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晋这样子让李言若更加不安,到底是发生什么了?会不会父亲出事了?李言若挣扎开顾晋的怀抱,直视着他说;“你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要向现在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我父亲?”
顾晋点了下头,李言若心咚的一声,央求着顾晋让她出去,她要去看看父亲到底怎么了,连做几夜的噩梦让她很是不安。
顾晋牵起她的手,“一会不管你看见了什么,都有我在,你不要害怕,好吗?”
李言若点头,顾晋紧紧牵着她的手向前院大厅去,前院里躺着几个浑身是血的人,还有两个断了手的,这些人她都见过,是和父亲一起走货的打手,扫了一眼没见到父亲,李言若松了口气,然后又紧张了起来,这些人都受伤了那父亲呢?父亲在哪里?父亲怎么了?
李言若强忍着泪水,不安的问道;“我父亲呢?”
顾晋牵着她的手握的更紧些了,看向大厅去,李言若顺着顾晋的视线看去,大厅里躺着个人盖着白布,李言若生气的对着顾晋说;“我问我的父亲在哪里,你看着那里做什么。”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松开顾晋的手,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大厅走去,心里抱着几分希望,大厅躺着的人不是他。
李言若沉重地走到大厅,所有人都对着她说节哀,李言若眼泪落得更快,心里还抱着希望,在她没亲眼见到白布下得人是谁,她就还有希望,李言若伸出颤抖的手亲手掀开了白布,一张熟悉的脸,是父亲,这个世上最爱她的人,现在就躺在地上,双眼紧闭,沉沉的睡去,李言若怎么叫唤也不理我。
跪在父亲的尸体前,扑到父亲身上,拉着父亲僵硬冰冷的手,放声痛哭,怎么会这样,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父亲还说回来给她和顾晋成婚呢?怎么就躺在了地上了?
李言若不知道什么时候昏了过去,醒来时,府上已经挂上了白布,天空白蒙蒙的一片,显得很空寂,李言若被阿华搀扶着过灵堂去,父亲已经被放入了棺材,按照烟城的规矩要守灵三天才出殡,李言若停在了住了脚步不敢上前去,李言若还没接受父亲已经离开的事实。
“这些都是顾晋操办的?”李言若问阿华。
“是”阿华点点头。
李言若站了很久,阿华怎么劝都不走,阿华劝不住把顾晋叫来了,顾晋抱着她说;“一切还有我,我会一直陪你。”
“你能告诉我,我父亲是怎么了吗?”李言若靠在顾晋怀里,哭诉着对顾晋说。
“我会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现在你得打起精神来,等你父亲下葬后,我告诉。”顾晋紧紧抱着她,现在的她让人心疼。
“为什么不能现在告诉我?”李言若发出细细地声音,像是在质问顾晋。
顾晋犹豫了下说,“现在不能。”
“为什么?”
顾晋没回答,只是把轻轻地拍着她背。
“我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了,我没有了父亲了,父亲走了。”
顾晋心里很愧疚,他怎么让阿若如此伤心了? “阿若,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从今天开始我是你唯一的亲人。”顾晋低沉地说。
李言若在顾晋怀里哭的久了,哭湿了顾晋的衣襟。
出殡那天,李言若给父亲理了下皱着的衣服,她们说泪水不能滴到棺材上不吉利,她强忍泪水,小声的在棺材边说;“父亲我以后会照顾好自己的,别担心我,我不闯祸,我不和你闹脾气了。”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哽咽到不行。
顾晋站在边听到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阿若知道了一切,也许会恨他吧?顾晋心想。
李言若抱着牌位,走在前面,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风很大,吹的纸钱到处飞,城外的乌鸦乱叫,像是给父亲送行般。
结束回程时,李言若见到了青莲,她一身白衣面带憔悴的看着她,青莲突然上前来跪在她面前道歉说;“阿若,对不起。”
“你知道了什么?”
李言若忽然想到了,那天去看她的时候,青莲和她说,她把航线透露给了黎杨,还有一次她找她,问她知道不知道航线的路线,今天青莲来道歉,会不会青莲也参与其中。
“对不起”杜青莲一味地道歉。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只要知道我父亲的死你和黎杨有没有参与?”李言若厉声问她
“有”
杜青莲低下头来。
李言若猜对了,父亲被害是有人透露出去航线信息,她始终不相信青莲会恨下心来,害了父亲,她不知道杜管家也在里面?
