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裴烈已走,裴行风嗖的一下从地上窜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全然不似刚刚挨了戒鞭的样子。
“哈哈,我裴行风死里逃生了。谢谢我的小云了。”裴行风大笑道。
“为了报答我的小云的救命之恩,我决定再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裴行风激动的叫到。
裴行云惊恐地一把推开他,说道:“别别别!大哥!要去你一个人去吧,我还要练功呢!爹过几天就要检查我的进度,要是没达到他定的标准,他会惩罚我的。我可不想挨戒鞭。”
裴行风看着弟弟一脸的紧张,笑了两声,说道:“好吧!我也不害你了,既然你要修炼,正好我也闲来无事,来跟我过过招,让大哥我来指点指点你。”说完,他伸出食指,向裴行云挑衅地勾了两下。
“大哥,要不你把剑拔出来吧,我拿着刀怕伤着你。”裴行云羡慕的看着裴行风腰上的剑,说道。
裴行风摇了摇头,笑道:“你大哥我好歹也是一个先天高手呀,还会被你一个小小的炼体境界的渣渣伤到不成”
“不必多说了,出刀吧,让大哥看看你学得怎么样了。”
裴行云叹了口气,连刀带鞘地拿下了背在背后的墨刀,就像平时练的一样,左手握住刀鞘放于腰间,右手紧握刀把,闭眼会神,而后睁眼疾步如风,冲向了裴行风。
他练过无数次拔刀,刀在鞘中,是为藏锋蓄势,刀一出鞘,锋芒毕露,势不可挡。他的双眼紧紧盯着裴行风,就像猛虎扑食一般,刀如闪电,夹带着刀风斩向了裴行风的脖颈。裴氏的刀,是杀人刀,出手便要取人姓命。
眼看刀就要斩到了裴行风,下一刻,裴行云却扑了个空。
“看我‘无敌神脚’”一个贱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裴行风不知什么时候闪到了裴行云的身后,猛地一脚踹向裴行云的屁股。裴行云来不及反应,便被一脚踹倒在地。
裴行云立马又跳了起来,转身对着裴行风,他大口喘着气,方才的一刀已经用尽了浑身气力,尽然还没斩中,裴行云一脸的失望。
“小弟,难道父亲没有教过你,面对比自己实力高很多的对手时,用这种招式简直愚蠢至极吗?”
“你的瞬斩很快,还是以天罡斩的斩法,力度也很强,但是我的速度更快,你还没碰到我就已经用尽全身气力了,剩下的是等死吗?”裴行风少有的一脸认真地说道。
“而且,我能够感受到,你不喜欢练刀,因而即使你每天背着刀,也始终无法与它相契合,所以你的刀只有招,没有意。这样练下去,你一生也无法达到刀法的顶峰。最多不过是个大成刀客。”裴行风严肃地说道。
“你的路选错了!是不是父亲强迫你练刀的?一定是这样的!这个老顽固还是一点没变呀。”裴行风一脸冰冷地说道。
“大哥,你误会父亲了,父亲说了,等我把刀法练到大成,我就可以练剑了。”裴行云辩解道。
“误会?你知道练到大成要多久吗,到时,你习惯了用刀,但你的心中却只有剑,只能是东不成西不就。”裴行风愤恨的说道。
“不行!我要去找父亲!”
“不用了,大哥,你我都了解父亲,不是你我能改变得了的。”裴行云垂头丧气地说道。
“难道要让你也毁在他手上?”裴行风抱着头苦恼地说道。
忽然裴行风跳起来,大笑道:“有了有了!我可以教你剑法呀,所谓刀剑不过是用来承载刀法剑法的。”
“真正强大的剑客刀客,即使手中无刀剑,亦能使出毁天灭地的剑法刀法。你就以刀练剑,手上握刀,心中握剑。只要你不要让父亲看到你使剑法,府里其他人定然是没那眼力劲的,谁有知道你在练剑呢?”
“大哥,但是但怎么能使剑法呢?”裴行云疑惑地说道。
“你就假装手里的是把剑不行吗?真是笨死了。”
“行吧,那你快教我剑法吧!”
