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政客、阴谋家、野心家，我不过是个毫无节操的赌徒，玩弄人心和政治的赌徒。我的身份是什么，阵营是哪一边，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怎样做才能获得最有价值的资源，怎样做才能收买人心，怎样做才能让我的成功率往上翻倍。这样我才会向我的最终理想不断迈进。”
——《当我与世界作对》提尔·汉诺威
“所以，你费这么大劲训练他们，你确定他们在战场上会起到作用？”雷奥哈德如是问我，“依我看他们会被打得很惨。”说着，雷奥哈德满是同情的望了一眼走在后面的兄弟们：费里奇正在和马利加维奇吹牛打屁，其他的人一会附和着，一会有“吁”的一声，然后爆发出一阵笑声。
我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缰绳一边继续前往我的下一个目标点，布良斯克要塞。
“让这些可怜的孩子上战场简直是送死！”最后雷奥哈德斩钉截铁的下了结论。
我停下了自己多动症一样的动作，抬起头看着雷奥哈德：“然后呢？完了？”
雷奥哈德愣了一下，然后一撇嘴：“完了。”
我又低下了头，继续拿着缰绳打结玩——我也想着自己的事呢。
“我说真的，这样的人上战场必死无疑。你带着这些狂热的年轻人出来难道是要让他们在战场上丢掉性命吗？”雷奥哈德又追问道，“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我沉默里一会，才对他说道：“你终于问道点子上了。我为什么要带这些人出来？这个问题乍一看根本不算是问题，我需要一支部队呗；可是深入的一研究，我非那么长时间去训练一只战斗力低下的农民军做什么？招募他们不比招募雇佣兵好呀？你的疑问，大概是这个吧？或者说，你还想知道，关于我说的那个梦想，是什么意思？”
雷奥哈德点了点头。
我放下了缰绳，摸了摸刀把：“雷奥，你是一个聪明人，你有一个足以让你当一个像伽利略那样的科学家的头脑；另一方面，就我的观察，你一定拥有着当一个优秀的刺客和间谍的素质，这让你成为了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要利用得当，你将发挥无与伦比的作用。可惜的是，你唯一的缺陷就是你对大局的思考，以及对人心里的把握。”我望向了天空，“你应该还记得我说的那个梦想吧？不管你信不信，我是要去实现它的。现在我正走出着第一步，不仅是招募军队，而是拉拢人心。你想，我现在孤家寡人、无名无权，有谁会追随我呢？我知道，这些小农民们，他们不是不期望着我理想中的那个世界，但是大多数人民是愚蠢的、自私的、目光短浅的，没有眼前的利益他们不会和你合作的。于是我便给予他们利益。而比起钱，绝对的安全感反而是在这乱世里更重要的，于是我训练出一只农民军，让他们看到：跟着我文森特有肉吃。这才会拉拢人心，在经历一系列磨难之后，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平民铁了心追随我，我也将聚拢起世界上最庞大的力量——人民的力量。总的来说，这只部队的意义大于作用，他们是我在这乱世中翻开新的一页的基石，我将以此一点一点的积蓄力量，为这个时代将来的大变革买下一个深深的伏笔。”
雷奥哈德被我的话说懵了，他搓了搓手腕，问我：“你的意思是，你打算自立山头？”
我点了点头。
雷奥哈德突然笑了起来，他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马上摔下去，就好像听了一个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好半天，他才缓过劲来，说道：“很抱歉，不过你说你要自立山头？恕我直言，以你现在的背景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没有靠山、没钱没兵，名不正言不顺，你凭什么自立啊？Sorry，要说起这个，恐怕我都比你有资格，毕竟......”雷奥哈德亮了一下袖剑，“我有这个。”
“sorry？”我皱了皱眉头，“怎么还飙上英语了？你刚刚说我没有靠山，名不正言不顺。这其实是一个悖论。没有人投奔，没有靠山，规模就发展不起来，没有规模，也就更别说名正言顺的事情了。看起来，现在这世道，要想自立门户还是很难的啊。”我苦笑着说道。
“你真打算自立？就凭你？”雷奥哈德问道。
我看着他，似笑非笑。
东欧的天气总是很冷的，即使是在春天，寒风吹的大伙不禁把衣服裹紧了些。我望着已经出现在了地平线的布良斯克要塞，慢慢的说道：“等着吧，不管冬天多冷、多艰难，这个世界，春耕已经到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