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织诺眼前混沌,隐约有各种画面,一闪而过。
“易仇珮?”她有点慌张。
“我在。”易仇珮的手,握过来。
织诺心里终于有了底,握紧他的手,问:“这是什么情况?”
“应该是钟愚的记忆闪回。”易仇珮的声音,低沉有力,
“他应该是想,好好劝一下这对母子,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所以,把回忆拿出来给他们看。”
“还挺有心的。”织诺有那么一丢丢,被钟愚的忠心所感动。
当然,只有一丢丢。
“不过,”易仇珮蹙眉,“他没有对记忆,进行删减。
可能是不知道,匡和梦为什么吵起来,
他索性就把,和太祖皇帝有关的,所有记忆,全部拿出来展示了。”
好笨重的主意。
而且——“要是看到了什么,太祖皇帝沾花惹草,对不起梦的事情,岂不是适得其反?”
织诺突然觉得太祖皇帝好惨,死了这么多年,还要被人拿出来看隐私。
不过能让近身战将跟着,应该也不算是,特别隐私的事情了吧。
不不不,万一呢,万一这个老实巴交的战将,在守门的时候突然看到些不该看的……
幸好太祖皇帝的尸体,已经化为灰烬了。
否则,岂不是会被梦,拖出来鞭尸?
太惨了太惨了。
“我们能出去么,这些事情,外人看了,是不是不太方便。”
比起这个,织诺更怕,梦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会暴走误伤别人。
“找不到出口。”易仇珮摇摇头。
也就是说,相当于按着人头,让你不得不看完喽。
行吧。
就当看了次,真人版的话本子吧,希望它足够精彩。
织诺胡思乱想着。
混沌中,开始出现具体的画面——一只脚。
没错,是一只脚。
如果是从旁边看的话,应该是一个人,把脚放在钟愚的脸上,揉搓。
“小傻子,下回记得,别到我家铺子前面晃荡,影响客人的心情。”
这只脚终于松开,隐约可以看出,是个胖妇人,旁边还有一个茶摊。
钟愚唯唯喏喏地爬起来,眼睛盯着地面,闷头就跑。
跑反了啊喂。
织诺看心急,从他跑的方向来看,是茶摊的方向。
“嘿,该死的小傻子,怎么还往我的茶摊跑了呢。”
咚!
钟愚的那颗大脑袋,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茶摊的桌子角上。
血流下,模糊了视线,很快还有温热的茶水漫下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胖妇人的打骂声,“小傻子,你怎么不去死!”
钟愚闷声不吭,只是恐惧地抱住了头。
预想中疼痛没有传来,反倒是头上,多了块汗巾,将他脸上的血和茶水擦去。
“烫着了吧?”年轻时的易天,着实是个美男子。
他身穿土黄色的长袍,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灰色的腰带上,凤炎翎静悄悄地挂着。
完全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
恰相反,他身上有一种,很多年养成的亲切感。
亲切到,就算把他,和桌上那杯平平无奇的,陶土茶杯放在一起,也不会有任何违和。
甚至会觉得很搭。
“谢……谢谢。”钟愚愣了一下,又瑟缩起来,“对不起,弄脏了。”
“客官,莫要扫了您雅兴,我这就把小傻子赶出去。”胖女人连连道歉。
“去去去,你才是扫雅兴的那个。”坐在易天对面的人,毫不客气地赶妇人离开。
根据十二个柱子上画的,此人应该是虞家先祖,虞洪。
赶走了妇人,虞洪挑起钟愚的下巴,饶有兴趣地说,“小子,挺抗揍啊。”