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有备而来的。”李情看着阿陆有条不紊的从药箱里取出针袋,麻利的挑出所需要的瓶瓶罐罐。“你好像知道本王会出什么事,一早就准备好。”
“如果我说是汉卿早就料到王爷会有危险,特意叫我准备,能为王爷效力,您听了做何感想?”阿陆低头忙活着。
“是他!”李情脸色一变,随即一笑:“我该说是本王好人有好报吗!”他给王汉卿找大夫,第一个想到最合适的人选就是阿陆。
“天命所归。”阿陆开始给李情施针,李情中的毒虽然毒性猛烈,但是需要长时间在身体里的累积。现在烈酒催动发作的虽猛,好在可以及时的施针用药来清除。下毒的人考虑的很长久,手段狠毒。如果不是今日发现,日后发作起来,会活活要了李情的命。新帝掌握着他的命脉,对待他的生死完全取决于自己的开心与否,哪里有又半分的兄弟情谊。
“天命所归?”李情反复念着,细微的针刺遍布周身,身体上的疼痛逐渐减轻。
东方大亮,阿陆才推开房门走出来,满面倦色,见了守候在门外的独孤弦月,眼里满是对阿陆的期待,他轻声说道:“王妃,王爷已然无恙。”
“真的!”独孤弦月眉头舒展,不顾自己有了身孕,快速的朝内室走去。留在原地,看着阿陆的还是昨夜的男子。“陆大夫真是妙手,救了王爷,功不可没。”他的说辞恭维,可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让人听了不讨厌。“我是宇文风,王爷的幕僚。”不等阿陆开口,自我介绍起来。
“宇文先生。”阿陆点点头,“王爷是贵人,,你们可以不必担忧。”
“陆大夫年纪轻轻就比的过府里多年行医的大夫,真是不简单。”宇文风的眼睛直视阿陆,晶亮的眸子似乎要把眼前的阿陆看透似的。“敢问大夫,王爷的病因是?”
“病来如山倒,有些东西是解释不了的。”阿陆揉着酸涩的眼睛,“阿陆告辞了。”他不太喜欢被宇文风这般的看着,他自称是晋王的幕僚,可依照他的言行举止和对独孤弦月的态度,该是和独孤氏有着深厚的渊源。
宇文风目送阿陆远去,才走到内室看望李情。“王爷看起来好很多了,陆大夫确实是人才。”他极少夸赞别人,不过阿陆却让他破例。李情的脸色虽然还是很差,却没有了夜里那般吓人的发青,呼吸也顺畅了不少。
“他确实是人才,不然你们今日就是来送本王最后一程。”李情开玩笑的说道。却被独孤弦月捂住嘴,“王爷,不该说这话!”她又急又气。
“好好,不说,惹得弦月不开心了。”他看着独孤弦月熬红的双眼,歉意的说着,拉着她的手,“我饿了。”
“那我去做些吃的,你等等啊。”独孤弦月见他无事,起身出去。
见李情的神情,在独孤弦月离开后陡然一变,宇文风问道:“王爷把小姐支开,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李情太年轻,还不能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完全的做到收放自如,不过这些只是时间的问题,和其他才能想比,并不阻碍他会成为一代帝王。
“昨夜,我在鬼门关外走了一遭,如果没有阿陆,说句后怕的话,我还真的活不到天亮。”他支起身子靠在床头,想着阿陆昨夜的话,眼里清冷一片。嘴角却是笑意漾起,他笑的是自己可以重生,有些人和事注定要由自己来改变,这就是命数!
“王爷,想来是有了新的打算。”从李情的眼里,宇文风看见了他等候已久的神情。
“本王要留在京师,暂不去塞外。”新帝把几十万的兵权看似给他,却没有准备让他活着掌握在手里。“宇文先生,你把这个拿去。”李情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如兽状的东西递给宇文风。
“虎符?!”宇文风手中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东西,是先帝李毅,当年御赐给独孤曜用来号令三军的信物。虎符在手,三军皆要听命。持有虎符的人,几乎是掌握了李氏一族的命脉,从这点也可看出李毅对独孤曜是多么的信任。
“王爷如此的看重宇文风?”手中握紧,虽小却沉甸甸的虎符。宇文风从此刻的李情身上,看到了当年李毅的风采。
“先帝可以对岳父推心置腹的信任,本王为何不能同样如此的对宇文先生你。”李情说完,重新躺下,毫无血色的脸上,舒展开一个惬意的笑容:“本王病重,不能按时赶去边关,请独孤曜将军的旧部暂时代理军中的事务。”看着宇文风,“先生觉得本王这番说辞如何?”
“如果再看宫里的人看见您现在这副模样,怕会更加的放心。”
“如果昨夜情形让新帝看见,估计他会乐意给我这个哥哥写段讣告。”李情笑得的大声,连带的咳嗽起来,喉头一阵腥甜涌上,“哇”的一下,吐了一口黑血在地,心里反而舒畅起来。
“王爷,您。。。。。。”
“无碍。”李情摆摆手,“阿陆说只要吐出黑血,身体内的毒素就会减少一些,本王的命算是保住了。”他擦去嘴角的血渍,“本王吩咐先生的事情,不要让弦月知道,她会难做。”弦月,我不希望因为我,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