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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是什么,阴险是什么,她领教了。
彻底领教了。
金是宝笑得比哭还难看,“奶奶,你果真要出家?”
七十多岁的人了,怎么比她还让人不可理喻呢。
嗷嗷嗷,出家。
“恩,有那种活该下地狱的儿子,我得多向佛主求求情,保佑不被那逆子牵累。你是我媳妇,按说不需要我这么求着的,可那死小子性子……啧,阿宝,你会跟无戏好好说吧,奶奶也是为了这个家。”
“恩!”金是宝双眼几近充血,想到风无戏得知老夫人出家的事,啧……会不会一怒之下掐死她。
要知道,他可是出了名的孝子。
想起当初就为了不让老夫人得知那封情信便娶自己,她打了个哆嗦,不是可能,是一定。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应承了老夫人,一定会被掐死的。
好在,风老夫人还算仁慈,在结束对她的苦苦相逼后,好心地指点了条明路,“无戏在西边的院子里,照顾柔柔。”
金是宝向来不觉得自己有多善良,但她足够冷静。
临阵不乱才能所向无敌,这是在空谷中时还是明月的他告诉自己的。
所以,面对那样一幅画面,她笑得很美。
至少,没有任何发火的迹象。
门外送药的下人腿抖了又抖,见了鬼般瞪着她那眉目间像是开了太阳花的表情,直觉暴风雨就要来了,直到药被那笑的主人很温柔地拿走,才回过神来,带着哭腔道,“少夫人!”
嗷,原来都知道她是少夫人,很好。
金是宝破天慌地赏了那人一锭真真的银锭子,哪知送药的下人当下哭得涕泪横流,直对她行了八拜之礼掏空所有钱袋才飘然而去。
白痴。
她咒骂两句,端着泛黑的药碗莲步轻移至床头,对那双搂得死紧的男女继续笑颜如花,“相公,药!”
风无戏双尽是血丝,该是一直不曾休息过。他抬头看了金是宝一眼,双唇抿了抿,千言万语,尽数吞回腹中,换成一句:谢谢。
客套至极,生疏至极。
谢谢。
金是宝的笑容僵在唇边,没了反应。他就那样将她丢在含烟山庄,如今不闻不问也就罢了,搂着个女人亲密无间也都罢了,老夫人出面要她的成全还是罢了,可那一句谢谢,算怎么回事?
她目光掠过风无戏的,紧锁苏柔柔身上。那个脸上总是怯生生表情的柳条,此刻形同一个人偶,只是紧紧地靠在风无戏怀里两眼空洞地看着不知何处。
风无戏将药汁送到她唇边,轻声细语,“柔柔乖,把药吃了。”
苏柔柔木然地张嘴,药汁入口,却流出大半,幸而胸前事前装备了衣物隔着才没能将衣服弄脏。
“柔柔,病了就该吃药,这样才能好得快。”风无戏握着丝帕一点一点拭去那些药汁,没有半分厌恶之态。
恩。
苏柔柔唇角溢出一个单音节,无意识地攀紧了些风无戏。
这这这……
奸/夫/淫/妇?!
金是宝想若再待下去,会出人命。
临了,还是很没骨气地又看了一眼那个温柔得不相话的男人,期望他能记得她好歹是他娘子,然而临了,还是很没骨气被那和谐至极的画面激得汗毛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