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内,易明便见玲儿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愣愣的站在门口,猛然想起自己一丝不挂,一时尴尬无比,挠着脑袋,却是不知该如何,玲儿看着易明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由得傻傻笑了起来,泪珠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易明心里一痛,一提脚准备向玲儿走过去,却看见自己腿上居然有裤腿,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看衣服样式便明白是牧神扔来的,心里对牧神一番感激,也不多想,一步一步的缓缓走到玲儿身旁坐下,万分怜惜的将玲儿靠在自己肩上,半晌,见玲儿心情平复,轻声道:“吓坏了吧,是不是以为……我回不来了!”
玲儿嘤嗯了一声,易明长叹一口气道:“外面这么大动静,害你受惊了,我有一秒钟也差点以为我回不来了,不过这想法也只是存活了一秒,因为我心有所念,所以……我想努力的活着,活在那个人的世界里”
玲儿一听这话,满脸娇红,身如触电,一下坐直,见易明一脸爱惜的看着自己,玲儿脸更红了,嘤嘤道:“谁稀罕!”。
易明一听,一脸坏笑道:“现在才不管你稀不稀罕,反正你已经打不赢我了,我就赖着你了”,说完无比猖狂的笑了起来,兀地手指一弹,指尖‘咻’地飞出一道光击中香炉下已经熄灭的柴火,瞬间起火。
南宫玲看得一呆,一脸惊讶道:“你……什么时候会的武功?”
易明一脸嘚瑟道:“就刚才”
南宫玲一愣,道:“刚才?额……武功盖世是什么感觉?”
易明一听来了精神,一下站起身,道:“那感觉……简直爽爆了,你看那香炉,咦……起来了……咦……落下去了……咦……起来了……咦……下去了……”,边说边伸出左手一上一下的举香炉。
南宫玲一阵哑然,随即一脸嫌弃,笑道:“还以为是啥惊艳绝世之辈,哎……”
易明却是不管南宫玲,放下香炉,又瞄准火,手掌一收,火便熄掉,手掌一张,火又呼呼燃起,无比得意道:“你看这火,咦……着了……咦……熄了……咦……着了……咦……哦,一会儿不好吃了”,转身张开双臂,轻轻往上一举,便浮离了地,看着南宫玲嘚瑟道:“你看我飞起来了”,双手轻轻往下一落,道:“你看我又落下来了”,一落地便跑到南宫玲身旁坐起排排,道:“你看我第二次盘膝打坐练功就练到如此境界,果然是人中英杰,想我第一次盘膝练功简直……额……现在我能想到的只是些皮毛,真是空有一身功力,不过玲儿你的伤已经有希望了!”
南宫玲一脸坏笑道:“你第一次练功怎么啦?”。
易明掠过一丝尴尬,一脸正气道:“我在说你的伤呢,能不能关心一下你自己?话说我看你功力也不浅,应该可以不食人间烟火五谷,怎么会……会……上厕所呢?”
南宫玲见易明说着说着目露精光,道:“你还惦记着这茬呢?”
易明不服道:“说惦记多损人啊,我是那种猥琐的人嘛,我这叫未雨绸缪,所有的温柔都是有备而来,嗯,对,就是这样”
南宫玲看他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道:“我现在不太在意我的伤了,我会上厕所……嗯,我从头给你说吧,练功分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四个境界,我也才刚跨过炼精化气,我就给你说说炼精化气吧,精为气之源,化气之法各世家各不相同,运功之法各家也不同,气按特定的经脉循进,遇阻则滞,停滞不前,待气满,穴位便可自通,当任督二脉相通时便可跻身武林一流高手,但这所谓的一流高手也只是相对于那些习外家功之人,继续修炼可打通人其余的奇经八脉,打通全部奇经八脉可使自身毛孔通气,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就成世俗之人所说的吸风饮露,不食五谷,也是因为气的来源也不在局限于人体之精,在此之上的炼气化神好像和奇恒之腑有关,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我琵琶骨被锁,功力被废,无法吸收天地灵气为己用,既然需要吃东西肯定要那个嘛!啊……”。
易明见南宫玲张大嘴,便从香炉中夹出肉小心的喂着,一边喂一边暗道:炼精化气之法乃各家入门功之秘法,越是厉害的功法越是容易打通经脉,而我以脐吸气,和玲儿口中所说的毛孔全开吸收天地灵气有异曲同工之妙,直接越过了炼精化气,还真是大道至简,不过能直接打通浑身经脉估计是癸水珠的缘故,还有那运气之法,玲儿只说按特定经脉循进,不都是像我这样练的么,只怕是这丫头不好好练功,懵懵懂懂,只知道个大概。易明想到此处不由得咧嘴眯笑起来。
南宫玲一见他痴笑起来,不由得狐疑起这二愣子,道:“你笑什么?”
