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说完,才见面前的女人一脸幽怨的看着他,忍不住汗颜,刚才不给她道明就是因为早已料到她会是这般表情,如今看来还真如自己所想。
就这样僵了好久才见叶茯苓,冷笑一声:“还真不死心阿,都追到这里来了。”他们一行人太过出众,个个不凡,突然来到这临江府,有心人随意一打听就能知道他们落脚点,想到此处叶茯苓又冷哼一声,怒瞪着楼止行道:“你自己找惹的桃花,趁早给我解决了,省的本姑娘看到烦心。”
“嗯。”
楼止行微微点头,眼神一瞥向房门,外面的女子还在不断吵闹,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将叶茯苓喝完药的碗放好,又给她掖了掖被子,才抬脚走出去。
“嘎吱...”外面二名女子皆是一怔,辰风侧身对着面前的男人恭敬行礼:“主子。”
昨日那名清秀女子率先反应过来,脸上瞬间染起些丝红晕,缓步走上前,盈盈一拜:“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好一副温婉纤柔的模样,但在一旁的辰风早已见怪不怪了,毕竟在京城的权贵小姐,每每看见自家主子皆是这副作派,也不见楼止行多看谁一眼,除了叶家小姐。
果然,楼止行又缓步向前两步,清秀女子心中一喜,这公子果然记得自己。但下一刻便见楼止行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己,径直走到辰风身边,那带着一丝怒意的威压,让辰风一颤:“下次若再放无关紧要之人上来,自己去刑殿领罚。”
“........”辰风内心无比委屈,深知主子是认真的,看着那两名女子的眼神更寒。
那清秀女子见男子没理自己,脸色不免有些尴尬,自从昨日见过这男子,自己脑中挥散不去的全是他俊逸不凡的身影,深吸一口气,心中斟酌:这世间还没有她霍湘得不到的男人。又缓缓开口道:“刚才小女子见公子端了一碗药进去,可是令夫人昨日受了风寒?若是公子不嫌弃,小女子这里正好有几副治疗风寒的药。”
一旁的辰风眉宇之间充满疑惑,暗道:“夫人?叶小姐?”
半刻才听楼止行沉声道:“不必。”
霍湘听罢,举在手中的药包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一时气氛低到了极点,敛了敛有些无措的神情,转眼又变成那温文尔雅的样子,淡声道:“这是临江府最好的大夫开的药,算是我送给令夫人的,昨日一见,甚觉一见如故,请公子替令夫人收下,算是结下一段善缘。”
辰风听着都快吐了,心想这女子也忒会演戏了,明明想皆是主子还非得找叶姑娘做借口,这是难道就是叶姑娘常常说什么来着?白莲花!对!
楼止行脸色阴沉,一记不耐烦的眼神瞥向那女子,女子愣住,心神一惊,刚才那稍纵即逝的一记眼神,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寒意,恐惧。
“既然这位姑娘如此有诚意,那咱们便收下吧。“随着房门被打开,一道带着些许戏谑的女声传来,叶茯苓裹着一袭白色外袍出现在门口,脸色似乎还是有点苍白。楼止行眉头一皱,语气不太好:”怎么出来了?当心再着凉。”言语中的宠溺和无奈让一旁的女子微愣,她从未想过这不苟言笑的男子会如此温柔,心中的嫉妒更深,成亲了又怎样?妻子又如何?她霍湘可是临江府第一才女,绝不会比不过那看似平庸的女子,眼前这男子必定是她的!
叶茯苓柳眉一弯,笑道:“人家姑娘好心好意送来的药,咱不收下不合礼数。”凭着楼止行对她的了解,这笑定是没这么简单。
果然又听叶茯苓道:“毕竟人家打探到咱们的落脚处也不容易,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和夫君套套近乎,咱也不能博了人家的意不是?”
