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子夜时分,各处人静马安,时不时传来一两声鸡犬啼鸣,街上打更人已经开始打第三更了。
时妤樱带着云深等人,个个黑衣蒙面,行云流水,穿墙爬院。月光下一道道惊掠的黑影,让人猛一看还以为是一行什么大鸟从头顶飞过。
“哎,二瘦,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大胖,别一惊一乍了,肯定是鸟喽。”
“好多呢!!!”
“那就是好多鸟喽。”
“哦,”大胖挠头抓耳,若是鸟儿的话就不奇怪了,想来他继续往前走,走的时候还不放心的往天上瞄了两眼。
“可是方才明明看到好大……”
“快走吧你,深更半夜的你莫不是看见鬼了。”二瘦嘲笑道,打了个哈欠,然而自己却脊背一阵酥凉。
此刻,章昀峰家墙院外。时妤樱趴在那堵围墙瓦檐上往里寻视了一番,发现到处都是岗哨,三步一卡,五步一站。
时妤樱心中便纳闷了,不就是个城中显贵嘛,说是个官吧,也就是在驿馆能耍耍威风,除了有钱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我看这个章昀峰一定有问题。”时妤樱说罢,便要往下跳。
“等等!”龙飞舞神色担忧道。
“干嘛啊,现在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打劫这种事我比你们有经验,今晚都得听我的!”
时妤樱猫着腰,脚步轻盈,落地无声,回头便瞧见那个尚熹天笑的花枝乱颤,还打趣龙飞舞,被时妤樱一个眼神瞪过去。
尚熹天知意地冲时妤樱挥了挥手,就差道一声“师嫂好”,最后索性向着时妤樱抛了个媚眼。
这个举动正好让云影看见,云影故作恶心“唔唔”了两声。
龙飞舞可不会那么轻易地饶过尚熹天,一脚就把人从墙头上踹进下面的稻草垛里,尚熹天悲催地一头扎进去,半天出不来,两只脚在外面胡蹬乱弹,唧哩呜哇的含混不清地不知道喊的啥。
时妤樱见尚熹天那个滑稽样,狼狈不堪,看着看着禁不住笑出了声。
只听有人警惕道一声,“谁?”
墙头上的龙飞舞一个转身,飞出了几十颗银针,黑夜中便听四面八方呜呼哀哉,重物倒地的声音。
时妤樱四处张望,看的惊奇,只见那些三步一卡五步一站的府卫,一个个软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像是死了一般。
时妤樱佩服地朝站在墙头上的龙飞舞竖了个大拇指,“厉害了大哥!”
这时,云冰和云墨得到龙飞舞的眼神示意,纵身一跃,身影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中。
“他们……”时妤樱不解,盯着龙飞舞,想着他能给出答案。
尚熹天在草垛里辛苦地扑腾了半天,终于两腿着地了,弄的全身上下都是草絮,最惹眼是头顶两根稻草。
云影和云深忍不住“噗哧”一声,当着龙飞舞的面又不敢笑的太放肆,倒是时妤樱一手捧腹一手指着尚熹天头顶两根像天线一样的稻草,笑的连形象都没了。
“怎么了嘛,师嫂你别光顾着笑啊?”尚熹天委屈巴巴地模样,真是萌化了人心。
“尚熹天,你不觉得,你的名字和你的人一样搞笑吗?”说着,时妤樱便几步上前,帮尚熹天摘掉了头顶的两根稻草。
此刻,龙飞舞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一张俊脸已经快黑破了,气的他一甩衣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走!”
云深和云影差点吓楞,回过神后忙不迭地跟上去。
时妤樱还在给尚熹天拍身上的草絮,一点儿都未察觉龙飞舞已经吃醋了。
尚熹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儿的笑,却很快又恢复正常,装的傻兮兮的,博取时妤樱的同情怜悯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