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嘴炮》
前言吧
这篇小说,开头可能很仓促,主要是作者并不知道该怎么去写一篇较为现实的小说,只好哪天开始的事情,就从哪天开始写好了。如果喜欢看,大家就继续看下去,看看不一样的生活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近来经常看到一些自杀的报告,社会给年轻人的焦虑太多,各种鸡汤成功学也在毒害年轻一代的身心,他们没有很多的经历,却有着天马行空的想法。然而,想法这个东西最不能多,一旦超出了你身体能够承受的界限,就会迎来崩溃,然后我们姑且把这种崩溃算做抑郁吧。
人一旦产生轻生的想法,就会很难轻易摆脱自己给自己设定的这个圈子,实在是煎熬。因为你无论给自己规划了什么样的方向,总是在后来又绕回到原点,然后继续崩溃。
近来,作者也在思考生老病死这种自然现象的意义,然后神奇的,陷入了对自杀者的理解。是的,他很理解这些人,他甚至有点明白他们杀掉自己的契机。但是,死亡既然是必须的,那活着也必然有它的作用,我们姑且不如再好好的活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是我们必须要体验的。
当作者这样想时,他又发现自己说的话是自相矛盾的,既然大家都知道活着有这么多的麻烦,那为什么没有人教给我们该怎么去解决这些麻烦,活出个样子?
这里,作者又要强调了,千人千面,总不会有一模一样的生存轨迹,那太无聊了。故,解决麻烦的方法也不会是通用的。所以总体来说,作者认为,很多麻烦是没有办法解决的。每个想要自杀者的心理也不是都能获得共鸣的。
那又该如何?
作者这些年读了些书,发现,但凡是那些活的不痛快的作家,总是会心思细腻的描写旁人的生活,他自己的生活已然枯燥无味,没有乐趣。这样的人,内心孤独,却又无法排解,因为自己已经看透了自己,也一样无法获得旁人的开导,于是,只能自导。
如何自导?
观察旁人的生活,静静的做一个旁观者。
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好像是在浪费生命一样,但是既然你已经对生命感到不耐烦,又不愿意就这么的消失殆尽,那旁观一下四周的生存状况,似乎也不是一件多不能接受的事情。
本文作者目前就是处于这样的一种心态,生活也好,工作也罢,其实做来做去,他都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做这些条条框框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是自由的,是可以像风一样的自由的,但是他不是风,他是个世俗的人,是个还在乎父母亲友身边人的人,所以,他想要好好的活下去,他需要这么一个支柱——通过观察工作生活环境,看透周围的生命运营方式,然后淡化自己的存在感,做一个静默的旁观者。
观看旁人的大喜大悲,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努力避开不愉快。
于是,这篇小说就这么的出生了。
技校学生和普通高中没什么区别,也是要上早自习的。
早上六点半,学校的广播就会响起来,是一串致爱丽丝,对于睡的正香的人来说,连绵不绝的音乐,是一种折磨。
于久脑袋发晕,她心里有些烦躁,早在这段起床乐响起来之前,她就起了床。
还是起来的太早了,早到没有一点效率,从半个小时前到现在,就没看进去几个字。她恶狠狠的盯着那本中公的样板书,脑子里熬浆糊。
那书倒是板板正正的摆在桌子上,正翻在世界古代史那章,什么古雅典古罗马,她昏昏沉沉的,压根就没分清楚那几个名人是产自哪个地方!
算了,她放弃了,先梳个头吧,梳梳更清醒。
这么想着,她又捡起窗台上的梳子,解掉扎了一夜的头发,在头上划拉起来。可惜了这把梳子,要梳这样毛草草的头发。
她不是个好性子,梳了几下梳不通后,直接把靠近发根的头发捏在手上,右手拿着梳子,使足了劲儿,狠狠的把下面的头发往下拉扯,扯的她龇牙咧嘴,依旧行不通。
一气之下,她果断放开双手,仅梳子半吊在自己的发尾上,休息片刻,等到气消了,她侧过头瞧了瞧吊在发尾的梳子,果不其然,那里攒了一坨缠的乱七八糟的头发。
想着近来头发越来越少了,总会往下掉,她又有些不忍心似的,解下梳子,用手仔细的把它们扯开,扯了半天,那头发还是不听话,她又暴躁了:“操!”
