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把凳子报废。
冷眼看着,面前拿凳子腿指着她的人,织诺觉得自己还没翻脸,绝对不是因为脾气好。
一方面是凳子不是她的,另一方面是……目前的她,打不过。
算了算了,不跟酒鬼置气。
织诺没理会,韵虹却以为,自己说中了,嘚瑟道:“不说话了是吧,那我可就不客……
哎你别说,瞥我这一下,跟不耐烦时候的小诺诺,还真像。”
织诺拍拍石头的肩膀,由衷地说:“你脾气真好。”
“谢谢,谢谢。”石头边点头边后退,咣当一声,撞倒了身后的大酒柜。
一堆瓷器,一起摔碎的声音,格外悦耳。
织诺动了动嘴角,挤出笑容:“不对,是你们老板的脾气,真的好。”
“我们没有老板,只有老板娘。”石头还往后缩,缩着缩着,就抵到了墙上。
眼看着墙被抵出裂缝,织诺指着石头,震惊地问韵虹:“这你也不管?”
“他太沉我拉不住。”韵虹清清嗓子,目光又凛冽起来,“不对,这关你什么事,说,是不是看上我们老板娘了?”
“白痴,我是女的。”织诺暗暗咬牙。
“那就是为了你家当家。”韵虹冷笑,一副“别装了,早已被我看穿”的模样。
织诺无语:“我当家是谁?”
“老蚕豆呀,就是那个做衣服的,天丝坊主人。”韵虹挑了挑眉,“说,是不是想撬你当家的墙角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织诺又拿了把凳子,“你说话过过脑子,好不好?”
她还没坐下,凳子又让韵虹给搬走,放到了自己腿边。
“好,我过脑子,就算你不是撬墙角的。”韵虹坐下,顺手拿起一坛滚到脚边的酒,神秘兮兮地说,
“说,老蚕豆花了多少钱,雇佣你送信?”
“花钱?”织诺两手一摊,“没说给钱啊。”
“不可能,谁不知道给他送情书,会被老板娘打个半死的。”韵虹满脸不可置信,“上一个送信的,修为毁了大半。”
织诺心里咯噔一下,推着云澈就要走:“告辞,你这有没有后门?”
“有啊,在后院。”织诺刚要过去,就听韵虹说,“不过老板娘也在那,估计在看信呢。”
我特么,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织诺抬脚,把韵虹的凳子踢飞:“那你帮我,把前门的人都赶跑,否则我出不去门。”
韵虹咯噔摔在地上,指着织诺说:“你这臭脾气,小眼神,跟当年的小诺诺,真是像。”
“那是像啊,分明是一个人。”云澈小声咕哝,“不过是换了个身子而已。”
话音未落,他就接收到,织诺警告的眼神,自觉地闭了嘴。
“快快快赶人。”织诺拎着韵虹后脖颈,好像他还是那个黄毛小狐狸一样。
韵虹顺从地走了几步,又觉得不对味,挥手把她打开:“去去去,还真以为你是她了。”
说着,他打开大门,扫视了光秃秃的大街:“人,哪有……人。”
方才追她的妖怪们,突然窜出来,拿刀的拿刀,拿铲的拿铲,呜呜泱泱地,从邻近的店里出来。
显然,是专门等在这里,堵他们的。
“乡亲们晚上好早点睡。”韵虹一口气说完,干脆利索地关上门,落上栓,擦了把额角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