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
幸福是什么!
金是宝想了想,道,“爹,相公他……是个值得爱的人!”
这话有些模棱两可,北新阳眯眼,想要从自家女儿脸上寻着些蛛丝马迹,偏偏她该死的把深沉学得极好,以至于竟什么都看不出来。
北新阳干咳两声,想结束这个沉默的话题,“月儿,边境的事,你听说了么!”
“啊?!”金是宝还没回过味来,巴巴地抬头,不明所以。
“咳……有人挑唆滋事,说是我天圣看不上他丁齐国小人穷,地薄物贫……总之,西齐军中,有异动!所以……无戏他……需做好出征的打算!”
“……”
出征?!
西齐?!
金是宝总算抓住重点,“爹你是说……要打仗么?难道,是因为我要退婚的事!”
“……”北新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将视线转身香案上,目光闪烁,“他与西蛮交过手,最合适的人选!”
“哦!”金是宝哦一声,也没了下文。
她真有本事挑起一场战争?金是宝记得娘亲活着的时候,就说每个女人都有想要做一回祸水的梦。
她……她不想做祸水,至少,不想做挑起战争的红颜祸水。
佛堂外,天蓝云白,换了一身衣裳的贝见看过暗侍的信后再也顾不得其它,一掌推开了佛堂本就不严的门。
“贝见?喂,你懂不懂什么叫礼节!”金是宝思绪被人打短,又兼这佛堂里奉着自己娘亲的牌位,一下怒了,“你到底有没有教养的!”
贝见抿唇看了眼金是宝,直接越过她走到北新阳身边,掏出张信纸给他看后两人脸色皆变得极难看。
北新阳视线从信纸移开金是宝身上,思索片刻,“月儿,爹说过,只要你幸福就好!既然你已经有决定了,我尊重你!”
金是宝站在那里,目光落在他手上信纸,将心头那一团火压下,“我会幸福的!一定!”
她重重地跪在地上,朝站香案磕了三个响头,虔诚地祈求娘亲在天有灵,不要怨自己不要怨相公。
上一代的恩怨既然终结,她想自私一次,抓住自己想要的幸福。
后来怎么离开佛堂的,金是宝记得不大清楚,唯一印象极深的是,她有些醉。
被贝见命人送回府时,风无戏与风老夫人已经走了,院门大开,没有半个下人,挺可怜的。那时候金是宝想,凭什么她一个正牌将军夫人,要忍受这样的境遇。
狗急了,要跳墙的。
人逼急了,是要骂街的。
以她与风家如今薄冰般的关系,金是宝若再骂街,只怕是……再也没办法真正成为风家一份子了。
骂街不成,理论一下总可以吧。
向来脚比脑快的小姑娘立即冲出自己的院子,竟自往风无戏书房杀去,哪知道,书房外站了两尊神。
“喂,你们不认识我!”
“……不认识!”
“我是金是宝!”
“……不认识!”
“我是风无戏他娘子!”
“……不——”
两尊神继续玩神的游戏,后面两个字,却是两没机会说出口。
原因么——自然是咱们的是宝小姑娘,发飚了。
金是宝宝石一般的眼睛扑闪个不停,她对着其中一尊神像傻笑片刻后,张嘴便朝那人脖子处咬去。
嗷嗷嗷嗷……
“混蛋,你多久没洗澡了!呸,这么臭,还装冷面神!”
金是宝狠命地往地上吐几口口水,抬起头咒骂。
那尊神倒是很淡定,直接抛出两个字,让她一头便栽倒在地。那尊神的原话是: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