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道:“首先恭喜各派掌门、长老修成正果,也恭喜在座的各位继承衣钵”
各派掌门皆道同喜。
廖继续道:“如今魔教三教九流动作频频,不似早些年间安生,先有发丘中郎将潜入青城山盗我祖师阴长生墓穴,后有七十二地煞潜入茅山华阳洞抢夺癸水珠,简直是当我三山一门庭中无人,我提议联合四派,诛伐魔教三教九流,迎贞观之治,助万邦来朝!”
刘道:“正是,当年崆峒派华容仙子谭乔儿和南宫浥柳相恋,引得正、魔两道双双追杀,我正派各派掌门、长老见他南宫浥柳虽是魔教中人,但为人正派,行中正大道,便约束我等不再追究此事,原以为他当了魔教教主魔教会安分些,早些年间的确如我等所愿,正魔两道相安无事,不料这些年间开始肆意妄为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康道:“来之时,掌门提及李氏家族将开启贞观之治,万邦朝拜,又逢沙门大兴之机,魔教乘机作乱,这魔教怕是为沙门扬名准备的,这大唐盛世一出,就被说成佛光普照,福泽天下!我道门……不可在我等手里没落,各位掌门、长老可有应对之策”
蓬道:“当年众掌门断卦说沙门大兴,也未断言我道教会衰落,目前看来形势相当严峻,但还未成死局,魔教作恶,我们趁此机会铲除魔教,以此造势,正我道教威名,各派再乘势派门下弟子四方游历,传道授业,引四方生灵行中、正、大道,届时众生向道,势必引起朝廷注意,各派派俗家弟子入朝,借万邦朝拜之机向各使团传道讲义,道传外邦,虽不能阻止沙门大兴,但势必不衰!”
刘道:“沙门大兴乃天意,我等以阻止沙门传道为目的是逆天行事,必然失败,况且那沙门也以济世度人为目标,行的是正道,唯一的冲突点是沙门提的阴阳相离同我教阴阳相合相违背,我道教大道三千,唯独这条路不能走,看那些和尚修出的法相怒目金刚,和那魔教的魔相一样渗人,这就是孤阴孤阳造成的,若不是他们整日整夜的念那心经保持本心,我看比那魔教有过之而无不及”
廖道:“刘掌门稍安勿躁,沙门提出行孤阴孤阳之道得从那天竺国说起,那天竺虽有些国粹,但民智未开,不似我华夏之地,文人志士众多,况且忠孝廉耻勇、仁义礼智信已入寻常百姓家,老子传大道三千,皆可证道,三千大道乃修习之人自我的品性、喜好走出自我之道,所以你看那修得正果之人或潇洒或疯癫或易怒等,但能证自我之道者须知儒家提及的仁义礼智信等,为人以善,此谓人开智、修善行之基;反观那西域天竺国,能识文断字者甚少,沙门欲传道供世人修行,确发现天竺市井之徒难以把持自身言行,欲使此类行不正之人修行正果,便制定了诸多清规戒律,不识字者又以咏唱等形式传授佛经,红尘纷纷扰扰,身处其中必定俗事缠身,眼、耳、鼻、舌、身、意六根不净,便辟那深山建寺庙供门徒修行,有道是万恶淫为首,为首即是根源,佛经固然能清净人心,但不能从根源清除色相,于是规定佛徒不可近女色,又将寺庙分出旁支,建尼姑庵供女子修行,传至此变成了修习佛法需纯净之身,佛徒修行诸多戒律只是为行得正,但若修佛者智上有缺,智若不开,便不能超脱,佛教密宗认为释迦摩尼向世人阐述了成佛的历程,只要遵循这过程便能成佛,这便为那无智者找到了一条成佛的路,这也和我道教不同,阴阳合而万物生,智也可开、可生,智的高与低与修行的深浅有关,而智的修行却又与道行、功力的高低不同,与那阅历有关,于是造就了向道之人无论居庙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皆可修道,佛道二者之差在于所教渡之人有差”
康道:“能使那无智之人修行向善也是功德无量,但是孤阴不生,孤阳不长,阴阳二气相离,大贤者不出,长此以往,怕是众生皆愚钝啊!当年仙、人两界分离,世无大贤,群魔乱舞,直到诸子百家联手才让天下得以安宁,这样做怕是得不偿失!”
刘道:“说得有理,但天意让沙门大兴,我等不能逆天行事,按蓬掌门之计诛魔教造势,而后乘势入世间传道,再借大唐昌盛之机传道外邦,以保我道教不沉,沙门兴盛是天意,不可逆转,但康掌门说的有理,世无大贤是百害而无一利,我等将沙门同化,作为分支纳入我三千大道中去,只要天下生灵不都向佛,孤阴孤阳就绝无可能,只要众生向善,便是修道,不论阴阳合与分!”
