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三人,慧静师太晕了,便只有她与风无戏。
金是宝突然有些手足无措,然手心处的伤口疼的厉害,她几乎能听见自己打鼓一样的心跳。因地牢中视线不算明亮,风无戏先前并没有发现她手伤又裂了,经慧静那么一吼,才见她那只被剑锋割裂的手掌正一滴一滴地渗出血来,一时只觉气闷,“过来!”
又是这两个字!
凭什么你叫我过来我就过来!
金是宝委屈,手脚却将她背叛了个干净,虽然像乌龟在爬,好歹是蹭到了风无戏身边,“相公啊,你你你……你……”
怪不得师太刚才那样说!
金是宝惊讶地看着风无戏此时的模样,惊得你了半天仍是你不出个所以然,几乎以为自己见了鬼,复又看见他松垮的衣衫之内隐有掌痕,一时大惊,“你受伤了!”
说罢,伸手就要去拔他的衣衫,风无戏极是尴尬地躲开她的手,“不碍,只是小伤,倒是你,怎么来这么了!”
言语间,尽是隐而不发的怒意。明明此时狼狈至此,一身衣衫凌乱,除了一张脸还能看之外,也伤得不轻,为什么强大的气场还能不减分毫?
金是宝思量间,手已被他拉至眼前,动作极是轻柔地折开包扎用的布带。“笨蛋!”风无戏忍不住骂了一声,声音反到出奇的轻,像是怕吓着她般。
他比金是宝本就高出许多,如今低下头来为她处理伤口,正好让她有机会看清他长长的眼睫,高高的鼻梁,刀削一样的薄唇,还有那双凤目中略微的闪烁不定的神色,无一不透露惊人的魔力。
嘶——
伤口很深,几乎入骨,风无戏这样毫无保留地撕去包扎布带,以至扯到皮肉,痛得她猛吸了口气,险些晕过去。
“就该让你长记性!”风无性惩罚性地加重力道,到底还是心疼地下不了手,反而不由自主地轻轻朝着那血肉早已搅在一处的手心轻轻地吹了吹,似想驱散些她的痛。
金是宝只觉浑身一颤,只觉凉凉的疼痛轻了不少。
“相公!”
“恩!”事到如今,风无戏反而习惯了她那一声一声有意无意的称呼,也不再纠结,淡淡地应了声仍是低头替她处理伤口。,
“奶奶把你家祖传的血玉给我了!”
“恩!”
“那些人抓慧静师太就是要我交出血玉!”
“恩!”
“你不怪我!”
“恩!”
“你不嫌弃我!”
“恩!”
“你喜欢我!”
“恩——”风无戏包扎完,危险地抬起头,一双眸中尽是光影流动,“我没听清楚!”
“不要这样嘛!咱们如经被一同关在这个地方,就算是落难夫妻了,经历过苦难的夫妻,往往能够白头到老的!”金是宝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竟然用那只完好的手勾住了风无戏脖子,也不管什么阳蛊阴蛊了,此刻就是想缠着他,自家相公的豆腐,百年难吃一次。
世人皆说风无戏冷,即便现在她仍是有些怕他那样不带半分颜色的眸光,却也慢慢明白,他的冷与体内的寒毒不无关系。
他那样温柔地为自己处理伤口,小心翼翼的模样哪里会是一个冷情之人,分明是外冷内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