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回来,听从王廷回来的人说,她做了女王,后宫一个接一个的纳着男妃,朋友们纷纷劝他忘了她,娶她人为妻吧,他听后只摇头笑道“她不是那样的人,我信她,她会回来的”
他将门派传给了自己的师弟,浪迹江湖,行踪不定,他没有刻意去找她,他相信他的依梦不是那等轻浮之人,她说过有朝一日若是放下了太女的身份,她想同他走遍大江南北,她未归,那他先去看看,待她归来,他便可以带她去了,那时,就只有他们二人。
十年过去了,他不知自己走过了多少地方,依稀记得她说,若是可以,她想在江南建个小木屋,日出时和自己喜欢的人静坐屋前,闲来无事一起喝喝茶,下下棋。于是,他便在江南建了个小木屋,等着她。
那日,他正在煮茶,门被一个女子推开,四目相对,热泪盈眶。
“奕,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他轻笑,眸中深情缱绻。
当晚,他们便在小木屋拜堂成亲,这迟来十年的婚礼,终于在这一刻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后来,他才知晓,所谓的女王,是她的嫡亲皇妹,她在乱斗中受了重伤,沉睡至今才苏醒,所以之前才会迟迟未来寻他。
深情不疑,倾情不负,再多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若失,莫忘】
“你在想什么呢?”她双手撑着下巴,两只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
“没想什么,在想我的丫头什么时候长大呢?”他轻笑,大手揉着她的脑袋,笑意却不达眼底,不知道,丫头还能陪他多久。
丫头还没长大就走了,他每天都会做好两个人的饭,等她回来一起吃,可她被带回皇宫后,就再也没回来过,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他再也没见过。
他走了,经常进山砍柴的樵夫把他葬在了小木屋前。没有人给他送行,只有樵夫随身带的两个窝窝头,放在坟前。
她回来了,找不到那熟悉的人,小木屋门前长满了草,还有一座孤零零的坟,她徒手把杂草清理了,在坟前坐了一天一夜,而后离开了,再也未回来过。
垂暮之年,依稀记得有个老者,对她说,若失,莫忘,可她终是忘了,他在等她,可等她记起他时,他已不在。
无忧痴痴的看着树下那抹白色,它的主人是一个白玉无瑕的男子,那双修长的手,轻柔抚琴,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柔和的一面。
“咻!”一片叶子迎面袭来,无忧翻身躲过,她面带尴尬向男子走去,低头道“师父”
“擅闯后山,该当何罪”他面若冰山,声音冰冷的吓人。
“师父~”无忧立即抓着男子的手撒娇,却被一阵劲道推到在地。
“说,该当何罪?”
“擅闯后山,杀无赦。”无忧脸色惊慌,跪在地上应道,她知道师父生气了,不敢再放肆。
“沐王爷三月前来提亲了,明日便出嫁。”男子将话扔下,拂袖离去。独留下没了血色的无忧,三月前师父答应不让她嫁给沐王爷,而今日却说她明日就出嫁,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师父,你好狠的心哪!
花轿上门,娇娘出嫁,门派上下无不欢喜,小魔女终于走了。而她,在山门前忍不住回头望向五里峰,师父他未来。
终于,她死了心了,她不该爱上那个
人,深吸一口,泪不知不觉落下,她头也不回走进了花轿。
五里峰上,一抹白影在翘望,那花轿渐行渐远,他安心的笑了,忧儿,不要再回来,离这里越远越好。
小魔女出嫁后的一个月,魔教攻打五里峰,五里峰不攻自破,有人在密室里发现了五里峰峰主,他一袭白衣,躺在冰棺里,怀里抱着一幅画,画的正是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