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若想到了自杀,她突然推开顾晋,如上次般抓着尖锐的东西往喉咙刺去,她是痛苦的,她是愧疚的,父亲死的真相没法让她面对顾晋,唯一的牵扯是孩子,可是孩子也离她而去。
顾晋眼眸睁大,瞳孔里放映着这一幕,佣人听着房间里的声音,个个都不敢靠近这里,也不知道持续过来多久,顾晋大喊叫医生,医生来的时候李言若的掌心已经被划开好大一个口子,而顾晋的肩膀也被伤到,伤情比李言若严重,他却丝毫不在意自己,李言若被打了一只镇定剂睡了过去,他给李言若擦了脸,又捏了被子,他背对着床坐在床边。
头往后仰,屋里已经被收拾好了,很安静,顾晋重重地吐了口气,刚才那一幕真真的要他命,如果不是他动作快,尖锐的断刀就要扎进李言若脖子,他想为何会变成这样呢?
医生进来换药的时候,顾晋突然说说了句,“有什么东西能让人 忘记一切的吗?”
医生低着头不明白军长的意思,他道;“让人忘记的东西没有,学识上人除非是外界因素才会导致人失忆,不肯能有人为的让人失忆!”
顾晋拉下胳膊上的衣服盖住包扎好的伤口,苦笑一声,“没事了你走吧!”
医生收了东西麻利的退了出去,顾晋回头看床上睡着的李言若,他想要李言若忘记,如果能忘记这一切她不记得了,不记得她父亲的死,不记得孩子没了,也许她能和从前般无虑的陪在他身边。
顾晋摸了摸她的脸,“我们回到以前好不好!”
早年间,顾晋到过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个古怪的店,店里有一个穿着白衣的神秘女子,传言那个女子能有让人失去记忆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顾晋想让李言若忘记一切。
虽然这样很自私,可是总好过被这些痛苦万分的记忆纠缠一辈子,比起失去她,世界还有什么能重过她呢!
可是顾晋不知道,哪怕如此李言若也没想过离开。
这期间李言若昏昏沉沉,小儿照顾她,恍惚几日后,李言若失忆了,她记不清发生了什么,醒来面对陌生的环境,她小心翼翼的问;“这是那里!”
小琳儿吃惊的看着她,在思考要夫人是怎么了,“夫人你…….?”
“夫人?你叫我夫人,我是谁?”李言若问。
“你是军统夫人,叫李言若!”小琳儿回答。
“这是哪里?”李言若十分不适应这里,直觉告诉她好像不喜欢这里,脑子一片空白,对过去的迷茫。
“水”
李言若喉咙干的厉害,小琳儿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李言若干渴的厉害猛灌了一杯水下去,才该感觉好了很多。
“你叫什么名字?”李言若握着水杯问道。
小琳儿微微一笑,“我叫小琳儿,夫人!”
李言若点头,也朝她一笑。
小琳说她是军统顾军长的夫人,可是李言若从醒来后就一直未见过那未她不记得的丈夫,小琳儿说书房有军长的照片,只是书房不让人进,李言若暗想也是。
只是李言若不知道顾晋其实都躲在暗处偷偷的看她,李言若十分想知道顾晋的样子,对此很好奇,她听了很多关于顾晋的传言,从不安上升到好奇,可是她感觉她好像受宠,那未军统长官都未曾来见过她。
小琳儿说她是不小心磕到了头才失忆的,昏迷了几天,她想夫人受伤了好歹来看看吧!李言若除了身体还有些虚以为,都快好了,这顾晋的人都不曾见到,这让她感觉军长不喜欢这位夫人,甚至在外边还有其它姨太太。
足足十天后,李言若在庭院晒太阳才见到了她的丈夫,刚过了二月,天气开始回暖,李言若喜欢在院里躺着晒太阳,顾晋从门外走来,走到她面前遮住了她的阳光,李言若睁开眼来。
只见男人身材挺拔,剑眉星目,眉眼带着些许冷清,李言若刹见间觉得周围的空气凝都结了,李言若扯下插在她耳边的花,淡淡地朝顾晋一笑。
顾晋恍惚,想不起多久未曾见到过她这般模样,他面无表情,甚至在李言若看来算得上的冷淡,轻轻的瞥了她一眼往屋里走去,空留一个背影给李言若。
李言若拿着那朵花低头看了一眼,呢喃道;“还真的不受宠啊!”
