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仇珮想了想,一个月以来,冥教基地的任务栏里,的确挂着她的悬赏令。
但他既不需要做任务,又不需要提升地位,比对它干嘛。
“我把你的魂力,炼化成了空间。”易仇珮有点小委屈,“想不知鬼不觉地还你来着……”
结果,闹成这样。
“现在你知道了,打算怎么做。杀,还是放?”织诺郁闷。
什么叫死于话多。
兜兜转转,竟然是我坑我自己。
不过直觉告诉她,易仇珮没这个心思。
一个药瓶丢过来,易仇珮抿了抿唇:“出口没关,被我挪屋顶上,想走就走吧。”
叮——织诺瞬间活过来,青杏也不吃了,跳下床。
好像,是我反应过度了。
冥教的人,也不全是一条心嘛。
她胆子大了起来,揽住易仇珮的脖子:“你……不会转头就去邀功,把我抓走吧。”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
“不会。”事情说开,易仇珮心里豁然松快许多,提醒道,“拿上药。”
“没事儿,离大动脉远着嘶——”织诺故作逞强地拍拍伤口,顿时痛得一哆嗦,立刻把药拿上。
“现在知道疼了。”与其是笑骂织诺,不如说,易仇珮在责怪自己,“没想到你还有自残倾向。”
“你才自残倾向,”织诺白了他一眼,“我这叫战略性负伤。以微小的损伤,来获得全局的胜利。”
这都什么词。
易仇珮被她逗笑:“你,全局胜利了?”
“嗯呐,保住小命,不就是全局胜利么。”虽然根本原因,是人家不收。
织诺灵光一闪,跑回去把青杏拿回来,乐滋滋地往嘴里塞:“对了债主大人,你到底什么段位,这么强。”
易仇珮摸了摸下巴:“好像,还有三级到成丹期。”
果然,不是我等凝气下阶,该挑战的人。
打扰了打扰了。
织诺愉快地挥手,半撒娇半认真地说:“有空来看我啊。”
“好。”易仇珮点头。
到了尘峰,她才发现,不仅手环没摘,铃铛也没摘。
额,要送回去么?
织诺回头望了眼,漫长崎岖的山路,打退堂鼓:“还是算了吧,反正也不碍事。”
远远地,蝶舞抱着一大捧药草飞过来:“织诺织诺,你可来啦,正巧今年的药材大丰收。”
织诺有种不祥的预感:“所以?”
“正等着你磨呢。”蝶舞把草药,一股脑塞给织诺,“就那边的小屋子里,磨完装袋封箱。等来年入境大选的时候,炼丹用。”
这么多丹药,炼得完么。
织诺勉为其难地接下:“那,师父呢?”
一大摊草药在房顶上晾着,蝶舞飞来飞去,忙得不可开交:“师父在山尖。
她正在钻研的丹药有毒,只有山顶的终年积雪,才能迅速将毒吸收,免得扩散。”
轰!
山尖的某处,崩出一团黑烟。
“看来……又失败了。”
蝶舞见怪不怪,眨眼又抱出一捧草药,倒进院子里,半间屋子大小的炼丹炉中。
“你认真的?”织诺一直把这个丹炉,当背景装饰来着。
没想到真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