老子不惯适你!她再次拿起梳子,跟头发置气似的,一梳子划拉下去,头发瞬间理顺了,然后她瞅了瞅桌子,抿抿嘴,一脸冷酷:又掉了一桌子的碎发,秃了算了。
每天早上,这一幕都要发生一次。
人是怎么变老的,自己看不出来,但是如果有人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观察,也许就会发现端倪,你瞧,这掉头发不就是暴躁的起点吗?人一暴躁,就会变丑的呀!
头发搭理好后,已经是6点45分了。瞅着这个点,她心里有点焦虑,怎么还不来。
这姑娘有点强迫症,早上闹钟定的是六点,听到闹铃总是要赖那么几分钟的床,然后瑟瑟发抖的从被窝里钻出来。
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不是穿衣服,是把被子折叠成方块儿,然后现在是冬天了,她有两床被子,小方块儿必须得放在大方块儿上头,然后俩方块儿要放在床头的左侧,枕头放在与方块儿们平齐的地方。
这算是整理完了床铺。
接下来,她要穿上自己在房间的睡衣,天冷了,是全套毛绒的,还有一双卧室用的地板拖,毛绒的。穿衣服时,很明显她是比较开心的,可以看出来她喜欢这种粉色毛绒的调调,穿上它们,她立刻变成了一只臃肿的熊,动画片上的那种,年轻人的说法是卡哇伊。
下一步,她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的桌子旁,很烦躁的打开了桌上的书。
烦躁的原因有两个,第一,她不想看书,自从从学校出来以后,她对于学习这件事,已经不是那么热衷了,直白点说,她看不进去。就算这会儿穿着自己喜欢的毛绒睡衣,也无心学习。
第二,这个节奏不对,穿完衣服的下一步应该是蹲大,但是今天没有感觉,打乱秩序的结果,让她十分不满。于是这不满开始自主的追根溯源起来:
昨晚上,王八蛋们又开会了。原本五点半下课,他们在报告厅从四点十分磨蹭到了六点多,竟几把讲废话,尤其是那几个头目,说话不打稿子,讲一句想一句,讲完一个,再复述一个。然后六点半上晚自习。狗日的食堂什么也没有了,不想吃泡面,于是又饿饭了。饿到今天早上,毫无屎意。愤怒。
所以看书的时候她脑袋里其实一直在想:怎么还没有感觉,过会儿那家伙进去了,今早上算是别想进厕所了,得在里头闭过气去。
她隔壁住了个室友,是个外地姑娘,就是肠胃不是很好,上厕所冲人,进去之后都不忍心呼吸。
于是两人算是墨守成规,她每天起来后先去上个厕所,等到她上完厕所刷洗好自己,过不了多久,隔壁那姑娘就要出来了,然后又是一个循环。这是她摸索了一段时间掌握的作息规律。
就在她差点看书看的发晕时,隔壁的门栓响了一下,这声音实在是小的很。
她们宿舍在公路旁,虽然楼层高,但是墙皮薄,每天除了深夜,楼下的车水马龙声一直是背景音乐。才搬进来时,她劝自己,习惯了就好。
然后现在就习惯了。所以即使是一点点的不同于公路上的声音,她都能听的清清楚楚。比如说隔壁的开门声,很清脆,接着她继续听着,那人拖沓着拖鞋,黏糊糊的走向厨房,然后是开水龙头的声音,不一会儿她又回房,接着是厕所门关掉的声音。
然后安静了。
得了,进去没个二十分钟出不来!她劝自己,好好读书,好好学习,今天去学校蹲大是一样的,还能挑选个干净的单间儿。那帮王八犊子不经常在厕所门上用烟头烫VIP三个字嘛,今天就去体验下VIP单间儿好了。
这么想着,她低头继续看了几眼书,什么马其顿王国?是欧洲哪儿的来着?什么腓力二世?这个“腓”字是不是跟排骨有关系?排骨最近能吃吗?最近都在说非洲猪瘟的事,可是非洲的猪跟中国的猪有个屁的关系啊!……
她思绪越飞越远,等到醒悟时——卧槽!六点三十五了,好好学习!看书看书!你他妈的今天早上都干什么了!
