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该死的自己犯了什么样的罪恶
他灼热的唇疯狂的压住了她的，带着惩罚的意味，带着不信任的喜悦，他辗转的，紧迫的，带着灵魂深处的渴求，深沉的吻着她，堵住了她梦呓般的呢喃。
他的柔情放肆的诱惑着，那个狮子般的男人，那般温柔的诱惑着她，……
她无处可逃了，她知道！
——一如她离开的日子里，凌晨时分，楚天漠一下子惊醒了，他侧耳——她的房间一片宁静，她应该在房间里睡着吧？睡得好吗？还会做噩梦吗？……
现在，他最感到到不解的便是自己的心态——她的泪，她的柔弱，她的无措……她的一切，似乎正在慢慢摧毁他所有的抵御，所有的预谋，所有的恨意……
那温暖依旧的房间里，雨如烟正蜷缩于暖被之中，温暖的被褥却无法温暖她微微颤抖而冰冷的身体。
恶梦一如往日般来袭。
男子的惊叫声，撕心裂肺的刹车声，……被狠狠撞飞的人影……心底喉间有千百个声音在呐喊，“不要……不要……”，她死命的挣扎着，却无法自那惊恐中挣脱出来。
此刻，楚天漠静靠于床头，他的耳朵灵敏的捕捉道一丝声响，他的手和脚便直觉的行动了起来。
当他置身于雨如烟床边时，他的心便悄悄的揪痛了起来，那苍白柔弱的小脸有着无比的惊恐，无尽的痛楚……今夜又是谁入了她的梦？
“醒醒，如烟，醒醒……”他紧拥她入怀，不自觉地柔声低唤，“如烟，……”
那惊恐昏乱之中隐约传来一个低沉而扣人心弦的声音，有个温暖而熟悉的东西靠了过来，……雨如烟便紧紧的攀附着那温暖，她迷蒙的习惯性低喃，“……天漠……天漠！”
一如从前，她在他温暖健硕的胸膛间沉沉睡去。
听着那呢喃声，楚天漠的心便无法控制的漏跳了好几下，他眸光复杂的凝视她，……对她所有的恨似乎在刹那间烟消云散，他下意识的想逃避，下意识的不愿想起过去任何事——
只要她在他怀中便好！
轻轻拭去她眼角残留的泪滴，怕惊醒了她，楚天漠便只是动也不动的维持原来的姿势拥着她，凝视怀中佳人的娇颜，内心五味陈杂，他如念魔咒般再次低声唤她，“雨……如烟……”
最初的目的是什么，此刻他已记不清楚，也不想记清楚，不管她是谁，也不想理会她是谁——
此刻，他只想就这样守着她，守着她天荒地老！
天边的星光，忽明忽暗，悠悠沉入云层……
——斗转星移，曙光乍现。
朦胧中，雨如烟自暖被中探出双手伸个懒腰，耳畔传来那低沉男声，“如烟……”
男人？！——她顿时僵在那儿，所有睡意顿时飞走，她侧眸，瞪视枕畔……他？！
瞪视着那双似曾相识的深邃黑眸，她猛然坐起，惊惶的跳下床，脚下立即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抬起脚，吸气低喊，“啊……”
“笨蛋！”在她再度被揽入那宽阔胸怀中时，楚天漠低沉的责备声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她受制的偎在他温暖的怀里——昨日的点点暧昧蓦然飞回她的脑海……
雨如烟羞窘至极，霎时心跳一百，双颊染上两抹绯红。
楚天漠牢牢地抱紧她，将她轻柔的置坐于床沿。
雨如烟有些痴痴呆呆，他那浑然天成，自信霸气的神采迷惑了她，她呆呆的看他，好奇怪的感觉，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怀抱怎么会这般温暖舒适，怎么会这般安心而熟悉；看着他，怎么会这般心痛；看着他，再看向那静雅的房间，那般熟悉的感觉又突袭上心头……
突然间，有个模糊而强烈的念头冒了出来！
楚天漠不动声色的伫立一旁，静静地注视她，目光无法自她脸上移开，此刻的雨如烟，静悄温柔，一如昔日在他怀中安宁羞怯的可人儿……只是，一切无法再回转……
他全身紧绷了一秒，回复一张没有表情的冰山脸孔，旋即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人。
望着他转身决然离去的背影，雨如烟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她急急的开口，“我以前在这儿住过吗？”
她的话语令楚天漠再一次全身绷僵住，费了好大劲他才让自己波涛汹涌的心湖慢慢平复，两道寒光似结了冰似的落在她身上。
雨如烟心头一阵轻颤，不知是自己眼睛花了看错还是自己多心了，她觉得在她问出那句话的时候，楚天漠确确实实的在刹那间停格了……
“我以前——在这儿住过，是吗？”她再一次小小声的确认。
楚天漠不回答她，只是眸光越发沉冷。
望着他，那某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没来由的心痛感，又侵袭上心头……她真的在这儿住过？！
那么，自己究竟是谁？他又是谁？——对视那双痛楚而冰封的眼眸，心痛的感觉又加深了一层。
楚天漠老鹰般犀利的眼睛注视着她，“你想知道吗？”
雨如烟受迷惑般的点头，他脸上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奇怪表情，她却越发深切的感受到他潜藏在冷漠背后的，隐约可见的柔情和痛楚……
“时候到了，你自会知道！”楚天漠凝眸，眼底流窜出下定某种决心的异样光。
“不要到处乱走动！”他再度发出强硬命令，翩然离去。
雨如烟轻叹了口气，他到底在打什么谜语？她深深陷入困惑之中，自己过去对他做过什么吗？……
一定有什么……楚天漠那双仿若寒潭幽泉般的深邃黑眸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小姐，少爷说你的脚不方便，让我来帮你梳洗！”李妈亲切和善的声音中断了她的凝想。