李言若失态地拉扯着青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你父亲和我父亲,你害死了他们,你害死了他们。”
“我不知道,石文是和李家有生意,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杜青莲哭的泪流满面,她也后悔要死。
李言若放开了青莲,也跪在了她面前说;“你说我总是在旁人的角度去看这件事,可是你知不道,我每次都在为你考虑,我生怕你会后悔,怕你万劫不复,你有听过我的吗?”
顾晋上前来拉住了她,把她护在了他怀里,顾晋现在能明白阿若现在的心情。
杜青莲低着头哭,这一场阴谋青莲被算计了进去,黎杨不知所踪,石文惨死,父亲李先生都死了,杜青莲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为了黎杨做了什么。
“对不起。”青莲只有一句道歉,在忏悔。
“现在我恨死你了。”李言若痛的说不出话来,她现在只恨她。
“我知道。”杜青莲说。
李言若撇过头不想再看她,示意顾晋带她离开,眼泪又落下,她忍住不回头看青莲。
杜青莲一个人跪在那,眼含着泪,背影凄凉。
李言若没有回李府,而是同顾晋一起回了他宅院,旺财和小小也被接来了,旺财懂得察言观色般,乖乖的趴在沙发边。
父亲的离世对李言若打击很大,夜里总是被吓醒,几日如此消瘦了许多,顾晋空出很多时间来陪她,好多天李言若没回李府去,直到阿华匆匆忙忙的到顾晋这来找,李言若才得知家里发生了些事,恰巧顾晋今日出门去了,李言若一人回的李府。
回到府里,大厅里坐满了人,这些人李言若都认得是李家的旁支亲戚,早已经是脱离李家了的,心里也是明白这些人前来是为了何事。
主座上座了一人,那人算是祖父辈的,李言若应是喊叔祖父,李言若自然的坐在了主位上,没开口沉默的坐着。
众人见她没说话,都纷纷的看向叔祖父,示意他说。
叔祖父咳嗽了声才说;“侄孙女,我们今日来是来要以前李家送给旁支亲戚的田地船只,本来是你父亲做主的现在你父亲不在了,都是亲戚的,我们能帮都得帮的。”
“以前李家快要家破人亡时,众位怎么没来说要帮忙呢?现在家父离世众位想来分家产?”李言若说。
“你个黄毛丫头,你懂什么,这是你祖父答应给我们的田地船只,我们只是来要回去的。”一位旁支姑爷拍案说。
李言若哪里又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呢?嘲笑道;“父亲在世时怎么众位亲戚没来要回去?”
众人纷纷不语,心里都明白这些事不能明面上说,李家没了李顺德,谁不想来分一杯羹,偌大的家业都要交给前面的这位丫头,谁甘心呢?
叔祖父拿着拐杖用力的敲地面,拿起长辈的姿态说;“这本来就是你祖父答应了的,你父亲都给回拒了过去,我们至今没要到这些田产,船只。今日只是来要回,孙侄女怎么这么不同人情,你父亲都是怎么教你的。”
啪一声,李言若把茶杯摔在了地上,看着这些所谓的亲戚,个个脸上露着贪恋二字,实在是恶心人。
“我敬你是长辈,算来也是祖父堂弟,才叫你一声叔祖父,让你坐在了上座,不想你和这一群早已经脱离李家的旁支昧着良心,舔着脸来要田要地,我李家的教养也轮不到你个外家人说三道四的。”
“你…”
叔祖父气得站了起来,在座的众人都指着李言若说没良心。
奶娘递给了她几张字据,说是父亲当年买下的那些田地船只,给了他们银钱的,李言若也听父亲提过,祖父为了和这些人分出去,送了一半的田地船只。
李言若扬起手中的字据说;“这些都是给各位银钱的字据,各位还想怎么着?”
众人纷纷心虚了起来,他们的确是拿了银钱的,但那些钱早就挥霍没了,李顺德在的时候不敢来,现在李顺德死了,这小丫头应该不会知道这些事情,他们才上门来要家财,不料李顺德一直把字据留着。
叔祖父蹬了瞪拐杖,气愤的说;“以前是觉着李家不容易没来要田地,现在我们也很困难,不得已来那些田地船只养活一家子,我们可不知道什么字据,谁知道你小丫头拿了什么字据说是我们拿过钱的字据呢?”
众人都附和起来,否认这些他们落了款的字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