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仇珮从黑暗中走出,占有绝对的优势,冷冷地说:“为什么急着出去。”
为什么急着逃离我。
“不逃,难道乖乖等死么!”织诺心一横,拔出用来切烤肉的匕首,朝易仇珮划去。
铮!铮!铮!
两枚铁片,就将织诺压得死死的。
而他就在轮椅上,挪都没挪一下。
不过——
织诺眼睛微眯,在一瞬间计算好铁片飞来的角度。
然后倒转匕首,硬生生从铁片中间冲了过去。
易仇珮本就心烦意乱,反应更是慢半拍。
铁片没收住,按照原来的轨道,一枚划伤她脸颊,另一枚,扎进了她的锁骨下方。
“放我出去。”竹色烟纱散花裙,崭新的,却被鲜血浸透。
凉凉的匕首抵住脖子,易仇珮抬头,正对上织诺的眼睛,倒抽一口凉气。
他从未见过,这样狠的眼睛。
没有恨意,不知伤痛,甚至看不到希望。
就是单纯的,狠。
不在乎生死,才有可能活下去。
这真的是,那个贪财好吃,区区烫伤都疼得嗷嗷直叫的织诺么?
“不放。”易仇珮越发慌乱,不想她就这么走掉。
两枚铁片飞起,稍微一动就可以将她制服。
可想到她往铁片上撞的果断,还是没敢发力。
匕首与易仇珮的脖颈越发贴合,织诺在他耳边轻喃:“不放我杀了你哦。”
“我死了,你永远出不去。跟何况——”易仇珮往脖颈上一瞟,提示道,“你刀拿反了。”
贴着他脖子的,是刀背。
失误,不,是故意的。
对自己狠,却对敌人心软,怎么说你好呢。
易仇珮看着她胸前的伤口,心中一痛,暗笑自己真是个小人。
“不放算了。”心思被拆穿,织诺索性把匕首一收,拔出铁片丢在地上。
她伸了个懒腰,往床上一张,慵懒地看着天花板:“嘿,你还有青杏没?”
“有。”易仇珮递上白玉果盒。
她看起来……好平静。
为什么。
“谢啦。”织诺坐起来,伤口随着运动,流出更多的血,
“我买过好多的杏子,就你的最好吃。”
在没有血缘关系的情况下,遇见不排斥肉身的几率为,三亿分之一。
所以,她还是有机会再活回来的,对吧?
织诺轻轻一笑:“哪买的?”
要是能再活回来,她也去买。
“自己种的,在京城后面的山上。”易仇珮盯着织诺的伤口,却不敢帮她处理。
只能看着血渍,越来越大。
“你看着我做什么,去找铜雀吧。”
织诺抱着白玉果盘,往床上一倒,“等抽魂的人过来,我也该吃差不多了。”
“铜雀,抽魂,你在说什么?”对了,她是魂修,云织诺的肉身,很可能是夺舍过来的。
易仇珮心中一凛,思路逐渐清晰:“你被铜雀抽过魂体?”
难怪对冥教这么大反应,又打又杀的。
我屮艸芔茻!
织诺惊了,差点没跳起来:“你不知道我是谁?”
那我自爆个什么劲啊!
“现在知道了。”冥教杀过的人不少,铜雀亲自抽魂的人,可不多。
只有,十年前,被围剿的那一位——
“不见阎罗,原来是女的。”易仇珮若有所思。
不像吧?真是难听到令人发指。
织诺心里那叫一个不平衡,真想锤死自己:
“你到底怎么混入冥教的,连魂力都炼化了,居然没和悬赏令比对过!”
等等,我是不是提示了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