此话一出,平日里一副面瘫脸的辰风此时嘴角不断抽搐,这叶小姐还真是毒舌阿,将那姑娘的心思当众道明,一点面子不给人留。果然那女子的脸憋得通红,眼眶微红,眼中绪起些许泪花,一副委屈不已的模样:”夫人既然不愿收下药,直接道明便是,何须随口胡说,无中生有。“心中却是恨急了叶茯苓,巴不得当下就把她杀了。
叶茯苓轻笑:”有没有随口胡说,这里都是明言人,姑娘还是别装了,本夫人看着闹心。“
此话一出,那清秀女子身边的丫鬟顿时炸了,指着叶茯苓骂道:“你可知我家小姐是谁?“
”哦?是谁?“叶茯苓嘴角微勾,神色淡然笑道。
丫鬟见叶茯苓这么不识抬举的样子,冷哼一声:”我家可是老爷是临江府尹,我家小姐正是霍家的嫡小姐!”趾高气昂的模样让叶茯苓都有些忍不住想上去揍她。
见她不说话,那丫鬟以为她听到老爷的名声后怕了,有接着嘲笑道:“我家小姐能屈尊降贵给你送药,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你个贱人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
还未说完,整个人直接被腾空煽起,直直从二层被甩到了大堂之下,桌椅被砸了个粉碎,瞬间嘴角溢出大量血迹,大堂中的人被吓的纷纷跑出客栈,就连案桌后的掌柜也被吓的哆哆嗦嗦躲在后面,巨大的动静引的房内的韩乐瑜,叶修宸等人也开门出来查看。
“啊!”霍湘忙跑下楼,带起一阵微风略带着脂粉味,叶茯苓顿时脸色一变,伸手从后面用力拉住她,急戾道:“你身上用的香膏从哪里来的?谁给你的?!”
霍湘后背被抓的生疼,再加上之前那么一出,此时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用力挣扎着,怒吼道:“放开我!”
叶茯苓轻笑:”哟?现在不装了?刚才不是挺能装的吗?嗯?“又将她拖近一些,凑近她身边闻了闻,眼中似确定了什么,又道:”快说,你身上的香膏是哪里来的?”
“怎么了?”正好赶过来的叶修宸等人,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叶茯苓单手抓着一个清秀的姑娘的背后,将人提的向小鸡仔似的,楼止行又是一副刚发过怒的模样,又见大堂中躺着的那个女人,当下便知出事儿了。
叶茯苓没回答叶修宸,只是出手捏住霍湘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的香膏哪里来的?”那笑中透出的杀意和嗜血让霍湘止不住一颤,才断断续续道:”是..是从一个男人处买的。”
“男人?可是眉间一颗红痣,长相斯文?”
霍湘回想了一下,忙点头,接着又挣扎道:“你要想买香膏便找他去,快点放开本小姐,否则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叶茯苓干脆直接忽略掉她后半句:“你说从他那里买的,他又在哪里摆摊?如何卖给你这香膏的?”
一边韩乐瑜脸色茫然,听的云里雾里,瞥眼只见叶修宸沉默不语,脸色肃然,好似听懂了她们在说什么。
霍湘本想搬开后面叶茯苓的手,哪想叶茯苓更用力,疼的她直冒冷汗,忍的肩胛骨的疼痛:“昨日在回府的大街上,那男子不小心撞倒本小姐,香膏撒了一地,我闻着好闻便买下了。”
正在叶茯苓蹙眉思索时,手上力道一松,霍湘顺势溜出,赶紧跑下大堂,探了探自己丫鬟的人鼻息,手指一颤:“死...死了...”围观众人猛然炸开了锅,纷纷露出惊恐的表情:“杀人了!杀人了!”
叶茯苓眉头一蹙,刚才因为女人居然敢自己,楼止行一怒之下将其甩飞出去,看来这次他们不想暴露身份也不行了,毕竟这当街杀人,不闹大是不可能的。
“你们!我爹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一个也别想活!”霍湘瘫坐在大堂中间,一只手握住火辣辣受痛的肩胛,一只手指指向楼上几人,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
“湘儿?!”门外一道惊讶男声响起。
霍湘顺着声音看向门外,一见到来人,眸中闪过惊喜,朗声道:“表哥!”
那被他换作表哥的男子一身华丽锦袍,肥头大耳,眼泛乌青,一看便是一幅纵yu 过度的模样,一旁的百姓见到来人都纷纷避开,深怕惹到那人不高兴,遭罪的还是自己。
男子环视周围,看见大堂被砸的七七八八的桌椅,还有躺在霍湘身边的丫鬟,不正是霍湘的贴身丫鬟阿喜吗?指着阿喜的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霍湘一见自个表哥来了,虽然十分厌恶这每次盯着她的眼神都带着yin邪的表哥,但现下总算有一个能为自己撑腰的人来了,眼眸瞬间软下来,噙着泪指着楼上几人:“呜呜...是他们杀了阿喜,我本好意来给那位夫人送药,谁知那夫人不领情,还污蔑...呜呜...”哭的着实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