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看向前方。
顿时,帝久覃身子凝住了。
因为,前方,就在辽源人往后退的地方,辽源骑兵飞快过了来。
他们骑着无数的战马,手中挥舞着弯刀,就如饿急了的强盗,从山上下来。
他们要烧杀抢掠,要抢夺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看到此,帝久覃心中跳快,神色无比凝重。
辽源兵士可以从辽源过来,只要他们不把辽源现下所占领的地方收回,他们便能源源不断来。
只要,辽源有兵。
帝久覃掌心渗出汗,身子亦是。
辽源现下被皇叔打退,可是,辽源兵士再来,皇叔再打退,艰难了。
不仅如此,他们的兵士在减少。
即便,这减少的人数不多。
现下,本就不多的兵士,对上越来越多的辽源兵士,帝久覃不知晓,皇叔该如何赢。
该如何守住黎洲城。
战场上,往后退的辽源兵士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声音,他们往后面看。
在看的那一刻,他们眼中是惊惧的。
因为,他们以为来的是帝临兵士,以为他们被帝临兵士包围。
可当看见来的不是帝临兵士,而是辽源兵士后,他们眼中的惊惧不见了。
他们愣住,有些没反应过来。
在被吓到,又被连连打退后,他们哪里还有士气。
不过,这愣住只是短暂的,很快他们便反应,欢呼,“我们的兵马来了!”
“我们辽源不会败!”
“帝临,他们输了!”
“……”
帝临兵士看着那远远而来的辽源兵士,他们都停下动作。
包括骑在马背上的帝聿。
他看着前方扬鞭而来的兵士,看着那一匹匹矫健的马儿在黎洲的土地上踏出脚印,让地面颤动。
他面上没有任何变化,深黑的眸子,也无任何惧色。
他视线未转,眼眸笔直的看着前方,即便尘土飞来,他挺直的脊背也未曾弯过一分一毫。
就连他身下的马儿,也立的笔直,没有任何的躁动。
帝临兵士看着前方涌来的兵马,再看着那和兵马相对的人。
他们手中长剑握紧,杀红的眼睛,更是充满了决心。
不畏人多,不畏死亡。
他们目的只有一个,守住黎洲城。
不顾一切!
帝聿手中的长剑伸直,斜在下方,如城门开启的那一刻。
不同的是,之前这长剑未有血,此时这长剑上,有血。
一条红色的血丝,落在剑刃上,似一根红线,染红了这把冷漠的剑。
让它的杀气,更见可怖。
太阳落山,当它最后一抹余晖落下,长剑上的血丝一转,一抹红色从辽源人眼前划过。
瞬刻,砰砰的倒地声惊了疾跑而来的辽源战马。
马儿前蹄起,马背上的辽源兵士身子后仰,缰绳拉的绷直。
他们都来不及反应,一股极厉的风过来,马儿倒地,辽源兵士滚落在地。
那些举起弯刀要向这股风砍去的辽源兵士,只将将抬起手,弯刀便落在地上。
他们再无反抗的余地。
辽源兵士慌了。
乱了。
他们看着这个游龙一般驾马而来的人,眼睛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