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烫心的温度,让人那般的依恋。
为什么,会是他……
北清月看了眼手指的字条,脑中转瞬闪过很多东西,南山上柳惜承放置的炸药,那些私运的白莲,路人甲做的huan药……
后来的抢玉——
似乎都与他有关。
明明从六年前便对他失去了信任。
北清月仍绝望地发现,她还是信了他。
信了那个男人至少不会伤她的心。
所以在千百般的伤害之后,才会绝望。
绝望过后,他送来这字条……
北清月咬紧牙关,她已无选择。
那些人的毒症一天深一沉,根本挺不到莫倾城前来,如此……便试试吧。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至少给了一丝希望。
“白莲叶煮水?”苏柔柔匪夷所思,“行么?”
白莲叶随处可得,这东西能解毒?
北清月咬唇,重重地吐出一个字,“行!”
关在都慰府的两个人,中毒非常深已然撑不了许久,无论如何,这也算是一个机会。
于是,厨房的下人们立即动手熬了大锅的白莲叶。
北清月看着褐色的汁水流进那两人口中,心头七上八下,一时慌乱。那个人送来的东西,难保不会是一个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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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你何苦呢?”慧静有些心疼,“那丫头若是想岔了……哎……”
这两个孩子,一个闷葫芦,一个又有些固执。
“师太,你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真的是病了么?”贝见盯着不远处的女子,目光有些虚无,“那时候我独自逃出天门求救,后来怎么会突然就病了……”
那些近来不时闪过脑海的灰色片断,到底是真还是假?
“这……”慧静拧眉,“六年前你被人带回宫的时候确实是晕迷了两三个月,至于之前的事……确是谁也不知!”
“不知?”贝见勾唇,“或许吧!”
六年前的事,到他离开天门分堂便是一片空白,那个人说他大病了一场,所有人也都保持同一口径,等他再回那个分堂时,已然人去楼空。
他的月儿,莫名其妙的竟换了一张脸,换了一个人般。而她是怎么逃离天门之手,他倾尽所有力量竟也查不出分毫。
一开始,他是真以为自己是病了,整整六年,他存了内疚。
直到听见她时不时会蹦出的一句明月,方有了困惑。
她叫的……到底是谁?
“少主快看,那两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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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清月有些忐忑,还是苏柔柔不由分说上前,“你们是何人!”
那两人茫然地看了眼苏柔柔,眼珠转了下,突然忆起她是何人,咚地一声就跪下了,“小……小人是张四,城西的肉户!”“小人是齐西贾,也是卖肉的!”
知道自己是谁,吐字清楚,嗯——
“好了!”
有人替北清月吼出了这两个字。
接着,一片欢呼之声。
这场疫病来得太突然,整个西军中甚至很多将士都染了病,在天圣与西齐两军对垒的紧要关头,谁心里都像堵了块石头一样,现在两个中毒已深的人转醒,实在是件天大的幸事。
甚至不等北清月或是苏柔柔下令,都慰府的下人已经自发地跑去准备白莲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