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悻悻地从树后走出来,景噏见状,抢先几步挡在时妤樱面前。
“你是谁,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云深闻言,暂且没有回答她,而是不慌不忙地把臂腕上系着的一条黑色带子解下来,绑在自己的额头上,隐没了那片擦伤。
这才道,“姑娘莫慌,在下云深,前两日与你家公子见过。五爷吩咐在下一定要保护好时公子。”
说罢,云深便看向时妤樱,时妤樱玩弄着手里的弹腕,突然勾起嘴角笑了笑,似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景噏也不知时妤樱在笑什么,云深便更不知了。
“云深,名字挺好听的,很有诗意,前两日我们确实见过,而且还不止一面,也算是半个熟人了。不知道云深兄弟你晚上有没有空……”
景噏听得心里格外的紧张,双眸紧紧地盯着时妤樱,那眼神真想把时妤樱给生吞活剥了。
云深更为好奇,竖着耳朵听,生怕听岔了,惊异的神情,充满疑问地望着时妤樱。
“嘿嘿,都别那么紧张嘛,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云深兄弟叫上你们的人,晚上跟我去打个劫。我也就不用回拾樱山招呼我那些弟兄们了。”
景噏与云深听完,皆已是目瞪口呆,沉默片刻,二人很有默契地异口同声道,“打劫?!”
“对啊,打劫。怎么了,云深兄弟可是不愿意?你家五爷让你保护我,我若有个什么闪失,你恐怕担不起这个责任吧?”
“敢问公子是劫财还是劫色,劫谁家?”
这家伙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含糊呢,时妤樱想都没想,道,“劫财,劫富济贫,劫星空驿馆的馆长章昀峰家,我早就看不惯这个老东西了,今天晚上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好,我这就回去通知他们。”云深说罢,道一声告辞,便施展轻功,速速离去。
看着云深离去的背影,景噏皱着眉,心想这人答应的未免也太爽快了吧,靠谱吗?她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只能靠自己一点点儿去挖掘了。
此刻时妤樱心情畅快,将那弹腕扔进景噏的怀里,“走,回府邸等着,晚上看好戏。”说着,前面先走了。
景噏追上去,“大王,你不打猎了。”
“计划有变嘛,等我今晚打完劫,给你买新衣服穿,给你买漂亮的头饰。”
“大王好好啊。”景噏抱着时妤樱的胳膊,就差挂在她怀里了。
……
星空驿馆。
云深与云影二人回去复命,龙飞舞悠然自得品着茶,听着他俩的自述。后来当问到章昀峰的事的时候,云影便气不打一处来。
云深见状,便随口小声问了一句,“怎么了,云影,又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还不是那个时妤樱……”此话一出,声音虽小,却还是让龙飞舞听到了,云影只觉得后背一阵寒凉,头皮发麻。
龙飞舞的眼神如锋利的尖刀,刀刀致命,促使云影紧张到连额角都起了一层细汗,赶忙换了称谓。
“属下就差那么一点儿便能将那章昀峰捉个现行,不想竟被突然而至的长欢公主给打草惊蛇了,让那章昀峰侥幸逃脱。”
龙飞舞听着不但不生气,反倒是觉得很有意思,禁不住勾唇轻笑,笑容转瞬即逝,却让云深与云影二人看到了‘千年铁树开花’的情景。
他们家王爷从没为谁笑过,更未之动情。这次怕是有眉目了,两人惊呆之余方为欣慰,看来只有这个长欢公主能触动王爷的心弦。
“行了,你们下去准备准备,叫上云冰和云墨,晚上行动。”
难得王爷心情这么愉悦,云深与云影便声脆力响的应了声,“是,五爷!”
退出门外,云深和云影仍是未从方才的情形中走出来,二人还以为那是幻象,你掐我一把,我掐你一把,疼的直皱眉。
“俺的天啦,还没成亲呢,王爷就这么依着公主,我看早晚得惯坏。”
“云影,背后说人闲话是要受罚的,话多,快走吧你。”云深拉扯着云影匆匆走开。
云影被拽了个趔趄,自己都没站稳,便忙扒拉云深的手,还假装丢给云深一个嫌弃的小眼神,“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像什么话,快松开。”
“我就扒拉你了,怎么了?”
两人拖来拽去的,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没个正形,渐渐地消失在廊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