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富龙独宠这个女儿,府里的钱财竟都交付她手上,这在当时是绝无仅有的事。
苏小姐取来纹银一百两,尽入茗衡囊中,苏富龙虽有些肉痛,但为了打发走茗衡,费此九牛一毛倒也值当。即便到了用膳时辰,却推脱府里有要紧的事须处置,还是苏沐沐坚持亲自送慕茗衡出的苏府。
“苏小姐快请回吧,茗衡就此别过。”
“祝慕公子早日金榜题名。”
“多谢!”
……
慕茗衡自离开苏府后,却在寄宿的客栈,时常写信给苏沐沐。两人常常探讨诗词歌赋,书画经文,来往甚密。
数日后
“小姐,小姐,好消息!”
“小菊,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
“是那个慕茗衡。”
“慕公子?他怎么了?”
“他通过会试了。”
“太好了,现下慕公子可是贡生了。”
“小姐,瞧把你高兴的,好像自己夫君中榜似的。”
“切莫胡言乱语!慕公子才华出众,想必爱慕他的人,数不胜数。”
“切,就他那穷酸样,要不是眼下过了会试,谁能多看他一眼。”
“休要狗眼看人低!再胡说,小心罚你去洗茅房。”
“小姐,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为姑爷说话了?你可还没进门呢!”
“你,平时都怪我惯着你,看我今日不狠狠凑你一番。”
苏沐沐拾起桌上的书本,追逐小菊,一副不肯轻饶的模样。
然而,纸包不住火,很快,苏沐沐喜欢慕茗衡,以及两人私下书信往来之事,传到了苏富龙耳中,气的他病倒于床榻上。
这日,苏沐沐携小菊探望父亲,到了门口,小菊留下守门,不许外人进入,屋里只父女二人。
“女儿啊,你到底看中了他哪点了?”
“爹爹说什么,女儿听不懂。”
“我早知道,你们之间有来往的事了”,情绪波动下,苏富龙连咳数声。
“爹爹,怕是您误会了。我与慕公子书信往来,是因女儿而起的,非是他主动,且我们之间都是谈些诗词文墨,无关男女之情,顶多算是红颜知己。”
“哼!红颜知己?我看你的心思未必吧。”
“爹爹!女儿实在不明白,他虽然穷,但穷,并非他的过错。即便是退一万步讲,女儿倾心与他,又何妨?爹爹你想想看,如今他可是贡生,天子门生!他日莫说荣华富贵,就是封侯拜相也绝非不可能的事。”
“这…”,女儿的话,如当头棒喝,打醒了转不过弯来的苏富龙,他猛然翻身下床,茅塞顿开到:
“对啊!都怨我太势力,只顾着他家道落魄,配不上你。现今,以他贡生的身份,要是做了我的乘龙快婿,倒也体面。我便赌它一把。”
“爹爹想通啦!”
苏富龙点点头,吩咐明日邀请慕茗衡来府中一叙,实则心里面已经悄悄打定主意,要将他留在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