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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阿楠

阿烟家离王婆婆家就隔了一条河和一条街的距离,没走多久就到家了。一回到家,王婆婆就撂下她走了,走的时候也没说什么话,雷厉风行是她一贯的作风。

阿烟盼着的阿妈终于回来,阿烟直奔着房间而去,见到阿妈时,阿妈头上包着毛巾,手里拿着刚换下来的尿布,阿妈看到阿烟,嘴巴扬了一下,便低头道:“哦,阿烟回来了,快看看你弟弟,阿妈给你抱了个弟弟回来”,说完便开始洗起了尿布。阿烟从阿妈身上的视线移了下来,只见奶奶在旁边抱着一个啼哭的婴儿,奶奶看着阿烟,笑裂开了嘴,“阿烟,快来抱抱你弟弟”,看着襁褓中宝宝可爱的模样,阿烟便兴奋得想要伸手去抱,此时阿妈却打断了阿烟,“阿烟太小,宝宝会被抱摔了的”,说着便把宝宝抱走喂奶了。

看着阿妈怀里弟弟吃奶瓶的模样,阿烟也咽了咽口水,直愣愣地盯着。阿妈也注意到了阿烟的眼神,于是在宝宝“酒足饭饱”后,便把剩下的半瓶奶给了阿烟。这把阿烟开心坏了,阿烟躺在床上四脚朝天的抱着奶瓶大口吸吮了起来。在阿烟吃奶期间,隐隐约约听到阿妈和奶奶在讨论什么,但此时阿烟已经和宝宝一样,被奶粉攻陷了。吃完奶,也像个婴儿一样在被窝里呼呼大睡起来。

睡醒的时候已经天黑了,阿烟迷糊的环顾了四周,一片漆黑,不知怎的,阿烟忽然大哭了起来,不知道哭了多久,阿妈才闻声赶来。看着泪流满面的阿烟,阿妈不停得哄着她,哄着哄着阿烟便不哭了,她缩在阿妈的怀里抽泣,像极了一只受惊了的小狗。见阿烟没了哭声,阿妈就安慰道:“阿烟,你别哭了,阿妈还要照顾弟弟,你自己乖乖的,知道吗?”,阿烟抽泣着点点头,她还想哭,但此时却已经哭不出来了。

阿烟又在抽泣中睡去了,睡醒时已是清晨,此时阿妈还是没在身边。阿烟揉着她那哭红了的眼睛,跑下楼着急得找阿妈,但是不管她怎么叫都没人应她,阿烟急了,心像是没了着落。此时,奶奶端了一碗清汤粉干出来,“阿烟别喊了,你阿妈和阿爸带着弟弟去登记身份去了,取了名字得赶紧落户才行,不然以后上学难了,别急,她们大概下午才会回来”,听到这里阿烟才放下了心,目光瞟到了奶奶的清汤寡水面,伸长脖子探了探头,还好,唯一让她欣慰的是,有个煎蛋在里面,不过她没什么心思吃面条,心里面仍然念着弟弟的奶瓶。勉强把鸡蛋吃了以后,阿烟就跑回楼上玩了。阿烟没什么朋友,她总是一个人在房间里自顾自的玩,一堆烂木头也能玩出新花样,什么城堡王朝,应有尽有。

下午阿妈果然回来了,阿爸也回来了。阿妈仍然头上裹着毛巾,阿爸穿着一套绿色中山装,手里提着一袋卤猪头肉。阿妈把熟睡的弟弟抱回了房间后,开始在厨房忙活了起来。阿爸也没闲着,给了阿烟五块钱,让其去小卖部买酒,于是大中午的,一家人便忙开了。

阿爸把刚买回的啤酒打开就是喝了起来,阿烟则小步跑到厨房里看着阿妈做菜,阿妈正在砧板上切着猪头肉,看着阿烟来了,就往阿烟嘴里塞了一块肉,这块肉很是肥美,又有嚼劲又香,阿妈说这是猪眼睛,吃了养眼睛,阿烟听了便含着猪眼睛美滋滋得准备跑到楼上看弟弟,这时阿爸呵斥道“你弟弟阿楠睡了,你别跑到楼上吵他,到时候又要哄很久了”,听到这里阿烟缩回了脚步,疑惑道“阿楠是弟弟的名字吗”,阿妈端着猪头肉路过,“对呐,我和你奶奶阿爸商讨了好久才取的,你别去烦他了,快来吃饭。”

其实阿烟并不在乎阿楠是谁,是弟弟也罢,是其他人也罢,只是他的到来总是打破很多事情。阿烟没多想,她也想不透。阿烟扒着碗里头的饭,不自觉地问道“阿妈,我的名字谁取的”,她很疑惑,谁将这个难听的名字赋予了她,阿妈不假思索的说道“后山的老阿婆取的,说是村里最好听的名字,所以拿过来给你了”。想到是村里最靓的名字,阿烟便开始知足起来。

阿爸喝完酒就假借上茅厕名义,跑出去打麻将了,阿楠的到来唯一改变的是让他在朋友面前很有面子,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阿妈除了照顾阿楠外,其他多余的心思也没有了,阿烟喝着阿楠剩下的奶睡着了,不过今天的奶与当初有所不同了,阿烟喝着也没那么开心了,她再也不要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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