渐渐消退,毕方按住易明天灵盖的分身便放开了手,也掏出心经开始咏唱。
‘咯咯咯……’,易明只觉得心中一片宁静,恍若置身高山之巅,清风无扰,孤独而满足;又恍若置身于红尘闹事,纷纷扰扰皆不进心,自信而笃定,待心情平复,运转功法,突感手三阴、足三阴毫无真气,遂将真气引回,待真气回流,易明又将真气引入手、足三阳经,配合八脉运转。
寺庙内毕方突感易明身体内迸出一股浩然之气,三分身的梵音瞬间响彻天地,浑厚而响亮,不多时浩然之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祥和之气迸出,花草触之,伤者愈,幼者长;片刻,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毕方适时停手,不在咏唱,门外玲儿感觉气息变化,便疾步进到寺庙内,看着易明的变化,不由得心生欢喜,毕恭毕敬的对着毕方鞠躬行礼,毕方轻轻将玲儿扶起,两人站在一旁等待易明苏醒。
半晌,易明睁开眼,见玲儿眼泛泪花,不明所以,又看了看一旁的毕方,正想开口问毕方,突听见玲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易明虽不明所以然,还是起身将玲儿揽入怀中,就听玲儿哭咽着说:“以后不许再为我干傻事了!”
易明安慰着说;“好好好……一切都听老婆大人的”
玲儿噗哧一笑,易明爱怜的轻轻一弹玲儿的额头,玲儿轻捂额头,便侧身站在了一旁。
易明看了看毕方,道:“虽说不知发生了何事,不过能肯定的是又是你救了我!”,话毕,易明便向毕方深深地鞠一躬。
毕方将其扶起,道:“我救你,你也不需急着感谢,往后的日子,待你知道一切的真相,切勿忘却今日之恩,这《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此番送与你,有静心养神的作用,切记不可外传,多年以后自当有人传入中土!”
易明再次鞠躬,刚接下《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毕方便消失在寺庙中,抬头见毕方离去,转身看向玲儿,玲儿还红着眼,易明一脸坏笑的盯着玲儿,玲儿本还有些许伤心,被易明这一盯,脸一红,害羞的扭过身。
易明笑道:“好了好了,这不好好的嘛!”
玲儿道:“在你面前,我就只能哭了,什么忙都帮不上”
易明一听,赶紧道:“天塌下来我顶着嘛,你倒是说说我刚才到底怎么了?”
玲儿道:“你像发了疯一样对我又亲……又……摸”
话说到一半,玲儿脸刷地红了,易明听得一愣,牙巴瞬间掉地,玲儿接着道:“然后潘说你贪、痴、嗔三毒攻心,说你没救了,企图逼我跟他……那个,以前我还不信你说的,以为潘为人正直,真没想到……然后毕方就来了,还好你带我去见过毕方,不然我就可能被潘诱骗了,哦,你发疯时被潘海扁了一顿,都准备下黑手要你命了!”
易明一听,暗道:贪、痴、嗔三毒攻心?当时练功时将真气循入手、足三阳经和八脉内运行,应该是三阳经汇交于面部,阳气过重,脑为奇恒之腑,神明居所,而周身又无阴经循走阳气,导致阳气蚀神,走火入魔。低头又看了看手中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继续沉思道:想必佛门中人早知他们的功法有缺陷,用咏唱佛经来使自己身心不被侵蚀,倒是刚才反向运转真气进入手、足三阴经时毫无感觉,看来魔教的功法无此副作用,估计这也和手、足三阴经交于胸肺有关,不过心乃火之地,阴气属寒,二者相冲,怪不得坊间说魔教人嗜血,看来不只是传说,但是玲儿却又不见得有嗜血的迹象,她身上的寒冷之气更是使她增加了几丝神韵,难道这与功法有关,或者说这问题已经不是问题了?
易明百思不得其解,回过神,见玲儿的手在自己眼前晃荡,一本正经说道:“当时我是怎么摸你的?”
玲儿刚举起手想比划,突然意识到不对,娇怒道:“你耍老娘呢?”
易明正色解释道:“不是,我是想分析当时的情况,来,我手给你,你好好比划一下当时的动作,不要漏过半个细节!”
玲儿见易明一脸正经,半信半疑的将易明一手放自己腰上,另一只手放自己脸上,沉疑片刻,刚准备拉着易明手向自己身体曲线游走,就感觉脸蛋被捏了捏,随即听到易明道:“嗯……手感不错哦!”
玲儿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易明双手猛地袭向胸部,易明一边揉一边道:“哇……妙不可……”,话还未说完,玲儿一掌将易明头杵在地上,‘砰……’,土石应声而飞,玲儿见易明头陷在坑里,得意地拍拍手掌。
半晌,玲儿见易明还趴在地上,感觉不对,刚想上前,转念一想:估计易明又在戏弄我,这点力道看似唬人,对他来说比拔鼻毛还轻,便不动作,陪着易明耗。又过许久,见易明还未动作,又感觉易明气息越来越弱,突感不妙,赶紧将易明头拔出地坑,不料易明一个翻身将自己压在身下,四眼相对,片刻,易明见玲儿将眼轻轻闭上,看着那杏面桃腮,易明轻轻一吻玲儿的额头,便起身研究香炉。
玲儿等了半晌,久久不见易明有下一步动作,一睁眼,看着易明弓着腰研究香炉,坐在地上怒气冲冲的盯着易明。
易明感觉玲儿的怒气,嬉笑道:“你是大家闺秀,矜持一点!”
玲儿不悦道:“矜持矜持,我看你是做贼心虚,胆小鬼,哼……”
易明直勾勾的盯着玲儿,坏笑道:“想要?”
玲儿脸刷地红到脖子,憋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易明大嗓门道:“想得美!”
玲儿脸瞬间垮掉,站立起身,抬腿就是一脚,将易明踢不见了踪影,气呼呼的双手抱怀,待到易明回到寺庙门口,站在门外直呼:“我们去和毕方道个别吧!”
玲儿先是一愣,随即喜道:“找到出去的方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