她又开始“投入起来”。看了没两分钟,她抓抓头,算了算了,昨晚上睡得晚,今天状态不好,先拾掇拾掇吧。
于是镜头又回放到开头的那一幕,她跟自己一头的茅草头发较起了劲儿。
头发梳好后,她满意的看了看镜子,不错,干脆连眉毛一起画了得了。
从一个卸妆膏的纸盒子里头,她拿出来了一盒四公分长短的眉粉,掀开盖子,拿起盒里自带的小刷子,她重重的刷了几下中间那个色号的棕色眉粉,然后朝着自己的眉毛勾勒起来。那刷子是斜面的,你可以选择横着刷,也可以竖着刷,总之,要粗要细,全凭画眉人的手艺。
看着镜子里头的那对弯弯眉毛,她第二次露出由衷的微笑。
不错,这眉毛很合她心意,虽然以大众视角来看,画的很一般:前粗后细,上浓下淡,没有眉峰,尾巴还稍微过了眼角,眉粉粘在上头,不是很匀称。
她无所谓了,能画个眉毛对她而言,已经算是盛装打扮上班了。而且这眉毛,比她自己的原装货好太多了,起码它浓啊!
画完眉毛,她点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七点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食堂的早饭是七点五十左右就凉凉了吧,她想着,还有时间,要不和闺蜜视个频吧!
说干就干,她支好手机,打开微信,给自己的闺蜜发了个视频过去,结果对方忙线。她挂掉电话,不死心的给自己的眼睛来了张自拍,只拍半张脸,重点突出眼睛的那种。然后选了一张看的比较清楚的发给闺蜜,附带一句话:看,我自带眼妆。
她的长相我们还没有介绍过,是一张传统的中国脸,单眼皮,小眼睛,塌鼻梁,小嘴巴。不笑的时候,下巴会显得扁平,但是一旦咧开嘴大笑,下巴尖儿就会拉长,右脸一个深深的酒窝,于是整张脸立刻有了风采。
至于她说的眼妆,我们刚刚观察过她一早上的行为,并没有画什么眼影、涂睫毛膏之类的,她说的眼妆是指她熬出来的红眼圈。
是这样的,这是她的一个少为人知的小优点。别人熬夜后,眼睑发青,或者黑眼圈浓郁,只有她,眼睛周围一圈是淡淡的红色,再加上她是标准的黄种人肤色,那种熬夜后的眼圈就像是在黄色眼影粉上打了个红色的伪装色,也是时下女孩子们喜欢用到的一种眼影搭配方式。
之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她上班时,有人以为她画了眼影,还笑她终于不是个男的了,熟不知,这眼影是她自产的。
消息发出去后,闺蜜来了句:遭受社会的毒打。
她以为是调侃她的自产眼影像是被人打出来的。然后闺蜜又发了下一句话:挤地铁挤不上去(哭泣)。
这才明白,原来是赶着上班呢!对了,这家伙今天是换工作的第一天,换到老本行了,要鼓励她才行,于是她又连手打出几个鼓励的表情。
大家都在忙着生活。她突然像被打蔫儿的茄子,仰躺在床上,闭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又一头扎起来,瞅了时间刚好七点半,得了,去吃饭吧,说不准还有热干面了。像是突然打了鸡血,她果断的脱掉睡衣,套上一身休闲工装服,揣好手机,锁了房门。
在客厅的窗户前探了探脑袋,看见外头雨停了,她就没打算拿伞。换了鞋,冲着隔壁的喊了一声,没管她答没答应,就自己开门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