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八百轻骑分开三百人散到方圆五十里进行警戒,其余的开始将斩杀的三百羽林卫盔甲、兵器收集后,将一个个红色底袍的尸体拖到树林森出丢到大坑里掩埋。
随后,由精于掩饰踪迹的一百斥候进行收尾,趁着暴雨的冲刷,清理掉所有曾经搏杀过的痕迹。
刀疤脸李如文虽然身中五箭,浑身是血,但都未伤及要害。梅映雪、李如文、陆大勇三人还算安好,只是手下的三十个喽啰,死了十五个,伤了七个,能动弹的只剩下了八个。
这一战,可谓是伤亡惨重。
韩天佑几次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该如何说起。梅映雪等人也并无言语,只是亲手将战死的十五个喽啰,擦干净了被血迹和泥水溅脏的脸庞,一起葬在丛林的另一侧,并立了一个无字碑。
在李良的催促下,八百轻骑先行撤退,然后李良带着二十个亲兵护着韩天佑等人向益州城徐徐而行。羽林卫只负责城上巡守,城门由李家所属的巡防营负责,所以进城丝毫没有受到阻拦。
进入凤鸣堡后,李良将众人安置在了一个别致的小院,并且安排了医师帮伤者处理伤口和包扎,并且安排小厮为众人安排洗浴和衣食,可谓用心。
韩天佑被单独安排在了紧邻后院主家的贵宾房内,当夜李家家主李如虎亲自设宴,李良作陪为韩天佑接风。
席间,酒过三巡,李如虎故意借着酒醉说起了牛家村和益州李家血浓于水的过往,说到激动处还洒下几行热泪。
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的韩天佑,原本因为帮李良背锅导致梅映雪众人损失惨重的怨气也得到了消解,感慨冥冥之中,或是天意,更是被李如虎的眼泪唬得鼻子一酸也流下泪来,双方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酒过三旬,不胜酒力的韩天佑借着醉意,彻底放松下来,开始和李良相互勾肩搭背,吼着嗓子称兄道弟。
李如虎见状,顺水推舟,说膝下子嗣稀疏,一直是心中一大痛处,见到韩天佑甚是喜欢,想收韩天佑为义子。
已经喝高的韩天佑,早已经被李如虎的一番演技感动,俯首就拜,然后狠狠磕了三个响头,磕的地板咚咚直响,额头都渗出血了。
李如虎忍不住心中一抽,心想,这小子是真喝多了还是装醉,这也演得太过了吧。管他呢,不管他真喝多还是假喝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韩天佑顶着渗血的额头,一脸动情地望着李如虎,高喊了一声:“义父!”
谁知,李如虎听完之后,不仅没开怀大笑,反而更加泪如雨下。
韩天佑一时间竟不知所措,急忙问道:“义父,为何如此伤怀,难道是反悔了?”
李如虎擦了一把老泪,哽咽着说道:“这一声义父,已经足够亲近。都是老朽贪心,想到还是不够亲近,顿时忍不住落泪。”
“这关系,还能怎样亲近?”已经喝醉了韩天佑,明显动了真情,想都不想,便顺着李如虎的话问了下去。
李如虎一改愁云,慈眉善目地说道:“吾有一女,年方十六,尚未许配人家,今日就由老朽做主,许配给你,亲上加亲,你今后改姓李可好?”
韩天佑脸上一红,本就醉意来袭,便心一横,应了下来。
“只是,儿子有一事相求。”韩天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都是一家人了,何来求字,但说无妨!”李如虎,一抚长须,和气地说道。
“我想借二十万两银子急用,日后为李家做牛做马偿还。”韩天佑一脸真诚地说道。
李如虎一愣,心想多大点事呢,原来只是二十万两银子而已,立马爽快地答应了,并安排自己的贴身护卫李霸天将银票取来递给了韩天佑。
韩天佑将银票小心地揣进贴身衣服里,便倒地酒醉不醒。
一直到半夜,酒劲缓和后,头痛欲裂的韩天佑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挣扎着起身,按照要求将功法练习了一遍后,顿时感觉清醒了许多。
拿出揣在贴身衣服里的银票,一共两张,每张十万两,上面写着四海钱庄,凭票立兑。
感觉仿佛做梦一般,突然就成了益州城主的义子兼女婿,还要来了二十万两银子。
实在安耐不住,韩天佑起身,向梅映雪等人居住的院子一路小跑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