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架起的木架登时吸引到几人的围观,依然是楚文,不同的是每字皆红,其文中唯一一个比较能让未来人看得懂的‘水’字立刻引起了苗路注意。
苗路剔出食指指缝中的残留物,随意一弹道:“这叫水的人是谁?”
“吾。”一个瓮声瓮气的男音从刚才就伫立人群之外的托盘将士口中传出。
“你就叫水?”苗路就像发现从未现世的物种,上下打量着这名叫水的士卒。苗路怪异表情甚至表现出的浮夸动作,让全身套甲的水唯二露出的双眼怒目而视。
见水灼热的目光和四周的丘八,苗路按捺住自己放浪不羁的心,只开口浪了句让水摸不着头脑的话,“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的名字也太水了!”
在苗路挑逗武士时,归属鲁班一方的方嘉星分析着墨子一方的情况。
首先是站于墨子身旁的墨风,作为刻舟求剑的始发者,还是把他诓到这的人。此人的性格偏理智?且不说这墨风是不是墨子的徒弟,就是从叶邑城中的天龙降世一事中亦能看出他武功超凡。会不会跟他对上呢?跟他对打,想想都刺激。
“巨子老大,能不能教我几手啊,你看我这身材、这力量......”
咦,墨子一方居然有性子跳脱的人,此人面带笑意耍着宝,目光炯炯,下盘稳健,应是下盘功夫深厚之人。
从见到方嘉星就一直笑里藏刀的日本女人就不说了,定要小心此人。
另外大白天蒙着个带帽斗篷的神秘人也是着实可疑,一直站在最不起眼的地方,躲避众人的视线又不时偷瞟在场众人,看上去是有意消弱自己的存在感,好像在找寻什么人?
墨子,墨家的创始者,此次任务的关键人之一,兼职历史名人,看上去不好说话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一人,却是…怎么说呢?身长一米四、虎背熊腰、身体健硕,这应该叫做小巨人。只不过以此人的样貌来判断年龄是肯定不小的,那猥琐的一小撮山羊胡子就深深的出卖了他,至于猥琐一说则是因为他一直站在那日本女人身后并露出似笑非笑的脸,看来像是那日本女人的跟班。
转头看自己临时组的队,外表不鲜明、看上去不强力,这是猪队友、神对手的节奏吗?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墨子与鲁班也终于按耐不住了,两人各自拍在木架独属自己的一面,同声说道:“首战何人上前?”
在场众人沉默了,都知晓第一战肯定是试水的,第一个上场压力比较大。
冷场并不意外,墨鲁两人皆是名望甚高之人,大风大浪经历的多得是,这种小场面也不会觉得尴尬,紧接着又同声说道:“战,则上前领筹。”
墨子一方的那位下盘稳健的男子一步跨出:“我来”。
见第一个站出的是自己一方人,墨子严肃古板地脸微微皱眉,义正辞严道:“吴瑜,莫要自误。”
“当然啦!”吴瑜笑容可掬地应道,自领其筹。墨子一揖谢之,平淡地瞥了一旁的鲁班一眼,以眼神示意轮到你们。鲁班见自己一方慢墨子一步,走向墨子附耳低语,墨子眼角抽了抽,他鄙夷地看着鲁班道了声“妄想”。鲁班呵呵一笑,低语进行时。
眼见无人应战,方嘉星暗道,‘只得我先作过一场了。’对吴瑜他没走眼的话,多少能先胜一场,好过对上其他不好惹的人。刚想跨步走出,一直沉默不语的莱恩斯突然开口,字正腔圆地用普通话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
“你这个傻帽老外,在瞎叫什么。”原本看对方出风头就不爽的苗路,立刻就毛了。当然也不排除他原来就看莱恩斯不爽。
莱恩斯依旧天真地说道:“你在说什么?不懂?”最后二字‘不懂’说的怪腔怪调,引得众人大笑,唯独墨子,他恢复了面瘫。
作为引起笑点的当事人之一,苗路捂脸自嘲道:“卧槽,我有够逗比的,跟他说话跟个对牛弹琴一样。”
莱恩斯没听清苗路的话,张嘴“哈?”了一声。
这气得苗路骂道:“哈你个头啊,他们说谁第一个上场比赛。比赛你懂吗!!!就是Match,你个逗比。”
莱恩斯还是没听懂苗路的国骂,却听到一个关键英文和几个关键字,“Match!鼻塞?我最欢喜的,我第一个。鬼泽是蛇马?”说着,莱恩斯上前一步像列兵出队一样立正稍息。
苗路已经嚎累了,有气没力地解释道:“没有规则,能赢就行。”
“哈?”
“哈你个头啊……”苗路看到莱恩斯无辜的眼神,又想开骂,扫了众人一眼后,闭嘴了,因为其他人就是在看耍杂技似得强势围观。没办法,自认脸皮不厚,他只能拉着莱恩斯到一边小声地训着并努力翻译规则给他听。
在众人等得不耐烦时,懵懵懂懂的莱恩斯走到鲁班面前了,行了个礼。见其礼鲁班对墨子停下了无谓的说辞,让莱恩斯自取其筹,同墨子般一揖谢之。
莱恩斯掰扯着竹筹回到苗路身旁,又问这问那起来,苗路不想搭理他,推了一把顺手想再踹一脚,可惜莱恩斯不是真傻B,一下就闪了过去。
“那是什么?”在二人打闹时,方嘉星注意到莱恩斯后腰处有点不对劲,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好了,别闹了。”尚同作为和事老制止了他们的耍宝,见莱恩斯随意收起竹筹怕他不重视,告诫道:“听规则竹筹是胜负关键,收好点。”
接着鲁班向众人叙述比赛的注意事项与时限,“墨翟十日由齐入楚,王亦予十日。此间事于三日前定下,赛时七日,战停与否王定矣。”
一盏茶时,莱恩斯和吴瑜随鲁班弟子引向比赛场地,楚古城墙。
墙下,鲁班弟子让两人交出竹筹,自行探索场地。他们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胜败线,很是明显,一根粗粗的红线若隐若现地半埋在地里,长与城墙却是不同,约出十尺。而这意味着守方不可依墙固守,优势全无,不公之处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