易明一愣,道:“啊,我有笑吗?”,伸手摸了摸脸,楞道:“我没笑啊”,话毕接着依旧细心的喂着南宫玲。
南宫玲见他动作虽轻细,却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多问,半晌,便表示不在想吃,易明见状便停了下来,沉思片刻,对南宫玲道:“你们冒这么大危险抢癸水珠是为了什么?虽说这癸水珠是宝物,但也没必要冲到茅山派山门去抢啊,你知道这么做等于当众打脸,直接向茅山宣战,而且,修道之人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以你魔教的身份,会直接致使正派群殴,额……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就是简单的好奇”。
空气死一般的沉静,易明见南宫玲半晌不说话,慌道:“我……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
南宫玲回过神道:“啊?哦……没有,只是想起了我娘,小时候,我和我娘被人追杀,开始我娘带着我一直跑一直跑,跑着跑着,我娘突不跑了,把我往后一扔,提着刀就杀了回去,手起刀落,就见那追杀的人纷纷倒地不起,而后又杀出一拨人,我见他们把我娘围在中间,我娘左冲右突,杀着杀着,我就见我娘掏出怀中的丹药猛嗑起来,然后不到半分钟,所有的人都死了,在这中间还来了好几波人,等所有人都杀光了,然后我娘……我娘就提着刀冲我杀了过来,我永远忘不掉当时我娘的表情,双眼血红,死一般冷,就像……后来,我爹在刀刺中我的时候挡在了我身前,当时我见我爹身体一下成了干尸,我一下吓哭了,你不知道,当时我真的好害怕,哭了好久,我爹突然从我身后把我抱起,我爹走到我娘身边,我本来还担心我爹,但我见我娘一动不动,我也就没说话了,我爹一番动作,就见我娘像泄了气一般软倒在我爹怀里,后来好多年,我问我爹我娘怎么了,我爹一直不告诉我,只是叫我努力练功,我听我爹的,努力的练啊练,我爹、还有众长老都夸我是百年一遇的练武奇才,短短十年就将炼精化气练到了大成境界,在我出山之前,我爹给我说了当年的事,那是隋末,魔教众派对于拥立谁为新王意见不合,内战,我爹是七星神教的教主,追杀我们的就是我爹的死对头竹山教,当时的竹山教联合五毒教、发丘门等教派对我教发动总攻,针对我教的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我爹及众长老等顶尖高手,竹山教依靠人数优势,使出抛砖引玉、调虎离山、釜底抽薪、关门捉贼、反客为主之计杀得三十六天罡与七十二地煞四处逃散,又使趁火打劫、暗度陈仓、声东击西、上屋抽梯之计困住了几位长老,我和我娘便是敌人声东击西的诱攻对象,不过他们输在最后决定整场战役胜利的掌门手里,对,竹山派掌门没打过我爹,不过我爹赶来救我们时,我娘她服了弑神丹,我爹说弑神丹是将自己的三魂六魄祭献,引九鬼罗刹入体,功力大增,当年我娘一时突发奇想借佛经研究丹药,我爹也参与了,但是那丹药只是半成品,吃了会丧失神智,杀尽天下生灵,我爹当时好不容易将罗刹送回,又把我娘的肉身送进千年冰窟,确保肉身不坏,希望有一天能借尸还魂救活我娘,当年大战后,我爹掌控了魔教三教九流,一直派人寻求解救之法,然后……就来抢癸水珠救人了,也不知道行不行?”。
易明思索片刻,道:“谁说的癸水珠能治你娘的病,你爹吗?”,玲儿嘤嘤的嗯了一声。
易明又道:“你们既要癸水珠,那……青城山的离火珠是不是你们……”
玲儿道:“倒是听说是发丘门的人干的,发丘门也属于魔教九流派之一,归降于我爹,但至于是不是我爹指使的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偶然听我爹说起过,好像说是失败了,发丘中郎将死了,便将此事作罢!”
易明道:“死了?我当日在醉春楼还见着了青城四少和发丘中郎将大打出手!”
南宫玲怀疑的看了易明一眼,易明急道:“当时我在场,不过当时青城四少好像没找到离火珠,说要回去禀报掌门,他们便走了!”
南宫玲思索片刻,道:“难道还有人在找四颗珠子,或者就是我爹没给我说,不应该啊?”
易明见状,便错开话题道:“你们当时虽然没打过茅山五道,但是也不至于被打伤成这样,摔落悬崖呀?”
玲儿道:“当时跟在你身后一同来崖上不是有一队士兵,别看那士兵我可以一手一个,他们若结成八卦阵,比我魔教那三十六天罡阵还厉害,那八卦阵自诸葛孔明传下后,便改变了朝廷在江湖中的地位,以前朝廷重金招募修道之人或培养忠义之士修道,以提升自己在各修道门派的话语权,但诸葛孔明利用皇命天授,以天子之名命九州大地的龙脉分气供养天子之身、帝皇之军,便有了九龙真气,但地脉之气何其庞大,世间之人难承受其分毫,天子有天地庇佑,得九龙真气入体自是功力大增、诛邪不侵,但各军将士皆是普通人,于是诸葛孔明又传八卦阵让各级士兵可调动九龙真气,不会爆体而亡,不过需是皇帝亲自加冕之将结合八卦阵才能调动九龙真气,之后若帝王无德,气数将尽,九龙真气便会从天子身上消失,代表王朝的摔落、结束,虽现在群雄割据,但自从李渊称帝后,九龙真气便上了他身,修道之人都知道他便是日后的真龙天子,无论是正派之人还是魔教之人都纷纷从各方诸侯的幕府中退出,不在参与世间政权的斗争,天意不可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