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妤樱话音刚落,只听得鹤冲那三魂丢了七魄的声音,急促地传进时妤樱的耳朵来。
“王爷,王爷,王爷您怎么了,王爷??来人啊,快去传太医!!”
时妤樱那个预备转身便要跑的动作一滞,扭头看去,只见那个王爷倒在了鹤冲的肩膀上,看样子已经不省人事了。
“真是个没用的绣花枕头,竟然叫一个屁给熏晕了,笑死个人了,哈哈……”
这一幕让时妤樱够笑三年了,反正此刻她已经笑的满地打滚了。
“哪来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士兵,竟敢说我们王爷是绣花枕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楚天阔说着,便扬言道,“将士们,若有谁抓住他,本将军的官位就赏给他了。”
众将一听,一哄而上,这么好的机会谁愿意放过,当然是拼死也要放手一搏了。
不大会儿功夫,只要是站着的都趴下了,地上像掉狗肉包子似的,‘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层。将士们被时妤樱东一拳头西一脚,打的摸不着方向。
一个个在地上抱头的抱头,捂肚子的捂肚子,揉膝盖的揉膝盖……总之他们动作百出,好不滑稽,狼狈至极。
这,这,这,真没用,竟然叫一个小卒打的落花流水,真丢他楚天阔的老脸,唉!
楚天阔无言,更没眼看了,“轻狂小卒,看剑。”
“老东西,本大王看着呢!”
好啊好啊,竟然叫他老东西,楚天阔不由心生的摸摸自己的脸,不过三十而立之年,本将军有那么老吗?气死了,哼!
随即,楚天阔心浮气躁地上去便和时妤樱开打,时妤樱空手接白刃,甩了楚天阔一脸血滴。随后竟不近时妤樱的身,被时妤樱行云如流水的拳脚功夫打的有点懵。
楚天阔心里暗暗赞许,好功夫,好功夫啊!
亏得时妤樱手里没握剑,若是她有兵器,早把他们这群废物打进十八层地狱了,还留他们一口气在便算是自己心善,大发慈悲了。
楚天阔与时妤樱大战了两天两夜,这期间时妤樱把龙涏国的军营搞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兵不聊生。
更过分的是,她还把人家驻扎的营帐玩了个底朝天,这里的兵将都拿她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这里搞破坏,一个个恨的牙痒痒,都想放狗咬她了,亦是束手无策。
时妤樱光明正大的拿了人家的酒,肆无忌惮的吃着人家的肉。饿了嘛,没力气打架了,先补充体力再说,反正这些人也不能拿她怎样。
确切的说是被她打害怕了,没人再敢强出头。时妤樱明目张胆地在龙飞舞的营帐顶端,悠闲惬意的半躺着,架着二郎腿,抱着坛美酒,‘咕咚咕咚’往嘴里灌着,喝过瘾了,方才拿起身侧的大肥羊腿,‘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
营帐底下零零散散的几个兵将一直守在龙飞舞营帐前,哪怕自己丧命,也得保着他家王爷的安危啊。
这两日可真是坑苦了他们了,被这个无名小卒搅得心神不宁,神经紧绷,一刻都没敢松懈,时刻提防着时妤樱再胡作非为。
夜不能寐,食无心吃,但见时妤樱拿着那红艳艳的羊腿,嚼的甚是有味儿。馋的他们哈喇子顺嘴流出都不自知。
时妤樱在帐顶想着:前两日,隋心和尤奇研制的这药真是神了,动物吃了无事,人若闻了它放出来的屁,必然要昏睡五日。
至龙飞舞闻着屁味儿,昏迷的这两日。龙飞舞的营帐里,太医换了数位,进进出出从未停息。无人良计,束手无策,除非他自个儿醒来,再不济还有解药,否则只能等。
事关两国存亡,兵将岂能等,若是传到星月国军营,丢了龙飞舞的脸不说,龙涏国便要彻底战败了。
擒贼先擒王,士兵若是没了主心骨,等同于树倒猢狲散。这一仗星月非赢不可,否则苏锦煜便要真的提头去见那个可恶的星月王了。
