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围的一切——一切的一切,他再也熟悉不过——密涅瓦军工厂,那个他自焚的冬天。
“该……该死……选择这个地方……是故意的吗……”里奥攥紧了拳头,“所谓的雾都都是骗人的?实际上到来的地方,依旧是自己记忆中的那悲伤之地吗……”他顿了顿,“不,还是说,大家都来到了这个地方……”
他托住了下巴:“如果真的如此的话,这场景,对我来说既有利也不利啊……”
他所谓的有利,自然是对地形的熟悉——而不利,则是众人怀疑的众矢之的了。不过他相信,清者自清,他也没有什么隐瞒的秘密——除了……
他看了看自己口袋之中的“仇恨之眼”,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这是杀手锏了,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使用的。经历了那档子事,他自然清楚这东西的危险性——但是同样,带来着机遇。
“总之还是先动起来吧,说不定遇到了其他人,一切的谜团就迎刃而解了。”他开始行动了起来,“就向那个眼前的厂房过去吧,那窗户上透出来的亮光,似乎是在呼唤我过去的样子——说不定就能遇到谁呢……裘克?对,裘克应该是在密涅瓦军工厂……”
里奥就这样径直向前走了过去,丝毫没有注意到那块板子和墙壁的背后,古典阴郁的16世纪英国建筑物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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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喧嚣’了?”相比较在雪地上的里奥,班恩则身处一个小帐篷之中——这帐篷搭建的十分简陋,只有一个容得下四五个人的舞台以及三排观众坐的椅子。在第二排的椅子当中,有两块看起来十分沉重的木板,倚靠在椅子之上,似乎有着什么特殊的作用。
有四个入口可以进入帐篷,分别是帐篷的后台的两个口子、一个正门和一个正门旁边的侧门。这后台的口子并不存在什么后台,只是单纯的从外面走进来、然后登上小楼梯而预留的小口子。整个帐篷也显得特别破旧,抬起头就可以看到天空的漆黑,仿佛这帐篷之中的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希望的光亮。
“气球、霓虹灯、音乐。”班恩的嘴角不由得微微的上扬,“好像真的是那么一回事……但是,除非这里是裘克的记忆,不然也就是一个伪装得很好的赝品罢了!”
“喧嚣”毁于裘克亲手制造的火灾,班恩当然记得,也让他对里奥的理论更加信服了几分。
“不过是不是裘克的记忆呢?也只能到处看看才能知道了。”他环视着四周,除了彩球、丝带之外,还有一个灰色的小方块状的东西伫立在眼前。
“这……这是什么……”班恩瞳孔一缩,“是……是一个打字机!”
不错,陈列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老式的带有天线的打字机,上面的二十六个字母依照顺序依次排列着——在这打字机的顶端,放置着一张白纸——洁白得容不下一丝污秽的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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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will find you……”美智子眨了眨眼,读出了墙壁上的文字。这文字是用鲜血写在墙壁上的,经过烈火的黑烟洗礼变得黑得深沉。
“是里奥留下的吧……呵呵……”美智子用扇子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发出了轻轻的笑声,“也就是说,这里是里奥的回忆之中了?”
