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内,忆寒极轻地唤了声:“请进。”
织诺推门而入,看见忆寒正背对着她,躺斜卧在软榻上。
废弃的丹渣堆在一旁,不比织诺这半个月来,折腾的好多少。
“收据放在这里,你出去吧。”忆寒淡淡地说道。
织诺摸了摸身上,发现自己没有带收据,挠挠头说:“收据落在山下了,我……可以帮忙吗?”
“你能帮上什么。”忆寒摆摆手,突然停住,惊奇地转身,“织诺,你什么时候来的?”
“半个月前,只不过一直没有上山。”说起这个,织诺觉得自己太过自私了,有点不好意思。
忆寒笑开了:“我没有责怪你,只是在想,能见面,也算是圆了师徒缘分一场。”
织诺心里很不是滋味,安慰道:“你的状况,我已经听蝶舞说了。”
她顿了顿,不想给忆寒添堵,便隐去无目的事情半撒娇半埋怨地说:“这么大的事情竟然瞒着,好歹我也是你的徒弟,或许能帮上忙。”
“心意我领了,可人皆有命,求不得。”忆寒笑了笑,拿出丹方,“你看看。”
织诺接过丹方,看着看着就拧起眉头:“大体上没有什么问题,可为什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的确是怪,这是古时候的单方,还是孤本。”忆寒长叹一声,眼中有着不甘心,
“可连续失败了好几年,才发现它被涂改过,改去了最重要的一味药。”
忆寒说着,用手指点在某一药材上。
织诺就瞬间就明白了。
难怪他觉得单方很奇怪,因为这味药的本质,是以毒攻毒,将多种极为刚猛的药融为一体。
可却偏偏,被人涂改掉的,是起调和作用的药草。
没有这个药草,其他的根本无法融合,只能不断地炸弹,炸弹,再炸弹。
织诺忽然明白,为什么无目那么胸有成竹了。
“没关系,还有半个月,就算这味药草被掩去,我们也可以尝试找到替代品。”织诺给忆寒打气。
“我试了几百年,也没有试出来。”忆寒摇头,颇有几分认命的感觉,甚至还开玩笑地说,“你说这个药草,会不会已经灭绝了?”
有可能。
织诺突然灵光一现,说:“不就是融合么,或许我的灵力可以试试。”
忆寒没说话,但是眼神已经表达了,她并不看好。
事已至此,没有别的办法。
无论忆寒怎么说,织诺的要试一试。
果然。
无目倚着着药房药库的门,幸灾乐祸地看着,木屋上方迸发出黑色的蘑菇云。
一朵接一朵,只不过相较于之前,更加频繁了些。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无目看向寒烟。
寒烟将目光移向别处:“你和她打了赌的。”
“打赌又怎样,那些药材够她折腾多久?”无名挑眉,循循诱惑道,
“你不会真要等到,忆寒奄奄一息的时候,再动手吧?啧啧,那得多痛苦啊。”
寒烟不为所动:“你是怕织诺,真的做出解药来吧?”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浪费时间而已。”无名抱着肩膀,不再理他,“既然如此,我们就等到她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