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沈烟约她,李言若本不想赴约但是沈烟给了她一封信,和安沅寄来的信一样,她迫不及待的拆开,发现里面只有寥寥几字,送信的人对她把沈烟的话转告她;“想要知道一切关于你父亲的事情明天下午三点来这个地方见!”说完后又给了她一张纸里面写了一个地方。
李言若看了信后就烧了,不管沈烟出自于什么目的她还是想去,父亲的死谜题太多,顾晋隐藏不让她知道。
李言若来到沈烟说的地点时,沈烟已经到了,头发被盘起,穿着一身素衣,手拿着一盏茶,许是茶水很烫沈烟一直在吹,能看到手腕上带了一只玉镯,和李言若的那只很像。
沈烟回头看见了李言若,她淡淡一笑,李言若倒是没那么好的心情能笑出来,她在沈烟对面坐下,沈烟也不开口,先给她倒了一杯茶。
李言若注视着她的举动,所有情绪都藏在了眼睛里,比如沈烟和她带了一只很像的镯子,李言若设想了很多种可能,镯子的来历。
沈烟注意到李言若一直在看她的镯子,轻笑道;“你是不是在想着镯子和你的一样?”
李言若淡淡道;“玉镯都一个样,去玉器店都能买下很多个, 沈小姐约我出来不会是拿一个玉镯来气我吧!”
“你能沉的住气!”沈烟脱了玉镯,既然被看出来也没必要戴着,“但不是也来赴约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李言若道。
沈烟对上她的视线,认真的道;“我想让你把顾晋还给我!”
李言若抿嘴不语,沈烟继续道;“我从小就和顾晋认识,他从小就喜欢我,你知道吗!他可以为了我掉入湖里的一串珠子在湖里泡了很多天,就为了给我找到那串珠子。”
沈烟回忆起过往眼角开始泛红,她柔声说故事一样,“那时候他是真的好啊,每日在我上线的路上等我,其实那时候他已经进了训练营为了见我一面偷跑出来,你看到过他后背有一条疤吧?那是他为我伤到的,这些他都没和你说吧!
沈烟看了一眼李言若想看她是何表情,李言若依旧淡漠的盯着桌子上的茶杯,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一丝酸涩。李言若半响冷冷道;“约我出来就为了和我说你的曾经?如果是说这个的话我没兴趣。”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约你出来只是想让你把顾晋还给我!”沈烟说道这里声音拔高,李言若甚至看到她一双纤纤玉手在扣着桌子下面,扭曲。
“你能想到一个被父母亲抛弃的人对温暖的渴望吗?就当可怜我吧!”沈烟低着头道,这是她第一次求人。
李言若站起来,直视她,沉重道;“沈烟小姐,你错了!我比你更可怜,我从小就失去了母亲,长大后失去了父亲,一个快堕入黑暗深渊的人,会努力的抓住那一丝光亮,顾晋就是我唯一的。”
说完便离开,因为她知道此次沈烟不会告诉她什么。
沈烟站起身来,面目狰狞,“你知道顾晋做了什么吗?他杀了………!”
李言若没听见沈烟的话,自顾自的走了出去,寒风迎面吹来,斗篷把她裹得严实只露出一张小脸,怀孕缘故显得身材格外臃肿,再有四月孩子也该出生了。
她心里一直有一块大石头放不下,父亲的死,顾晋隐瞒,还有个沈烟,虽然嘴上说着不放手,若是顾晋先不要她了又该如何?手摸上肚子,“孩子啊!是娘亲自私了些!”
李言若坐在车里,司机询问她是否回去,李言若未回答,因为她瞧见顾晋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直径走入刚从李言若出来的茶馆,她推开车门又回去,想顾晋是否来见沈烟。
顾晋一直注意着沈烟的动作以防她把事情告诉李言若,一收到消息顾晋便放下一切事务往这边赶来,不料没见到李言若,沈烟却红肿着眼睛坐在包厢里低声抽泣,察觉到人来了沈烟才擦掉眼泪,低声道;“你来了!”
顾晋眯起眼睛,冷声说道;“你这样费力的把她约出来究竟是想做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想让她离开你,把你还给我!”沈烟站起身,声音尖锐,如在嘶喊。
顾晋看着她,突然于心不忍,不忍看她如此风魔,于是态度柔了,他道;“你何必这样!”
