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澄澈,落得满园斑驳。
两坛酒下肚,织诺脑壳发昏,摇摇晃晃地念叨着:
“最东边的客房是我的……东边是那边?不管了,那个房子里有光,定是有人。”
咣咣咣。
织诺连推三下,没有推动。
锁门了?
织诺绕到对侧,将窗户掰开一个缝隙,抬手,蹬腿,钻——腰肢完美地卡在了窗框上。
“该减肥了……”织诺咕哝着,又蹬了蹬腿,还是没能将自己的腰,从窗户中拽出来。
唔……好困啊,懒得动。织诺挣扎无果,开始打瞌睡。
“谁!”闻到扑面而来的酒味,让易仇珮皱了皱眉。短刃看看收住,掠过织诺的发梢,带回一缕青丝。
“唔……债主大人?”织诺眼前有些重影,她张开双臂,耍无赖:“大美人,救命啊,窗户不让我走……”
这丫头是喝了多少,怎么醉成这样。
易仇珮眼中闪过无奈,却不讨厌,催动轮椅来到她身边,伸出机括手臂。
织诺一碰机括,瞬间像只小章鱼似的,紧紧缩成一团:“我不要这冰冷僵硬的东西,我要你抱!”
易仇珮愣住,手伸出来,又不知所措地收了回去。
“抱嘛——”织诺不依不饶,再次张开双臂,像个小孩子似的:“不抱我哭给你看……”
喝酒,会导致人格分裂么?
易仇珮不再犹豫,两手拽住她胳膊。
“咯咯,我抱住啦。”织诺趁势往前一扑,整个人张在了易仇珮身上。
她的身体年龄,还不到十四岁,缩在他膝盖上,刚好是小小的一团。
“下来。”易仇珮黑了脸,双手僵硬地,贴在轮椅背上。
“我不嘛……”织诺不退反进,身体前倾,贴着他的衣襟,寸寸向上。
轮椅,窗户,仿佛一切都消失了似的。
易仇珮眼里只剩织诺。
“下来!”易仇珮再次黑脸警告。
“我就不。”
织诺的食指,在易仇珮的鼻梁上游移,“唔……从来没发现,你长的真——呕!”
冷不防地,胃酸翻涌,织诺哇地吐了出来。
易仇珮手疾眼快地——把她丢了出去。
……我在干嘛。
看着抛物线状的呕吐物,和抱着他枕头咳个不停的织诺,易仇珮拼出个机括小童,处理糟乱。
明明滴酒未碰,他怎么也脑壳疼。
深吸一口气,易仇珮又遣小童,倒了两杯水来。
凉水给自己,冷静一下。
温水给织诺,希望她能舒服些。
“唔……难受。”喝过水,织诺又缠上易仇珮的手臂,两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要不要……吃点什么?”易仇珮心底一软,任由她八爪鱼似的懒着。
声音里,藏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温柔。
“青杏……”织诺像只小猫似的,又蹭又拱。
“吃了那么多,还没吃够,小馋猫?”易仇珮拿出白玉篓,在上面画了个传送阵法,“幸好我存了一仓库。”
青杏从阵法里钻出来,将白玉篓堆满,还冒出个尖。
织诺一见青杏,立刻张牙舞爪地扑上去,把头扎进了青杏堆里。
拱了两下,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