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失踪了!
织诺猛地开门,抓住叶俏儿的肩膀,平复了一下心情,追问:“慢慢说,怎么回事?”
来不及反应,织诺为什么出现在易仇珮的房间里。
叶俏儿有些语无伦次,连说带比划:“昨晚,我和他玩闹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头。
乳娘一气之下,不准他与我往来。他便说今天偷偷来看我,可是……”
织诺俯身仔细一看,叶俏儿的额头上,确实有个发青的小鼓包。
已经涂了层半透明的,乳状药膏,估计过两天就能好。
“放开,别动手动脚的!”
牛嬷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叶俏儿身边。
她狠狠打掉织诺的手,“什么不见了,分明就是闯了祸,偷偷跑掉而已。”
“就算是跑,也应该来找我。而不是任由你来嚼舌根!”
织诺冷冷地扫牛嬷嬷了一眼,被她那双结实的,满是老茧的手,吸引了注意。
这是一双练武的手,比普通人更粗糙,更有力。
“找人要紧。”易仇珮拆卸下一块轮椅扶手。
手指翻飞间,十几个拇指大小的机括飞虫,拼接成型。
它们四散开来,一部分落入草丛,另一部分飞入天空,全方位地搜寻。
叶俏儿不愿干等着,当即拉着牛嬷嬷:“乳娘,去叫侍卫们一起。”
“叫什么叫。昨天他用头把你顶伤,是我将你带到药房,涂药,喂药,守你大半夜。”
牛嬷嬷没有要挪动到意思,反倒阴阳怪气地说,“就知道向着外人,什么时候,你也能关心关心我?”
“聒噪。”啪,一块青铜拍在了她嘴上,并牢牢地糊在了上面。
易仇珮睁开眸子,指着药房的方向,“都别吵,找到了。”
“药房?对,药房还没找。”叶俏儿气恼,再不理牛嬷嬷,径自奔向药房。
药房外的小花园里,果然有一个小小的身影。
他后背朝天,躺在假山后面。
“萝卜?”叶俏儿冲上前,双手拽他的胳膊,将他翻转过来,“萝——啊!”
看到云澈脸的瞬间,叶俏儿被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颤抖:
“你的眼睛……怎么变成这样?”
云澈的脸上,两条暗红色的血痂,从眼角,一直蔓延到下颌。
小刷子似的睫毛下,昨日还闪闪发亮的黑色眸子,已经如同濒临破溃的水泡,凸起成半透明状。
里面满是浑浊的液体,分外可怖。
听到呼唤,云澈的手动了动,顺着声音摸索:“唔……俏儿?你头还疼……么……”
话音未落,他头一偏,失去了知觉。
“萝卜?萝卜!”叶俏儿大惊失色地去扶,却被织诺抢了先。
“没死,只是晕过去了。”织诺一手托住他的后背,为他输入魂力,防止伤口进一步恶化。
另一手翻开他的眼皮——
灰褐色的砂砾,密密麻麻地,沉淀在云澈眼底,渗进眼球,甚至还向后面的脑部侵袭。
“是千斤砂,取不出来。”织诺脸色铁青,揪住牛嬷嬷的手,厉声道,
“这里,只有你,会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