“好,你大哥我被人称作剑狂人,一是我无法无天的性格,二是因为我的剑法狂放不羁,没有章法束缚,只求败敌。我的剑法叫狂剑,无法无天之剑,逍遥自在之剑。”裴行风满脸桀骜地说道。
“时间紧迫,年节过后,我就要离开西沣城返回帝都了,我给你演示几遍,你要看清楚了。”裴行风说道。
裴行风说完,拔出腰间那把一尘不染的华美白剑,剑光闪耀,寒气逼人。
裴行风似乎整个人都变成一把剑,使起剑法,时而如毒蛇出洞,狠辣无比,时而又如泰山压顶,力大势沉,时而如水一般,柔弱无骨,时而又似烈焰一般,灭绝一切。
这剑法诡异多变,叫人猝不及防,毫无章法,叫人捉摸不透。
“小弟,看我这剑法如何,可记住了一二。”裴行风骄傲地说道。
“大哥,我记得差不多了,可是你这剑法不会是把别人的剑法拼起来的吧,我看它不像一套剑法。”裴行云疑惑的问道。
裴行风闻言一脸尴尬却又倔强地说道:“什么叫把别人的剑法拼起来,这叫博采众长,这套剑法我还未完善,但我相信,等完善好了一定不输于我裴氏的刀法。”
“所以说,大哥你是教了了我一套半成品剑法。”裴行云一脸嫌弃的说。
“你放心好了,这虽然是半成品,但绝对不输于世界上的大多数剑法。等你练好了,还可以随心改善。”裴行风说道。
“记住千万不要被父亲发现了。你好好练吧!”裴行风说完在一旁坐了下来。
小弟,是我害了你,裴府的继承人必须刀法圆满,如果不是我不学刀,这重任就不会落在你头上,父亲就不会这么强迫你练刀,都怪我。希
望这剑法能帮你铸成剑心吧。裴行风心底无比的愧疚,“我终究是做不到真正的无法无天呀。”裴行风看着裴行云在面前,练着剑法心里哀叹道。
裴行风在家呆了三天,便又回到了帝都,那里才是他的战场,他要在那与更多的天才争锋,也为了寻求剑道独破的契机。
裴行云的生活又回归到了枯燥的修炼之中,不同的是他不仅要练刀,同时还在偷偷练剑,当然大多数的时候,他只能练刀,因为裴烈时常会检查他的进度。同时修练刀剑,所需心神何止两倍,他只能更加努力。
于是乎,西沣城再没有人见过镇北王府的三少爷,有人说裴三少爷,得了皮肤病,不能见光,还有人说裴三少爷被镇北王偷偷送去了帝都,去参加秘密修行,为了在十五年后的天骄会武,一战成名。总之世说纷纭,而裴行云在王府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练刀和剑。
春去秋来,秋来春又去,五年春秋眨眼就过去了,西沣郡城都快要忘了,镇北王还有个小儿子,倒是镇北王世子,和大小姐名气越来越大。
镇北王世子一身剑法通神,自创的狂剑道,诡异无比,变幻莫测,在帝都击败了不少剑法大家,一些老前辈都不是其对手,去年更是传言其步入了超凡境界,隐隐要超越大皇子李平天,成为年轻一辈第一人。
大小姐裴行雨身在军中,长年与妖兽异族作战,刀法狠厉,霸道无双,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更是听闻其斩杀过先天巅峰的大妖。这对兄妹,皆被列在了中土十大天骄中,镇北王世子位列第二,大小姐位列第六。
镇北王府,
“行云,你练刀也有六年了,如今修为也步入了先天,这修炼速度在我裴家你仅次于你姐姐,算是可以了。”
“你刀法早已小成,大成也只是一步之遥,进步不可谓不快,我裴氏的传承刀法《天刀九式》我已经悉数交给你了。”
“前八式不过是固定招式,但第九式得你自己去悟出自己的刀法。”
“刀法不是用来表演的,刀法是杀人技,不见血的刀终究只是玩具。所以,我认为你该出去历练了。”
“没有什么地方比军队更能历练人,你姐姐在东军任统领,你去找她吧,但不要想依靠她,我已经修书一封给她,让她不要照顾你,你要从底层做起。”
“在军营,你便不再是镇北王三公子,只是一个小兵。去吧!”裴烈严肃地对着面前这个翩翩少年说道。
“但凭父亲安排。”少年躬身作揖道。
“把墨刀留下来吧,如今他对你也没多大作用了,就留给我裴氏的后人用吧。我给你另寻了一把刀。”说完裴烈从纳戒中取出一把刀。
此刀不似墨刀那般古朴,刀面闪着白光,冒着寒气,锋芒毕露,刀柄很长,足够双手握持。
如果说墨刀是一个成熟内敛的老者,那么这把刀就是一个朝气蓬勃,盛气凌人的年轻人。
“此刀名叫锋芒,是我专程托人为你打造的,这是你第一次远行,我望你似此刀一般毕露锋芒。”裴烈说到。
裴行云从裴烈手中接过锋芒,又解下墨刀递了过去。这刀陪了自己六年,自己每时每刻都背在身后,虽说自己不喜欢练刀,但要说没感情才是假的。
背上长刀,骑上骏马,裴行云看了一眼镇北王府的大门,便驾马东驰而去。
“什么!你把云儿派去参军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才十二岁,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呀!”玉阳公主哭泣着对镇北王怒骂到。
“告诉你,你就不会让他去了。在府上,他已经无法再进步了,他需要的是历练!十二岁又如何!雨儿一个女子,还不是十几岁就进了军队。”镇北王平淡地说到。
“你还好意思说雨儿,都是你害的,现在我的三个孩子都走了,你是一个无情之人!我可不是!”玉阳公主哭到。
“好了,别哭了,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四年后我就会让他回来。”镇北王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