沈烟直盯着顾晋,美目里的眼泪就这样无声的低落,她抬手擦掉眼泪,不甘心的说道;“为什么你就这样爱上别人了!那我该怎么办?”
顾晋不语,因为他不明白沈烟,在他印象里沈烟就是个拿得起放得下,她至始至终都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就如当初嫁给赵衡时也是那么的坚决,如今顾晋实在不相信现在这个质问他,哭的悲伤欲绝的人是沈烟。
沈烟见他不说,一双深邃的眼眸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沈烟哭道;“为什么就不能在给我个机会呢!我费尽心思的离婚,为的就是能和你在一起!可是突然间我就像个笑话一样,顾晋你心怎么可以那么狠?”
“沈烟你只是受不了一回头我不在你身边,其实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顾晋道。
“哈……哈……!”沈烟突然笑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没得选你知道吗?我没得选?”
顾晋不愿和她说这些,既然李言若不在他便抬步离开,沈烟心一慌,上前拉住他,顾晋回头,沈烟突然钩住顾晋脖子,踮起脚亲在顾晋嘴上。
李言若追进来正好看见一幕,煞那间呼吸都停止了,李言若闯进来的动静才让顾晋反应过来,立即推开沈烟,想和李言若解释,李言若却挥开了顾晋的手,悲伤欲绝的转身离开,她没看见沈烟一哭泣的脸其实是笑了。
顾晋愤怒的看着沈烟,他被算计了,沈烟却还在和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一脸委屈道;“我不知道!”
顾晋浑身散发出怒气,开始他还对沈烟有些不忍,现在却想杀了她,李言若是他底线,“我低估你了!”顾晋道。
沈烟还试图想解释了,却不敢追上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晋离开,她坐下给自己倒上悲茶。
李言若都不知道是怎么出的茶馆,她追进去的时候猜测了很多种可能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她快步地走了出来,低着头上了车子,好似逃离一般地离开了。
顾晋追出来时李言若已经不见,一时间顾晋慌了神。
车上李言若抑制不住地哭了出来,她捂住脸,眼泪从指缝流出来,心脏如被刀绞着般疼,她实在是没想过会亲自经历这般事情,如果说以往顾晋对她的种种只是演戏的话,李言若想这一切也太可怕了,这一场戏可算是投入至极。
她不知道顾晋有没有追出来,但在这样的场面下,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晋,所以到底是怎么了?顾晋是怎么?她又是怎么了?为何会来南京?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谁告诉她,该怎么做。
一次比一次的难堪,颤颤巍巍的回到庭院,天空黑压压的,乌云密布,李言若哭着哭着就笑了,她想回烟城了。
前脚一进门片刻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雷声大作,一旦建立起的信念如外边的大雨一般,倾盆而下,拾不起来了。李言若想以往她回歇斯里的质问顾晋,可这次她没有,只剩下一身的疲惫和痛不欲生。
雨真的很大,雨滴都溅到了前厅门边,顾晋冒着大雨疾步过来,衣服都湿透,头发已经乱了,打湿垂下来挡住了额头。
李言若静坐在前厅,顾晋一见她先送了口气,“阿若!”他喊道。
李言若抬头看了顾晋一眼,随后又转过脸去,不说话不回应,眼睛里的悲伤只能化作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她自己手背上,顾晋想上前来却不敢,他浑身是水。
“阿若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
李言若打断他,“我以为你是爱我的,可是没想到会这样,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你是否半点不曾在意!还是之前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欺骗我的?”
她扶着椅子站起来,挺着肚子,悲痛的说;“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回南京,你说过你如果可以你一定不会回来,起初你告诉是因为顾老将军病危,可是他并没有严重到卧床不起,所以顾晋你根本就不是因为顾老将才回南京的,是不是?”
“阿若!”顾晋加重了语气。
李言若太手摸了把眼泪,她点头,“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顾晋上前一步,李言若却退后了,“我知道了,沈烟离婚不到两月,你就带着我回了南京,我好知道了你和沈烟在水榭茶馆见面,你说的话我也听到了!我选择不知道,我把这件事藏在了心里,我想们之间不是没有感情,我们还有个孩子,我想你不会撇下我和孩子,可是今天我所见到足以摧垮我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