苏锦煜平日里最疼她,处处维护她,这样的表哥若是没了,那她时妤樱在这个世上的亲人便真的没有了。她唯一的精神支柱没了,她活着亦就没多少意思了。
自从时妤樱来到前线战地,还从未与苏锦煜见上一面。偷偷潜伏进龙涏军营里已有数日,凭着她聪明机智,随性应变的能力,估摸着尚且还未被龙涏军发现。
若这个时候,表哥突然攻破他们的防御,来给他们致命一击,怕是军心溃散,再无力回天了。
想到这,时妤樱心里便无比激动,再者说景噏他们在星月军营后勤处亦是等急了吧。她贪玩的尚有点过头了,得赶紧回去报平安。
时妤樱才刚站起来,身子还未站稳当,只听脚下‘呲溜’一声,篷布被剑划出一条大口子。她尚未来得及看清脚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在作祟,便失足横空摔了个人仰马翻。
酒坛子亦是碎了一地,红艳艳的羊腿亦是跌断了。
时妤樱这一摔,摔得恰到好处,竟然摔进了龙飞舞的营帐之中,而且还不偏不倚摔在了龙飞舞的床/上。
龙飞舞的铁板床,摔得时妤樱险些屁/股开花,但亦是毫无防备摔得不轻啊。
正当时妤樱沉浸在疼痛中,“哎哟”连天之时。一把锋利明光且又森寒,而因岁月沉淀的隐约还能闻见血腥味儿的冰冷剑刃,便那么赤裸裸的横在时妤樱的脖子上。
白晃晃的剑刃光芒迎上时妤樱的眼,仿佛一盆冰水彻头彻尾的浇在了时妤樱的身上,顿时让她时妤樱从疼痛中惊醒过来。
时妤樱打了个激灵,连眼睛都睁大了好多。她时妤樱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谁往自己脖子上架刀剑之类的凶器。
这是谁他娘的胆子这么大,活腻了?
哦,不对,这是龙涏国七皇子,那个煜王爷的营帐。
煜王龙飞舞已经昏迷了,没个五日醒不来。这么想来,往她脖子上架剑之人便是他的手下了。
时妤樱千想万想,都不及她抬头那一刻惊人了。大白天她见鬼了,慌张之余身子往后一仰,随即她尴尬的笑着,亦不知她自己笑的有多难看。
时妤樱不可思议地结结巴巴道,“王……王……王爷,您……您怎么……怎么亲自醒来了?!”
时妤樱进退两难,她偷瞄了下营帐门口,鹤冲还在那把守着,她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说,你是何时潜入本王军营的?”
龙飞舞幽沉的话语,犀利的眼神,和他身上的冰冷,无论是哪种都让时妤樱感到格外的压抑。
“潜入?不是,那个,王爷,小的一直都在啊。这么多兵将,您记性再好,总不可能全记着吧。”
时妤樱替自己辩解,只求能蒙混过关。往坏处想,大不了两败俱伤,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龙飞舞忽然将手中之剑往上一挑,抬高时妤樱的下巴,唇角轻启,“错,本王的记性,非常好。本王营中将士,他们是何长相,本王记得清清楚楚,一个不漏。而你,本王从未见过。近几日,发生的这一系列的怪事情,可是你所为?”
“王爷有何证据,平白无故冤枉好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时妤樱以为自己坚决不承认,眼神笃定,龙飞舞亦不能拿她怎样。谁知此人态度强硬,一反常态,不吃她这一套,真是让人揣摩不透他的做法。
“本王的话便是证据,本王宁可错杀三千,亦不会放过任何可疑之人。来人啊,将其绑了,近日天气不错,让她好好晒晒太阳!”
嚣张四时,狂妄不羁,这便是常在河边走的结果,失算啊。栽在他龙涏王爷的手里,到底是她时妤樱几世修来的福分,还是她本来就命里有这一一劫,她便该这么倒霉嘛?
时妤樱突然想起,苏锦煜他娘姚凤姬说过的一句话:做人啊,且不可轻狂自大的狠了,一日狂妄不算狂,能做到一辈子狂妄还不被逮住的才算是真的狂。
她轻狂吗,她太浮躁了,太豪放,太桀骜不驯了,才酿成今日之局面,她还能回的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