“谢谢你了！”雨如烟再度讶异于楚天漠的细心，一阵心涩的悸动油然而生，她实在搞不清楚这个奇怪的男人了，她试探性的问，“你们少爷还有什么家人吗？”
“家人？”李妈颇为愕然地看她。
她将眸光移向别处，尽量装出最淡然的语气，“他没有亲人吗？”
李妈低低叹了口气，扶她起身，她的语气中有着若隐若现的感慨，“大少爷的亲人现在除了二小姐，也就只有你了。”
雨如烟没料到有这样的回答，不禁轻震了一下，由李妈扶着慢慢移动步伐，“我？”
李妈表情复杂的响想起那些尘封往事，“是啊，你从小在这儿长大，打小大少爷就和你最亲近，老爷和夫人待你也是很好的。”
她猛的立定，惊愕与疑惑在她脑海交错激战，“我从小就在这儿长大？”有种惊觉，自己似乎遗忘了生命中某些重要的过往了，她的思绪被这可怕的讯息扰乱，为什么訾阳紫盺他们从未对自己提起过，……不，訾阳不会骗她！紫盺也绝不会！
“你本来就是在这儿长大的，这房间……”李妈抬眼，赫然发现她满脸惊惶，脸色渐白，她的反应让李妈回过神来，自己又忘形多嘴了，真是年老了就光长年纪不长记性了！
雨如烟心乱如麻，眼前这个亲切的妇人？诡异的楚天漠？还是温暖如煦的罗訾阳？可爱热情的紫盺？她该相信谁的？
“总之，除了小姐你，少爷从小到大没对谁这么上心过！”李妈本想再说些什么，不过理智还是克服了感情的冲动，“小姐，今天有什么想吃的吗？”
她冀求的的目光纠缠着李妈。
“小姐，你就别再问了！”李妈央求的看她。
雨如烟小嘴微张——却什么也问不出来！
——深邃的天空被窗棂无情的切割成许多小块，苍穹被支解成可怜巴巴的一个个多边形，零零碎碎的而不再完整。
雨如烟深埋在沙发里，天又要黑了！
整个空间寂静的可听见自己的心跳，那个李妈刚才急匆匆的出了小楼，说是去整理一下二小姐的房间，二小姐从国外回来了！二小姐？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二小姐也应该是认识自己的！或许自己该去见见这个二小姐？……她幽幽的想着。
那么——去见见她！雨如烟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了，去见见她！
小楼的厅门“哐啷”一声，有个人影旋风般卷了进来，大声嚷嚷着，“哥哥……”
楚颜几乎一头撞上正朝门口而去的雨如烟，她紧急刹住了脚，惊愕的看着雨如烟。
雨如烟定睛看去，那是个在她眼中全然陌生的女子，圆圆的小脸蛋，好看的嘴角带着生来的微微上翘，小巧的鼻尖也微微上翘着，有着无比的娇俏，只是她的眼光……
她的目光直勾勾的定时在自己身上，那么惊讶，那么哀怨而又充斥着丝丝恨意！
一股悚然不安在心中快速升起！
莫非她就是——二小姐，楚天漠的妹妹！……
这个认知飞快的划过雨如烟的脑际。
终于，那娇俏女子说话了，“雨如烟，你为什么又回到这儿来？”
雨如烟心漏跳一拍，喃喃发出一个软弱而虚无的声音，“我为什么又回到这里来？”她向着楚颜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到这里！
楚颜看着她，脸一下涨的通红，“雨如烟，你这个凶手！你为什么要回来？”
凶手？——雨如烟屏息片刻，身子局促的步向前，停在她眼前，望进她充斥着恨意的眼眸中，所有想问的话语哽在喉间，怎么也难开口，为什么这样没用？这样胆怯？这样懦弱？
楚颜面上颜色青一阵红一阵，老天，她再也看看不下去了！
雨如烟，都是你害的，你就是凶手！你怎么又回到这儿来？！你怎么敢？！你怎么能这般若无其事的站在这儿？——她双手狠狠一推，
“雨如烟，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雨如烟一下狠狠跌坐在地上，一个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场景在她眼前飘荡起来——
“雨如烟，这是我哥哥买的，拿来给我！”一个小女孩怒目圆睁，一把抢过了她怀里的布偶。
她不甘的盯着那布偶，“可是，哥哥说是送给我的！”
“他是我的哥哥，不是你的哥哥！”那小女孩更加生气了，便将她推倒在地……
——楚颜简直气得发抖，她重复嚷嚷着，“雨如烟，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为什么要回来？……”
雨如烟双眸怔怔的看着楚颜，仿佛眼前根本没有她的存在。
楚颜跳了起来，一下子扑到了她面前，双手紧紧拽住了她的肩膀，她哽咽着喊着，“雨如烟，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她用力的抓着她，泪水一串一串的的滴落，“雨如烟，为什么要让我恨你？”
雨如烟挣扎着，被动的看着她，忽然，泪水就从眼角滑落了下来——一切那么的似曾相见，楚天漠的阴郁，她这么激烈的愤恨……自己究竟忘了什么样的过去，可自己该死的什么也不知道，“对不起，我——
小楼的厅门“哐啷”——比先前更巨大的一声响！
“楚颜！”
楚天漠冲了进来，他的声音急切而恼怒。
楚颜呜咽着，“哥哥，她……”
她的话没说完，楚天漠长手一伸，便将楚颜一把抓了起来，她来不及反应便被楚天漠拖了出去。
雨如烟呆坐在地上，张口结舌，这是什样的混乱……
直到李妈把她扶了起来，“小姐，你没事吧？”
她惊怔的看着李妈——他们呢？
楚天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