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着之前人家给了自己十万，又是“好心好意”的带自己走后门，要是不去也有点说不过去，而且自己找不到什么理由啊？程自怡可不敢当着其他人的面，说他接下来一定会赢个几十万、上百万，那样明眼人一看就是知道有问题的。
所以程自怡打算暂时答应下来，要是发现情况不对，就立马撤退，反正白嫖四十万一点也不亏。
要是情况顺利，这一去也算是结个人缘，之后赢了钱要带去对岸，就可以直接找这个“熟人”，多少要方便一点。
就这么一琢磨，似乎对自己利大于弊，程自怡就答应了下来。
可这大中午的，人总要吃饭吧？
金叔却在这个时候，“恰到好处”的突然拿起手机接了个电话，说自己暂时有事，下午两点不见不散，然后就把余向雁丢给了程自怡，接着就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匆忙的离开，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鬼混了。
带着还红着眼睛的余向雁，程自怡总不可能一个人去吃饭吧。
虽然在心里觉得两人不会发生点什么，可程自怡还是乖乖的去买了包湿巾给余向雁擦眼泪。
“就当在照顾自己的表妹。”
如果偷窃的技能没有点满，那不妨捂着自己的耳朵去偷铃铛。
程自怡便是那掩耳盗铃的小偷，只是为了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点，才在心中开解道：“就当是在照顾自己的表妹。”
他全然没有发觉，两人就像是一对热恋的情侣一般亲密。
“你……发烧了？”
在为余向雁擦拭眼角泪痕之时，程自怡不小心用手碰到了她的的脸蛋，感觉这温度有一点点高。
“没……没有。”
余向雁慌张的伸手接过了湿巾，然后又将程自怡的手按了下去。
不过在将程自怡的手按下去后，她并没有就此放手，反而是用左手握住了程自怡的右手。
这紧紧握住的力量让准备抽手的程自怡身体一僵。
他想抽开自己的手，因为他知道，越是这样下去，两人的感情就越像是酸奶机里的酵母，迟早会将一锅的牛奶都发酵成酸奶。
但是他又不想抽开手，因为他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在告诉着他——这女孩的手需要紧紧握住。
“老余，你闺女可算是被山猪拱了，这小子看着家世可不怎么样，比起你准备的那些‘候选人’，差的可不止一点儿半点儿。”
在赌城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金叔和余叔正拿着因为禁止吸烟而没有点燃的香烟，隔着远远的距离，看着程自怡和余向雁的一举一动。
“什么被猪拱了？你以为我找雁雁说了些什么？她对这小子还是有点感觉的，相处一晚上下来，雁雁说他除了没几个钱外，人还是不错的，就是长相——你别说，我觉得这小子一般般，就是一大众脸，但是雁雁说他有点小帅。”
“你之前那样管雁雁，就是在笼子里养金丝雀，但凡是看着老实点、帅气点、温柔点的男孩，不把雁雁的魂都勾走才怪。”
余光远没有说话，他想点燃烟抽上一口，再继续聊，可这打火机刚拿出来，才把盖子翻开，火苗窜出来都还没稳住，那清洁工就默默的推着吸尘器，拿着“罚款50元”的牌子凑了上来。
“啪嗒”一下。
余光远只能把那翻盖打火机的盖子又给盖上。
“要是以前……”
他在嘴里轻轻的念叨着，可是念叨完之后又只能一脸苦笑。
确实，以前的话他会直接拿四五百给清洁工，然后再把烟点上——顺带还要找这清洁工要个烟灰缸什么的用来装一下烟灰。
而现在，他只能将打火机收回包里，继续若无其事的叼着没有点燃的香烟。
“我不也怕雁雁被哪个混小子给糟蹋了吗？——有钱？有权？那又怎么样？这世界上有这两样东西的人可一点也不少，但是结果呢？”
“所以穷小子就成？”
老金的话带上了几分揶揄。
“不知道，但是要是他知道我们家欠了一千万的债，要是他能够……”
“要是他能够。”
话到这里余光远顿了顿，给了老金一个眼神。
或许是烟草混着口水的味道有点奇怪，又或者是一边叼着烟一边说话不太方便，余光远将嘴上叼着的香烟扯下来揉成一团，然后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箱里。
“你知道的！老金，我给他准备了好东西！”
在金叔和余叔在暗处谈笑风生的时候，程自怡已经拉着余向雁走进了赌城的美食街。
按程自怡的尿性，他想要在一处陌生的地方解决“吃”的问题，那么选项是很简单且目标也很明确的，S县小吃、兰州拉面、以及诸如KFC老爷爷这样的西式快餐——姑且也算是西餐。
他喜欢这些地方，尤其是汉堡炸鸡配可乐薯条，重要的是这些餐馆在各个地方价钱都差不多，就是在机场火车站，溢价也十分有限。
但是今日可不能像以往那么随便……好吧，除了带妹子的原因外，更多是因为在赌城这么一个金碧辉煌的地方，并没有这些入驻这些“低端”的连锁餐饮店。
“饿了吧？你想吃点什么？”
先开口的是程自怡。
余向雁想了想，环顾四周张望了一下，张口准备说点什么。
“贵点的也行，我暂时还有点钱。”
先抢过话头的也是程自怡。
“噗嗤！”一下，余向雁听着这话笑出了声来。
以前也不是没人想请自己吃饭，那些富家子弟可是像一个个争夺配偶的孔雀般，变着法子的展示自己那光鲜亮丽的羽毛。
他们请吃饭的原则不是选最好而是要最贵，菜品味道固然重要，但是摆盘更是要把个白萝卜都雕成金凤凰才行。
哪里有像程自怡这样的？嘴上说着有点钱，估计真要是选了贵到死的餐厅，他一定会在心里面开骂。
不过即使知道这一点，余向雁的心中却升起了一股娱乐精神，她也是个调皮的姑娘，想试一试程自怡接下来的反应。
“这里开了一家米其林二星的餐厅，要去试试吗？”
“呃……换一家吧，我们换一家，一卖轮胎的评价的餐厅有什么好吃的？”
米其林评了星级的餐厅水准绝对不会低，这点见识程自怡还是有的，但是一想着那几百上千的菜肴，他就提不起什么胃口。
以前看美食节目时，他总感觉那些精致的料理店与自己无缘，一是因为自己确实没钱，不可能花上一两个月的工资去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二是因为那一口一个菜的份量，就视觉上来讲没有什么冲击力。
如果这个菜看着就吃不饱，那么吃进肚子里，多半也不会饱。
嗯，所以……不去吃米其林二星不是因为贵，而是因为量太少——对了，一定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