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辰脸色变了变,“你这是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或者,我让连溪来给你做个检查。”
“没有,不去,不要。”被子里传来柳言闷闷的声音。
“你这样,想让我相信你没事,有些难度。”
“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你能不能别烦我?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找找唐微微。”
“我比谁都希望,能快点儿找到她。”
“那你还不快去找?”
“去哪里找?宿城吗?”
柳言从被子里钻出来,“当然是宿城啊,还有别的地方吗?之前也告诉你了,DNA比对结果和尸检报告,是被人掉了包,才变成那样的,而且你也知道,做那事的人,就是何志远的手下。”
从宿城回来没多久,柳言安排的人就查清楚了所有的事情。
他们在尸体上取得样本没有问题,但是最后得到的结果,被何志远派去的人调包了。
同样被掉包的,还有警察那里的尸检结果。
一想到这个,柳言就想感叹一句:何志远真是厉害。
所有的过程都没有问题,就连最后的结果,也都是在他们拿到手前的那一刻,才掉包。
如果不是傅司辰没有相信,然后重新调查,恐怕他们就要被何志远骗过去了。
和他同样想法的傅司辰,目视前方,眸光悠远,“就算是知道,又能怎样呢?”
“你不打算找唐微微了?”
“不,我一定要找到她。”
“那你还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这不是浪费时间。”傅司辰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道:“起来收拾一下,我们去找蒋历。”
“找他做什么?”
回答他的,是房门关上,发出的巨响。
等柳言终于收拾好,打算跟傅司辰一起出门的时候,接到了蒋历的电话。
“……”
“我和司辰刚出门,准备去找你的。”
“……”
“好,你等着,我们现在就过来。”
挂断电话后,柳言有些茫然的道:“蒋历的电话,让我们去他公司。”
“他有说是什么事吗?”
“没有。”
“他是让你去,还是让我们一起去?”
“他就问我现在在做什么,又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就说我们准备去找他的。”
傅司辰的目光深了些许,“看来,是微微有消息了。”
两人快速赶到蒋氏集团。
蒋历正在办公室里等着,一见他们,立刻道:“我留在宿城的人传来消息,何志远有动静了。”
傅司辰先是一怔,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了蒋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然后打开了邮箱……
“你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蒋历刚说完话,就见柳言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他的脸脏了吗?
还是他说错了什么话?
眨了一下眼,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忍了忍,他还是道:“你在看什么呢?”
“只有你一个人?”好一会儿,柳言方才挤出这么干巴巴的一句话。
“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其他什么人吗?”
说完,蒋历想了想,又坏笑着道:“你以为还有什么人?或者说,你想见什么人?”
他以为柳言会说出安蓝的名字,都做好了调侃他的准备。
没想到,柳言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转身凑到傅司辰身边,看向电脑屏幕。
开个玩笑而已,这么冷淡做什么?
也不怕安蓝以后嫌弃你。
默默的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蒋历也凑了过去。
不多时,傅司辰突然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啪”的一声脆响,桌上放着的东西颤了几下。
“这么大力做什么呀?不是自己的东西不心疼吗?”蒋历不悦的拿过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放到一边。
傅司辰眉头紧锁,双唇抿成一道直线,也没理他,似是在思考着什么难解的谜题。
和他同样表情的,还有柳言。
看了看两人,蒋历不耐烦的道:“有这么难以理解吗?何志远突然调动人手,封锁了宿城的所有消息,明显就是有大事发生,综合之前的事情来看,应该是唐微微要……生了。”
后面那句话,在傅司辰越发冰冷的目光注视下,声音越来越低,但他还是顽强的说出了最后那两个字。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就是说了点儿事实。”
“你以为,就你自己知道这个事实吗?”
“我不就是看你们有点儿没想明白,就提醒你们一下吗?这么凶做什么?真是的,我不说话行了吧!”
柳言有些无语。
这么蠢,怎么就被人传成多智近妖了?
实在是侮辱了“多智近妖”这个词啊。
“司辰,你别理他了,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吧,唐微微已经快要生了,应该就没有什么危险了,你之前的担心,也不存在了。”
傅司辰走到窗边,看了看湛蓝的天空,“接下来的事情,我自己就可以,你们都别管了。”
“我们都别管?”蒋历没好气的道:“你连要做什么都不告诉我们,就叫我们都别管?万一你要对我们不利呢?我们也别管吗?”
傅司辰回头,目光死死的盯着他,“看来,你最近过得挺好,胆子也大了许多。”
不知为何,蒋历的脑海里,突兀的浮现出了柳宛如和雪球的身影……
等他再次回过神,办公室里已经只剩下柳言了。
“傅司辰呢?跑哪儿去了?”
四处看了看,傅司辰似乎真的走了。
“别找了,他回去了。”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把我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
“是你让我们来的,他走的时候也跟你说过,只是你在发呆,没有听到。至于你这里是什么地方,恐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被“噎”了一下,蒋历郁闷的道:“柳言,你被他带坏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以前也不是这样,现在还不是动不动就撕司辰的伤疤?”
“我就是调侃他一下,你是不是想多了。”
“你是调侃他,还是为柳宛如叫屈?”
柳言目光淡淡的,脸上也很平静,似乎并没有看到蒋历变了的脸色,继续道:“你觉得司辰之前对柳宛如做的太过分了,也认为是司辰照顾不及,才会导致柳宛如流产。你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可你心里的怨,却完全没有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