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惊,低头去看自已指尖所及之处,心头仿佛被人划了一刀,鲜血淋漓的让人难以承受,怪不得他那般看着自己,怪不得……
那心脏半寸偏离之地,一条剑口赫然入目,不过半指长,偏生伤在要命的地方。他今日硬被自己逼着穿了身赤霞锦袍,明明血水不停地渗,若非细看,竟连受过伤都难以瞧出。
临敌不慌!临危不乱!临敌不慌!临——
心疼口号未完,身边的柳条美人却挑好了时候,再一次扑上来,死命地摇风无戏,原本蚊哼变作号啕大哭,“风大哥,你不要死!你不要丢下柔柔!风大哥!”
若非情急,她发誓立即结果了那个梨花带雨的柳条,敢吃她家相公的豆腐,哼!
“滚开!”金是宝复又推开她,“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别碰我相公!”
说罢,开始撕他胸前衣衫,然下一秒,她却号得比苏柔柔还要狠:“姐姐,姐姐!”
李亚心是虽非暗侍,跟着她亦是常事,如月老节这样特殊的时候,她定然就在附近,眼看着风无戏伤口因暴露而变黑,面色也同时开始泛出黑气,她便再难顾得上身份问题。
以风无戏如今的身体状况,即使是承受一剑轻伤都让人心颤,偏那一剑带毒,还伤在他心脏上方——
金是宝所料不错,伴真她的尖嚎,李亚心果然从天而降。
“姐姐,相公中毒了!”她仰头,却见李亚心目光直直地注视着她身后,动弹不得。
“姐姐!”金是宝此时哪里顾得了其它,河东一声吼,拉回李亚心神色。
李亚心俯下身子,探了探风无戏脉相,出手如闪电封了他几处穴,抛出一句回府等我,便又如来时般,凭空飞走。
“……”
金是宝看看风无戏,决定听李亚心的话先回府。只是风无戏的体重以她一个弱女子(此言儿戏,无视它!)来说,还真是个难题。
“我来吧!”
莫倾城从方才震惊中回过来,很有觉悟地替她解决了此难题——
马车上,风无戏枕着软枕,没有意识,本就雪白的肌肤透出几丝病态,唇抿在一处,还有些血渍残留。
金是宝下意思地抬手想要去拭掉,奈何再一次被人抢先一步。
她怒视那个不知何时缩在马车一角的苏柔柔,胸腔火势缭绕,烧得她几乎冒烟。
这个柳条女到底是打哪里冒出来的,三番四次吃她家相公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