“这里的地形不算太复杂,连我都能一眼就记住。”美智子眨了眨眼。确实,除了四个方向都开了进出的门之外,她的右手边的墙壁末端还有一个巨大的楼梯,沿着整个墙壁缓缓的上升,转到了二楼上去。至于二楼,她还没来得及看。不过短时间内应该是不需要知道了。
然后是一楼的各种陈设。在美智子的背后,有一个向下延伸的楼梯。她感到楼梯上散发的阴森之气,不敢往下去。她后面那扇墙壁的门则是在楼梯开始的地方,没有什么特别的。她左手边的墙壁上有一个破开的窗户和一个门,两者距离之近近到约摸走个两三步就能到了。她面前的墙壁上的门位于通往楼梯的正下方,除了”i will find you”的字样之外,这墙壁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那个通往二楼楼梯的底部末端同样有一个窗户和门,其间距与另外一面无疑,虽说不对称,但是却有一种怪诞的美感。一楼的正中间是巨大的机器,也是制造枪械的零件的机器。难以想象一个军火工厂只有一个机器在制造,也说明了密涅瓦军工厂的严重亏损。
“但是……这是什么……是’密码’吗?”美智子眯起了眼睛,在她的眼前的,是一个老式的带有天线的打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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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眠镇吗……呵呵,多么有诗意的名字。”
杰克站起了身子:“不过游戏就要在这里进行了,多么残酷啊……”
他向前走动了几步,同时环顾着四周。地面上是用水泥铺成的、没有一点纹路的整块。身旁的是一栋两层高的小楼——曲折的楼梯、木头和窗棂纸,典型的日本民间小屋。一楼的移门门口被杂货堆积的严严实实,似乎是不让人从那儿进去。楼梯上去之后没有门,而是用两片布制的帘子遮掩——帘子上印有一朵花的形状——对植物不是非常了解,杰克也没有太在意。他所在意的,是有一块沉重的木板架在门的地方,显得极其违和。
“这个东西,极其的反常呢……”杰克丝毫没有顾忌其他的东西,直接走上了楼梯,蹲伏在了这块木板旁边,“是有什么特殊的作用吗?”他托住了下巴,喃喃道,“怎么说这东西都像是障碍物一样的存在呢……”
他站起了身子,不再纠结这块木板:“还是到处看看吧,不然有什么突发事件也不好应对啊……”
他径直向室内走了进去,而丝毫没有发觉——那帘子的门正对过去的,是一片漆黑寂寥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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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痛……”瓦尔莱塔大口的艰难的喘息着,“不过总算是赶上了游戏……”
在与夜莺小姐的一场恶战之中,虽然被那鬼魅的火焰命中,但是并未伤及要害——不过就算如此,所受到的伤害在这游戏之中也足以致命了。因为环境的黑暗,她并没有被里奥发觉。有趣的是,在夹层崩塌的时候,她所处的那片位置正好落到了时钟的正上方,又被后来的瓦片封得严严实实,成了一个完美的栖身之所——在里奥触发游戏开始的机关的时候,一同将她笼罩了进来。
“这些人的位置我都清楚了……”她匍匐在地面上,不用四肢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以节省力气,“杰克在永眠镇,里奥在雾都,班恩在’喧嚣’,裘克在密涅瓦军工厂,美智子在不归林……”
“有人说了谎……因为我才是到不归林的那个人啊!”瓦尔莱塔眯起了眼睛,“美智子,是这个家伙吗……”她环视着一旁漆黑的森林,如同一张巨手环抱着抓拢了过来,似乎要将她吞噬。她不由得后退了半步,她那刀锋一般的机械腿在雪地上留下了长条形的痕迹。
瓦尔莱塔开始忙活起来,不断的使用储藏在自己身体背后的丝线编织着:“里奥,你在哪儿……雾都……千万不要有什么意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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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里是哪儿……”裘克惊恐的环视着四周,可是四周是空空如也的平地,“密涅瓦军工厂呢?咱不是应该去军工厂吗?”
雪地、高墙、乱石,便是一切——贫瘠得不能再贫瘠。
“该……该死……究竟是要做些什么啊……是谁都好……谁能告诉咱究竟应该做些什么啊……”他痛苦的抱住了脑袋,蹲伏了下来。
“抬起头,裘克……”一个声音在裘克响起。
“是谁!”突然这个声音的出现,让裘克被吓了一大跳。虽然他之前这么说,但是还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这个声音,熟悉——他太熟悉了,但是一瞬之间却无法想起对方的身份。
“我是谁,重要吗?”裘克抬起了头,却看到了一个戴着礼帽、身着燕尾服的男人,两片八字胡和眼神中闪动着的戏谑的光芒,“不过这么快又能合作了吗……有趣……”
“合……合作?”裘克本能的觉察到了一丝危险,开始缓步后退,但是在雪地中走路着实困难。
“哦,别害怕,我的裘克……”男人笑得更加阴森,他仿佛是鬼魂一样飘了在了半空,丝毫没有因为双脚陷进雪中减缓速度,“相信我,这游戏……会很有趣的……”
一瞬间,那只带着白色手套的手贯穿了裘克的脑门。
“啊……”裘克痛苦的嘶吼起来,整个人仰面倒下——倒在了雪地之中。
“是……是他……”裘克的嘴角不断的流出鲜血,他的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抽搐了起来,“但……但是……为什么……”
“只是一项很简单的激活仪式。”男人转过身去,只给裘克留下了一个背影,“你的伤,很快就会好了……一旁的石头上有你的——‘玩具’,挑选一件吧,然后宣泄你心中所有的不满、愤怒。”
“但是……为什么啊……伯纳德……团长……”裘克的意识渐渐的模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