廖道:“此可谓两全其美,即保我道教不衰,又不违天意让沙门兴盛,他沙门若要在华夏神州立足,本土化渲染是不可避免的,但他沙门定不肯做我教旁支,他佛教自成体系,有释迦摩尼、燃灯、弥勒、观音、十八罗汉等诸神,我自是觉得佛道和睦相处便好,都以济世度人为怀,他渡无智者,我教有志士,我教上善若水之道也不是那无智者能理解的,反倒是佛教的清规戒律能正这类人的言行,是那有志士多喜好自由,佛教那清规戒律也不是他们能承受的,反而折了人根基,两教互补,百利而无一害,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们都得承认自己的不足”
蓬道:“甚是有理,我等都护短心切,害怕本教在手中没落了,那我等便以保道教不沉为目标,沙门……虽说传入中原有些年头了,但我等对他的了解也只源于经书,我等道行和前任掌门、长老等相比破有差距,不能开天眼,辅以卦象查天地之事,单凭卦象所示……虽说事无具细,穷尽努力也只能得个事物的大概模样,我等各派派门下弟子去查探一下沙门的寺庙、典籍、传道等情况,若真是济世度人……我等便不再插手沙门兴衰之事!”
康道:“即是如此,那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魔教的藏身之地,将其铲除,但魔教派系众多,有三教九流,地域分布甚广,先不说能不能找到魔教各派的山门,即使都找到了我等也不能全面出击,若是全面进攻,势必引起魔教狗急跳墙,拼死反击,正邪大战,怕是会生灵涂炭,遭殃的还是普通百姓,我等实行各个击破,先灭一派,再毁一教,如此循环,便能将无辜伤亡降到最小”
廖道:“那就如此商定,狄,有没有算出什么东西来?”
狄泄气道:“我能悄悄的告诉你我什么也没算出来么!”
众人皆错愕!
刘道:“玄武乃是我等众人中最精通易理卦象之人,看来我等修为和前任掌门、长老比起来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啊,魔教各教派的护山大阵真是厉害,怪不得能在我正派打压下依旧活跃”
狄道:“能算出来的是此番进攻魔教大吉,以及……当日盗我祖师墓的那发丘中郎将早在盗墓前就死在星玥崖附近的一个墓穴中!”
众人一惊,蓬道:“死人……盗墓?”
狄继续道:“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还有盗那癸水珠的乃地煞七十二之首的地魁星,其余皆是地煞星各星的分身,当日地煞星在华阳洞中抢夺癸水珠,还未触碰癸水珠就误触禁阵死掉了!”
茅山五道皆诧异,刘道:“当日我可是亲眼看到他拿了癸水珠从我等手中逃脱,等我等再次找到他时,我等虽欲留他性命,但还是失手杀了他,但癸水珠确不见了,之后借尸还魂只知道他欲去星玥崖,我等就去星玥崖守株待兔,不料等到地煞、地勇、地杰、地雄四星,还有七星神教的公主南宫玲和一个被他们半路俘虏的徐府教书先生,我等设法套出癸水珠下落,不料地煞等人完全不知癸水珠。而后我等应八卦门弟子沙陇之请求再起借尸还魂之术,看能否问出一些东西,奇怪的是施法完毕,却见癸水珠从天边飞落星玥崖,也不知何人捣鬼,癸水珠不听召唤,即使合我五道之力都不能强夺过来,而且那地魁星尸身也化成粉末,那可是我茅山秘术,能保尸身千年不坏,即使是稍有神通也不能伤其分毫!”
刘说完,众人皆看向狄;狄探出左手,起后天掌诀,却是有卦无解,不知所云,便闭上双眼在心中依四柱起奇门遁甲,盘中乱象横生,又是无解,又从怀里翻出龟壳,撒入三枚铜钱,摇晃两下将铜钱抖出,铜钱俱碎;端坐片刻,右手二指成剑往前一滑,玄武剑‘咻’地飞出,在空中兜转一圈一下刺向狄眉心,瞬间隐入眉间消失,只见狄头顶兀地出现一只龟蛇,正待龟抬头睁眼时,狄突然猛喷一口血。
说时迟那时快,梁一个剑指击中狄眉心,抽出玄武剑,那玄武剑一下从狄眉心飞出兜回剑鞘,狄感觉头顶龟蛇消失,泄了一口气,擦擦嘴角的鲜血,便闭眼调息。
伤门门主苏见此状,皱眉道:“若不是我门教徒无方,邀功心切,事情也不至于发展至此,若有地魁星尸体,我等又能以此为线索开始追查”
狄缓缓道:“有人阻止我等调查真相,而且此人修为高深,怕是和上任掌门、长老等人相差无几,如今我等都是各门各派的掌门、长老,代表着各山门的顶尖力量,如今有大能者与我等为敌,我等都得勤加修炼,以防万一!”
廖对众掌门道:“诸多事情都与星玥崖有关,星玥崖乃沙门唯一掌管的禁地,此事和沙门脱不开干系,我等分派弟子分两路打探,一路游历世间看那沙门所作所为是否真为济世度人,一路暗访星玥崖查探究竟;对于魔教,只知南疆乃五毒教山门所在之地,若能探得五毒教山门的具体位置,我等先将五毒教铲灭,定能动摇魔教根基,我等自回山门修养等待,魔教三足鼎立之势破灭,假以时日必定内乱,我等便可坐收渔利,梁,打探五毒教之事就交于你了,速去速回,至于那躲在暗处的高手,我建议各派回山门后安排好一切便闭关修炼,争取早日得道,以防不测”
众人皆应好,而后相互点头致意后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