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风无戏其实醒得很早,只是懒得睁眼,大约是金是宝体质偏热,他抱在怀里,竟会觉得浑身舒畅。
只是,他的舒畅,换在某人眼里,可全不是那么回事儿?金是宝饿了一夜,如今靠在他身上,美则美已,不足的是,寒意入骨。
起身她还顾着风无戏心中有结不敢开口,可半响之后饥寒交迫,实在是——
“相公啊,我饿了!”肚子倒也争气,很给面子地咕了声,以示她确实饿了。
这下,风无戏也不再多什么,只是将她扶起,双双出了祠堂,至于罚跪一声么,风老夫人都那般表示了,自然也就不用再管它了。
吃饱喝足,风无戏便出门去了,金是宝百无聊奈,本打算去尼姑庵找慧静师太,却收到神医姐姐差人送来信说阴阳蛊之事有了眉目,当下便风风火火地杀向安力赌坊。
“好姐姐,你告诉我,是不是可能解了!”
“主子!”被金是宝姐姐长姐姐短的妇人,本是神医素仙膝下独女李亚心,却机缘巧合而成了她的侍婢。
虽说是侍婢,金是宝一直拿她当亲人待,李亚心亦一直拿她当妹妹,除非必要,从不会唤主子或者东家这两个称呼,若一旦唤上这两个字——
原本的热情,随着那一声主子而褪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金是宝脸上再无半分笑意,“我看过他的脉相,寒毒已侵心脉,若——”
那日在南山地牢中,她借故检查了风无戏的毒,虽然寒毒一直被人用某种药毒控制得很好,可日积月累,如今只怕——
“阴阳蛊历世百年,早已失传,我查阅了很多古籍,”
“姐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的寒毒,并非一定是蛊毒,主子,此事蹊跷。”李亚心面色凝重,“阴阳蛊,亦非至命之物。那是……”
犹豫半响,她终究还是决定将这一月以来所获得的都讲出,“阴阳相生相克,它也称断情蛊。”
“断情蛊!!!!”金是宝惊呼,忽然想起先前风无戏突然的亲热,然后莫名吐血的模样,突然间像是被人敲了一棒,“断情——断情——”
“正是!阴蛊极寒,阳蛊极暖,本是相生,然寒暖至极处谁也容谁不得,却是要命。”李亚心看了她半响,才缓缓开口,语间已无先前凝重,却无端让人心寒得利害。
“可他体内的寒毒是怎么回事?”
“……”李亚心摇头想了想,“照你所说,那像是与蛊虫一同进入他身体——主子!”
李亚心看着俯在桌上的金是宝,放低了声音,“寒毒虽破坏力极大,却反让他免受蛊毒吞嗜,若是能除了他体内的蛊毒,我倒是可以试试让他活下去。”
“蛊毒?”金是宝有些绝望,风无戏与莫倾城两人只怕是查了数年了也无结果,一时之间,如何解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