那一刻顾晋好想拥她入怀,埋在她颈间嗅着她身上的香味,顾晋生生忍住了,想到那个人说的话,顾晋捏紧了拳头快步离去。
李言若继续躺下,把那朵花放在了脸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忍不住摸了下心脏传来猛烈地跳动,脑子却开始胡思乱想了,既然他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娶她呢?究竟为什么呢!
她问过小琳儿,可小琳儿告诉她,顾晋是很爱她的,开始未曾见过顾晋时还相信,如今李言若一点都不信,爱她?可是她失忆了作为丈夫第一面连一句话都没有,她觉得讨厌她还差不多。
李言若又开始怀疑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嫁给顾晋,她难道没有父母亲吗?李言若想着想着就睡着了,顾晋一直在二楼楼阁上注视她的一举一动,最近不经意的露出笑意。
顾晋忍不住的下楼去,轻轻地给她把额前的碎发撩开,俯身亲在她嘴唇上,这个月来难得的温馨,顾晋都能感觉到他自己的嘴唇在发抖,唇瓣离开,欲离开时李言若抓住他的手,眯着眼道;“别走!”
顾晋缓慢的转头看着她,表情又恢复到冷淡的模样,李言若无措的收回抓着她的手,“我…..!”
“什么?”顾晋道。
李言若起身,思量许久也找不到说辞,把想说的话告诉顾晋。顾晋看她低头的样子眼里露出欢喜,李言若感觉顾晋一直看她,又想到顾晋一副冷淡的样子也就不想再说,叹了声气,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怎么说?”顾晋问。
“感觉”李言若道。
顾晋愣住,然后他生气‘嗯’声,拔腿就走。
李言若委屈,不喜欢就不喜欢对她摆什么臭脸!
顾晋都感觉他生气生的有的莫名其妙,明明是他一直躲着她的,可听到她这样说气就是不舒服。
李言若一直以为他们是分房睡的,当她洗漱好刚躺下的时候,顾晋进来了,李言若和他对视一眼,立即拿被子挡住自,用很疑惑地眼神看着顾晋。
顾晋没理会她眼神里地含义,直径走到床边,褪下外衣躺上床去,李言若小声地说;“你….!”
顾晋抬眼看她,嘴角微笑,“你我是夫妻睡一张床有问题吗?”
李言若疑惑地点头然后又摇头,“可是我们…..你…..!”
顾晋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闭眼睡去,李言若看看自己又看着顾晋,转眼想了下,还是躺了下去,中间还隔着一个人地距离,她偏过头看顾晋,手指交叉紧扣着自己,似乎很紧张。
顾晋一直没睡,他明明可以去次卧睡,但还是忍不住来找她,却又不能如往常一般对她,时间慢慢地过去,顾晋感觉她睡着后才睁开眼睛翻身面对着她,顾晋不知道他这次是否是错了,那女子的话印在了他的心里,他想如果有一天阿若重新记起了一切,那么他们是否真的会生死不复相见。
脑子里忽然浮现出,放弃筹划了十年的心血,放下背负起的责任,现在就现在带着阿若,逃离这里,远赴国外,台湾,那里都好。
重新注入的灵魂被抽取,不敢想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
顾晋轻轻抚摸她熟睡的脸,他道;“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以为你不记得所有的事情后,我们能回到以前,可是事态的发展远远脱离预想的,要保护你就必须远离你,顾晋打算好了等事情结束他要送阿若离开。
他是脱不开这个迷局里,但是他能让阿若脱离,他的自私对于她的生命而言不重要,她活着才是一切的希望,只有阿若活着他才会有阳光,就算这辈子都不会再见,至少他还知道在某个地方他的阿若活着。
顾晋本可以在她醒来时抽身而去,从她的世界里消失,却还是忍不住想出现在她面前,不管日后会如何,他想让他的阿若记忆里有一点他的记忆、存在。顾晋还是自私的想,日后想起他曾是她的丈夫。
顾晋天未亮就起身离开了,李言若醒来发现身边的人不在,心里顿时空落落地,她承认从昨日见顾晋的第一眼就爱上了,就感觉她深爱的人一直是他,又不由难过顾晋表露出来的样子好似并不喜欢她。
李言若受不了没有记忆的自己,她想知道她的身世,父母,想知道和顾晋之间的事情,有太多想知道的了,每每想到什么李言若头就疼的厉害。
她很怀疑她是怎么嫁给顾晋的,顾晋也不会是肯娶一个不喜欢的人为妻,从佣人口中又得不到任何关于她以前得事情,都对于以前之事避而不谈,每当问到她失忆之前,小琳儿都轻言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